今日來瞧熱鬧的書生們不知凡幾,書生最愛議論朝政,激揚意氣,旖灩話落,不過片刻沉寂,那些反應快的書生們便轟然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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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翼王怎會棄盛小姐這樣的佳人去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原來是瞧上了蕭家的兵權。”
“說的是啊,哪有不顧自己名聲,寧肯背上不孝不悌的名聲也只要美人兒的,原來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
書生們這邊一帶頭,百姓們也都紛紛被點醒,跟着議論起來。
“哎呀,翼王到現在都還沒給太子殿下行禮呢,看來果真是……”
“這蕭家受朝廷重用,竟然存有不臣之心,果真是臭蟲蒼蠅都不如。”
……
庶民們可沒大臣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在他們看來太子乃是正統,是皇上欽定的儲君,且君卿洌文武雙全,天賦凜然,三歲能詩,六歲便寫論策,十二歲便能計退南風國大軍,不戰而屈人之兵,十四歲更是匿名高中解元,更兼他體恤百姓,孝順純善,親厚兄弟,即便瞧着清冷了些,也是他們的好太子,有人謀劃太子之位,那便是謀逆,便是動搖國之根本。
國家動盪起來,往往禍及的都是百姓,他們也要跟着遭殃,故而他們當下便譴責了起來。
旖灩當然知道自己這話會引起怎樣的轟動,給君卿睿和蕭家帶來怎麼樣的麻煩,若不然她也不會白費口舌。只是她本想着這話傳出,百姓們也不過私下議論一下,卻沒想到他們竟敢當着君卿睿的面兒便紛紛譴責了起來,這一方面是星雲大陸各國一向言路開明,並不限制百姓議論國事,更重要的是,君卿洌這個太子深入人心。
君卿洌乃明帝髮妻所出,他未足兩歲生母便過世,其生母孃家勢微,明帝顯然也非重情之人,髮妻過世兩年便迎娶了繼室,後其登基爲帝,雖追封髮妻爲元后,可卻也封繼室顧氏爲正宮皇后,且多年來恩寵有佳。
君卿睿只比君卿洌年幼三歲,君卿洌能夠在孤立無援的環境下長大,且安然活到了現在這已是不易,他竟還能穩住東宮之位且民心所向,可見他的心智非人。
憑心而論,若是她換成是君卿洌,只怕也未必能比君卿洌現在做的更好了。
而且蕭靨兒鍾情君卿睿,君卿洌卻一直冷眼旁觀,瞧着蕭靨兒和君卿睿夾纏不清,瞧着君卿睿籠絡威遠將軍府,這叫旖灩不得不懷疑是君卿洌是樂見此事的。
正所謂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翼王和蕭家聯姻,不僅不能威脅到東宮,反倒更利於東宮,相信這個道理君卿洌必定深懂,且運用自如。
這般想着,旖灩瞧了眼君卿洌,卻見他端坐在馬背上,至始至終,神色不曾有一絲改變,旖灩眸光微閃,垂了眼眸。
情勢發生這樣的突變,轉眼間便是重夫所指,君卿睿盯着旖灩的目光再次嗜血銳利起來,那眼眸中散發出的寒意像是要化作道道冰刃將她割成碎片,旖灩感受到他的目光,卻依舊低垂着頭,倒不是怯了,而是直接的無視。
君卿睿見此怒火更熾,驅馬便向旖灩逼近,只是他剛動,君卿洌便驅馬上前,攬住了他的肩膀,親切而溫和地拍了下,道:“四皇弟莫要動怒,也無需多辯,清者自清,皇兄相信四皇弟!四皇弟真心喜歡蕭姑娘,如今四皇弟和灩兒妹妹又正式退親,皇兄定助四皇弟娶了蕭姑娘爲妃!”
旖灩聞言脣角忍不住一勾,君卿洌這話說的水平高啊。
其一,他擋住了君卿睿對她的發難,倘若有了他這話君卿睿還因方纔那些話爲難她,那便落了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的猜忌。
其二,他說清者自清,君卿睿便不好再強言辯解,不辯解流言會越來越厲害,可辯解了,又只會更讓人生疑。
再有,他態度如此誠懇,親和,全然就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對比君卿睿的所作所爲,世人又怎會不覺着太子爲人醇厚良善呢。
這個君卿洌果真也非一般人,旖灩想着這才擡眸瞧向君卿睿,卻見君卿睿倒也反應地快,此刻他那張妖異的面上非但不見一點惱意,反倒滿是感激,且握住君卿洌的手,道:“皇兄能相信臣弟,臣弟實在感動。臣弟沒有想到因臣弟任性所爲,竟致使你我兄弟生出如此誤會來,臣弟雖愛慕蕭姑娘才名,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臣弟……不能因爲一件華麗的衣服毀了手足之情,臣弟今日在此忍痛斬情絲,各位也爲本王做個見證,蕭將軍一日居於廟堂,本王將任蕭姑娘婚嫁,再不多做肖想!”
君卿睿說着面上閃過痛惜,可他的語氣卻是誠懇有真摯的,那態度更是要多坦蕩就有多坦蕩,他這話擲地有聲,百姓們聞言皆只看到了翼王和太子確實兄弟恭親,一派友愛,當下心裡方纔的狐疑便去了不少,皆面露欣慰,皇子們兄親弟恭,團結友愛,這可是中紫國之福,更是國家昌盛的徵兆啊。
見君卿睿打蛇隨棍上地將了君卿洌一軍,旖灩正暗自感嘆這古代人的能耐,簡直個個都是演戲高手,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君卿睿沉沉瞧來的目光,她轉眸瞧去,見君卿睿的雙眸幽深似翻涌着漩渦要將人吸食進去地盯着她,她眉毛都未跳一下便淡淡挪開了視線,瞧向蕭靨兒。
蕭靨兒此刻正被婢女扶着,正不敢置信地盯着君卿睿,臉上比方纔更加慘白了幾分,乍一瞧去有些嚇人,她杏眼瞪大有些嚇人,她杏眼瞪大,裡頭盡是受傷和慌亂,身體即便被丫鬟扶着也搖搖欲墜。
看着蕭靨兒這般模樣,旖灩揚了下眉,男人若是可靠,母豬都上樹了,蕭靨兒竟相信君卿睿這樣的人會真心愛她,只能說她比母豬還蠢。
面對蕭靨兒的傷心落魄,君卿睿回覆以絕對的冷漠薄情,他看都未曾向蕭靨兒看上一眼,只淡淡地將目光從旖灩身上收回便擡了下右手,沉聲下令,道:“隨本王回府。”
說罷,他率先掉轉馬頭,一夾馬腹,馬兒便奔騰而去,聚集在蕭府門前的王爺迎親隊伍不過一愣便皆跟着轉身,緊隨君卿睿去了。倒是那八個轎伕瞧着花轎中依舊半躺半臥的鳳帝修面面相覷了一陣,這才棄了花轎空着手一溜煙地全跟着去了。
君卿睿要離開,這場熱鬧已經到了曲終人散之刻,圍堵看熱鬧的百姓們自然便散開了一條道路,由着君卿睿帶着王府的人瞬間退了個乾淨。
也是趁着這個時候楚青依纔好不容易從人羣后擠了進來,他抹了一頭大汗,見翼王府的人一走,這蕭府門前登時空落了不少,再沒剛纔的熱鬧和風光,並且蕭家人個個像霜打的茄子,那蕭虎面上還有幾道紅印子,蕭靨兒更是臉色白的比陰鬼都難看。
他瞧瞧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一陣風般刮到了君卿洌身邊,急聲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到底怎麼回事啊?翼王不是來搶親的嗎?怎麼就這麼...[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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