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你敢殺我?”
燕童右被轟在了擂臺之上,眼看着鋒銳的劍鋒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時,他不顧一切的大喊了起來。
這一聲,好似求饒,又好似威脅!
但,他這句話,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他不如姜璃!
“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雪凝霜冷冷的道。眼中的寒芒,如同冰凌一般,鋒銳非常。
燕家的人,個個都冒着寒氣。
若非擂臺之上又屏障隔離,恐怕他們此刻早就衝了上去。
“她不敢殺。”燕弗聲音冷冽陰沉,語氣十分肯定。
是啊!
姜璃怎麼敢殺?
在場的人,幾乎人人都認爲如此。
姜璃不殺燕童右,她依然能贏,而且起碼還能活。但,若是她殺了燕童右,那麼就算是贏了這一次的挑戰,她也必死無疑。
燕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姜璃不會殺!
看臺之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如此。但,唯獨宋玉景……他與姜璃相識最長,也最爲了解。
以姜璃的性子,她真的不敢殺嗎?
‘我們爲何要修行?’
不久前,姜璃說的話,在宋玉景腦海中不斷的迴響。那一番言論,甚至讓院首都十分認可。
這樣無所畏懼的人,她真的會怕一個燕家,而放棄殺掉燕童右嗎?
‘燕童右即便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因爲,是他挑釁在先!’宋玉景在心中暗忖。
此刻,他所想的,不是姜璃會不會殺了燕童右,而是在想,姜璃殺了之後,這件事如何善後。
燕家!
宋玉景眸光掃向燕家所在之處,將他們虎視眈眈的樣子,全數看在眼底。
‘她不敢殺!絕對不敢殺!且不說我燕家的勢力,不是她一個外界之人能比的,就是我燕家長輩在此看着,她也不敢殺了我。只要今日不死,我有的是機會將她折磨得生死難求!’
燕童右屏息睜大雙眼,眸光緊鎖着那劍鋒,在心中拼命的咆哮。
然,姜璃迴應他的,只是一個不屑的譏諷笑容。那雙明亮眼眸深處的寒意,讓燕童右心驚。
嗡——
誅邪發出一聲劍鳴,在燕童右眼底留下一道寒光,毫不猶豫的切開了他的喉嚨,一劍斃命。
她怎麼敢!
燕童右睜大了雙眼,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溫熱的鮮血,從他的喉部噴涌而出,灑在了擂臺之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燕童右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發出了不甘的怒吼,但是,又能改變什麼?
嘭!
燕童右倒在了擂臺之上,鮮血流淌了一地。
他死不瞑目,那雙眼睜得很大,盯着姜璃。
……
殺……殺了?
!
“……”
“……”
燕童右死了?!
在燕童右一命嗚呼之時,看臺上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震驚。
畢竟,他們剛纔還很肯定,姜璃不會殺了燕童右。
但是現在,她卻用事實證明了她敢殺!
無需任何言語,她直接做出來,讓大家看清楚,姜璃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妖女你敢殺了我燕家公子!”燕弗怒了。之前他還篤定姜璃絕對不敢殺燕童右,現在姜璃卻毫不猶豫的殺了,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殺的,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其實,姜璃此舉,不僅是打了燕弗的臉,也是打了在場諸多人的臉。
“這不是生死鬥麼?只有一方死,方可結束。”姜璃無畏無懼,擡起明亮的雙眸看向燕弗,十分理直氣壯。
“豈有此理!”燕弗怒道。
眼睜睜看着燕童右死在自己面前,兇手卻逍遙法外,他返回燕家之後,該如何交代?
嗡!
生死鬥有了結果,保護在擂臺外的一層屏障,隨即消失。
燕弗眸光一凝,帶着燕家的人,化爲幾道流光,直接闖上了擂臺,把姜璃圍了起來。
然,燕家一動,天元書院的好幾位老師,還有長老,也動了。紛紛出現在擂臺上,把姜璃護在中間。
宋玉景也想要上擂臺,可是身影一閃,卻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擂臺之外。
“老師!”宋玉景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驚訝的叫了一聲。不用想,他此刻也明白,他是被自己的老師攝出了擂臺。
圖長老看着宋玉景,“你想要幫她?”
宋玉景不假思索的點頭,“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受欺負。”
“有書院的老師在,她不會受欺負。倒是你,衝動上臺,豈不是讓今日之事,變得更加複雜?”圖長老道。
宋玉景一怔,沉默下來。
圖長老語重心長的道:“你要知道,在書院,你是天書榜第一,但是在外面,你背後還有一個宋家。你現在去爲她出頭,是否會把宋家也捲進來,燕家又是否會因此把你和宋家都恨上?我知道宋家不怕燕家,但是爲了一個女人如此,你日後在宋家又如何行走?你站出去,只會讓事情複雜,並不能解決問題。你不站出去,姜璃有書院護着,也不會有事。既如此,你又何必去添亂?”
聽完這一席話,宋玉景嘆息一聲,向老師行禮。“老師教誨得是,是玉景考慮欠妥。”
“嗯,明白了也就行了。你先回去吧,不必太擔心。在書院裡,還容不得燕家橫行霸道。”圖長老寬慰了一句。
宋玉景頷首,擡眸看了擂臺方向一眼,只能轉身離開。
……
擂臺上,氣氛劍拔弩張。
燕家咄咄相逼,書院一方自然不肯相讓。
“既然約定好了是生死鬥,那麼上了擂臺便是生死各安天命。任何人不得追究。”書院這方老師道。
燕弗卻冷笑,“我家二公子,也是書院學生。如今被這妖女殺了,書院居然還要維護她?”
“燕童右也是我書院弟子,今日隕落,我們也很心痛。但是,雙方既然約定在先,就要遵守承諾。”書院老師又道。
燕家這邊卻不肯接受。“燕家二公子之死,必須要有人來承擔後果。”
擂臺上,爭吵不休。
雪凝霜並未離開,只是沉默的凝着這一幕。突然,她笑了起來,“這樣看來,燕童右還是死了比較好。”
“承擔什麼後果?若是怕死,又爲何要應下生死鬥之約?”有脾氣暴躁的老師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