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立趴在浴池邊緣, 弓着身,從未陷入這樣的窘境。
“滴答——”
浴池裡嘩啦啦的水聲安靜下來,只剩他銀髮上垂墜下來的水珠, 輕輕滴落在水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許思立趴在浴池邊, 深深吸氣,又緩緩吐息, 但浴池中的熱水包裹着他, 團團熱意涌來, 讓他的身體久久無法冷靜下來。
他不禁咬牙。
今天也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怎麼身體這麼燥?
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他本身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也要看場合啊!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天,一直很平靜的,他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在司盛面前……
眼前浮現一副畫面。
男人的手掌撫上他的背……
雖然角度原因看不到,但這畫面卻清晰地浮現腦海, 然後許思立發現……
臥槽, 他更激動了!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趕緊把那副畫面趕出腦海, 就是搓個背而已,他至於這樣嗎?
難道是……
因爲體魄提升太快了?
許思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今天升到lv12,體魄突破了60,身體再次長高, 體質也增強了。
短短十幾天他就長了兩三公分, 身體壯實了,不再是原來的瘦弱單薄, 連腹肌都隱約出現,這樣快速的提升,肯定會有後遺症的!
沒錯,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但這並不能緩解他此刻的尷尬,要是知道這種狀況,他就不邀請司盛一起泡澡了!
艹,現在怎麼辦?
讓司盛走?
許思立抿了抿脣,動作很慢地直起腰來,他只能慶幸——現在是浴池裡,熱水漫到他的腰部以上,而且霧氣白濛濛的一片,看不清底下的情況。
他扭過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元帥。
金髮男子的一身軍裝已經溼透,冷白的皮膚,也因爲熱氣的蒸騰而微微泛紅。
他望着他,灰藍色的眼眸中帶着幾分無措,還有更多複雜難名的情緒。
許思立眼神躲閃,爲剛剛對他的呵斥,感到一絲絲抱歉。
“那個……”
“陛下……”
兩人同時開口,許思立擡眸,卻發現司盛沒有看他,而是低眉看着水下。
察覺到他的視線,許思立臉上一熱。
他的小兄弟正在對人家敬禮,還被人家發現了,許思立覺得自己臉皮再厚,都有些頂不住這社死現場。
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卻見男人忽然擡起手。
許思立以爲要捱揍,正準備躲閃,卻發現司盛只是將手伸過來,然後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他一怔,不禁看向司盛。
男人灰藍色的眼眸,微微有些晦暗,又帶着更多的溫柔。
在他的注視下,俊美成熟的男人,微微彎起脣角,聲音低低啞啞,帶着一種性-感的蠱惑。
“陛下,讓臣來……可好?”
司盛的五官有一種不真實的美感,尤其色澤鮮豔的脣,漂亮又誘人。
只是因爲性格冷酷實力強大,很多時候會讓人忽略他的美,轉而被他的氣勢所震懾。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猶如冰雪消融,那樣溫柔繾綣的神情,讓人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沉淪其中。
許思立望着他發呆,在男人再次詢問他好不好時,他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再次轉過身,被從後面環抱着。
他剛想掙扎,一隻溫暖厚實的手掌便把握住了他,口中的拒絕,頓時化作一聲低低的哼哼。
許思立雙手撐在浴池邊。
他慢慢仰起頭,微眯着眼睛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金屬製的軍裝鈕釦,時不時碰觸在他的背上,涼涼的,有些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
他側過臉,額頭剛好抵在男人的下顎,再靠近些,臉頰便貼上了他的脖頸。
許思立不受控制地哼哼着,輕輕用臉頰摩-挲着司盛,感受他脈搏下的跳動。
他緊閉着眼睛,臉頰浮現一抹豔麗的紅暈,看上去那樣動人。
水霧繚繞,燈光朦朧。
兩道身影緊緊疊在一起,池水往外盪開一圈圈的漣漪,綿延不止。
最後的最後,一切戛然而止。
而許思立也軟了下去,他靠在男人懷裡,雙頰緋紅,紫色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有些失神地感受着那綿長的餘-韻。
“陛下。”
男人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許思立小小地嗯了一聲,聲音像剛剛哭過一樣,他自己並沒有聽出來,只靠在司盛懷裡,保持着親密的早已超越君臣的姿勢。
“臣送您回寢室?”司盛低聲溫柔道。
“嗯。”
此刻的許思立,很乖,乖得像一隻饜足的貓。
任由司盛抱起他,慢慢走出浴池。
水聲嘩啦作響,在離開浴池的瞬間,他們身上的池水便化作了藍色的元素顆粒,消散在空中。
司盛扯過架子上的衣袍,裹在許思立身上,然後抱着他走入與浴池相連的寢室,來到牀邊,輕輕將他放下。
等沾到牀,許思立頓時恢復幾分清醒,慌忙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裹成一顆球。
司盛望着牀上拱起的被團,眼神微黯。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俯下身,雙手撐在牀墊上,隔着厚厚的被子,輕輕地吻了吻他。
許思立感覺到了牀墊的下陷,他身體一僵。
只是過了會,除了有些窸窣響動外,並沒有什麼動靜——
司盛吻在了被上,他並沒有察覺。
就在他想拉下被子看一看時,隔着被子,男人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
“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許思立咬了咬脣,低低地嗯了一聲。
然後,是男人退開,牀墊回彈傳出的咿呀細響,接着是他的腳步聲,隨後門被關上,隔絕了所有動靜。
直到此刻,許思立才緩緩拉下被子,露出一張依然帶着紅-潮的臉,和被弄得凌亂的髮絲。
他盯着門口看了會,最後又重新躺下,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艹,太特麼羞恥了!
這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絕對不可以!
門外,司盛靜靜地站着,手掌輕輕一擡,紫色的音元素紛紛離開大門,形成了一道隔音的真空帶。
他低眸,視線落在鼓鼓囊囊的某處。
靜默了一會,司盛擡腳走向浴池,軍靴敲擊在瓷磚上,發出噠噠噠的響動,在空曠的宮殿中迴盪。
鈕釦被一顆顆解開,先是外套,內襯,最後是滑落地板的褲子,底衣。
長腿邁開,他一步步走入浴池。
最後,在剛纔那個位置,緩緩坐下,任由溫熱的池水漫到他的胸口。
司盛低垂着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嘩啦啦——”
他捧起一掬池水,任由水流穿過指縫,順着他的手臂流淌回浴池之中。
這裡到處都瀰漫着青年的氣息。
而他的手掌,剛剛……褻-瀆了他的神明。
金髮男子輕輕彎起了脣角,燈光灑落在他臉上,朦朦朧朧的,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愉悅。
他的手掌探入水下,緩緩動了起來。
男子微閉着眼睛,俊美清冷的臉上,表情依然那般虔誠,似乎在回憶,似乎在想象。
慢慢地,他的臉頰染上一抹輕紅。
很淡很淡,在他冷白的肌膚上卻那樣明顯,禁-欲又性-感,矛盾地存在於他身上。
良久之後,池水的震-顫停了下來。
司盛依然閉着雙眼,他往後靠在浴池邊上,雙臂撐開,粗-重的呼吸漸漸變得緩慢而悠長。
終於,他睜開眼睛,擡眸看着寢室緊閉的門,灰藍色的眼眸中,閃耀着更加瘋狂的渴望和勢在必得。
這一切,許思立都不知道。
他蒙在被窩裡,剛剛浴池中發生的一切,不斷在他腦海裡重播。
臥槽臥槽!
司盛爲了自由,這犧牲也太大了吧?
許思立真的很懵逼,也覺得自己挺無辜的。
確實,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家小兄弟,但他也沒有要求他這麼做啊。
他還想讓司盛走,然後自己再想辦法解決一下,誰知道……
回想剛剛的那一幕,許思立不禁再次扶額,感覺真的沒臉見人了。
可是……
艹!其實還挺爽的。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許思立羞愧地用被子矇住頭,發出一陣沒什麼意義的悶悶的叫聲。
反正房間裡只有他一個,怎麼叫也不怕被聽到。
在牀上輾轉反側,折騰了許久,許思立才慢慢安靜下來,漸漸陷入了夢鄉。
宮殿外,侍女們盡忠職守地在走廊上站崗,等待着皇帝和元帥出來。
當然有些八卦的,還是偷偷豎起耳朵,傾聽裡面的動靜——皇帝陛下和守護神大人耶,想想就很刺激!
只可惜,她們什麼也沒能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門緩緩打開,穿着整齊的元帥大人,從宮殿裡面走了出來。
“參見元帥!”
侍女們行了禮,又往宮殿裡面張望。
司盛掃了她們一眼,臉色慢慢黑沉下來,他肅然道:“陛下在寢宮休息,你們不可打擾他。”
侍女們紛紛應喏。
司盛將一衆侍女打發離開,只留下了衛兵,守衛在長廊上,隨後,他閃身消失在原地。
與浴池相連的寢室中,靜悄悄的一片。
窗戶開了一道縫隙,有風吹進來,將窗簾吹得輕輕晃盪,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窗前。
修長的手指拉住窗沿,咔噠一聲合上,將夜風擋在了外面。
男子輕輕轉身,在一片昏暗中,目光幽幽地注視牀上拱起的被團。
良久,他擡腳走了過去。
褪去靴子和外衣,他單膝壓住牀墊,俯身靠近了那團被子,然後輕輕地,將被子拉開,露出底下已然熟睡的青年。
手掌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龐,男子慢慢俯低身子,吻過他的額頭,他的鼻樑,最後落在他瑩潤的嘴脣上。
他含住那兩片脣瓣,小心翼翼地品嚐着。
司盛不敢太用力,怕會驚醒了對方。
明明,方纔兩人做了那般親密的事情,但是卻唯獨只有親吻不可能。
因爲那是隻有愛人之間纔可以做的。
想到這,心中的苦澀,讓司盛不自覺用力了一些。
熟睡的青年不舒服地哼哼了一聲,有些醒過來的徵兆。
司盛一頓,心臟劇烈跳動。
此刻的他說不清是否該期待他醒來,然後發現他的心意,發現他做了如此多冒犯他的事。
可是青年並沒有醒來。
甚至微張口,在他的脣上舔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睡着了。
司盛望着他的睡顏,目光有些愣怔。
他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脣,慢慢地彎起了脣角。
最後,他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兩人的身影。
……
令許思立意外的是,他這晚睡得還挺沉。
直到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他才睜開眼睛,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發呆。
話說起來……
這幕好眼熟啊。
許思立想起之前他暈在浴池的一幕,坐起身,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用手輕輕按住。
上次的淤青……
他抿了抿脣,起身換好衣服,出了宮殿。
-
接下來的幾日,因爲那晚發生的事情,許思立每次遇到司盛都很彆扭,躲了他一陣子後,才慢慢做到了坦然。
只是這時候,司盛已經離開了內城。
因爲地方軍元素師制度改革的開始,需要他前往主持處理。
這次轟轟烈烈的改革,還是引起了小範圍內的反抗。
因爲改革,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
原本在地方軍享受豐厚補貼,又不用冒生命危險的元素師們,現在卻是要成爲傭兵,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對於已然失去血性的人而言,無異於砸了他們的飯碗,還要送他們去死。
前線,並不是誰都願意去的!
不過,抗議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甚至引起了民衆強烈的嘲諷和抵制。
因爲之前許思立演講的視頻,已經在悄然間,傳遍了整個羅蘭德帝國,同時,溫季山還公佈了一組數據。
在前線作戰的軍隊,人數達到了100多萬,但超過一星的服役元素師卻只有7808人,還要分散在五大主城。
而五大主城的地方軍總數,只達到了10萬,其中卻有33506名未達到一星的元素師!
說實話,這個數字也是許思立沒想到的。
因爲只要成功入門,元素師的壽命就比常人長了至少50年,服役年限也比普通人要長。
而且爲了保證對元素師的控制,即使退役了,元素師也會在軍隊中擔任文職。
所以在這幾十年的積累中,讓地方軍元素師的佔比大大增加。
誠然,三萬多的人,相比九千萬的人口依然不算多,但跟前線相比就不一樣了!
而且更狠的是,溫季山還公佈了元素師們每年享受的鉅額補貼。
這個舉動,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時間,“地方軍元素師=米蟲”的觀念深入人心,改革的呼聲響徹羅蘭德帝國的各個角落。
當然,依舊有臉皮足夠厚的人。
比起既得利益,名聲算什麼?地方軍元素師在後方經營多年,更何況很多本身就是貴族,自然不會懼怕平民的唾罵。
甚至他們還開始密謀造反,因爲皇室已經不能保證貴族的利益。
只可惜,當司盛抓捕了跳得最高的幾個貴族,在全網直播砍頭後,就沒有人再敢公然反抗了。
直播視頻上的金髮男子威嚴冷酷,渾身散發着屬於頂級強者的氣場,當他釋放出威壓,無需說話,所有反抗者便癱軟在了地上。
“所有反叛羅蘭德皇室,不敬君主,動搖軍心者,殺!”
隨着他一聲令下,一個個叛徒被士兵當場伏法,血濺四方。
隨後,他繼續帶着士兵找過去,將所有叛逆者伏法,殺得跟隨拍攝的記者都有些扛不住。
也是從那一天起,人們纔再次想起這位守護神大人的鐵血,以及他對羅蘭德皇室的忠誠。
許思立也圍觀了那個視頻,不過後面砍頭的直播沒有看。
不得不說,這種限制級畫面,也就是在這個特殊年代能公然出現在電視上。
但對於來自文明社會的許思立而言,還是太過血腥了。
總之,皇城的反抗被鎮壓了下去。
至於其他四大主城,因爲道路受阻,各大主城無法溝通交流,所以改革僅僅在皇城率先開始。
再加上其他四大主城,地方軍元素師的數量,也十分稀少——
似乎存在着某種限制,在皇城以外的元素師,等級最高都只能修煉到一星。
出於此,四大主城的阻力並不大,甚至有些看熱鬧的心態。
也是這時候,許思立才瞭解到,各大主城並不設立元素師學院。
每年會將元素師學徒集中到皇城,畢業後如果達到一星,纔會分配回出生地。
而由於三年前獸潮,主城間的道路被攔截,每年軍隊護送元素師學徒到皇城,就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主城之間的道路打通,勢在必行。
不過,許思立還是準備把這個任務交給玩家們。
清理星際獸,是會死人的。
死人的事不交給玩家,還能交給誰?
地方軍元素師改革,就這樣轟轟烈烈地開始,又轟轟烈烈地進行了下去。
一共三萬多名的元素師,對於總人口只有五萬的傭兵小鎮而言,是一個短時間內無法消耗的數字。
所以,溫季山進行了分批次處理,並且出了新規定,讓這些元素師傭兵在登記成功後,必須完成一定的新手任務。
這些新手任務,包括擴建小鎮、種植、生產,當然還有到皇城各地跑腿的,以減輕小鎮的壓力。
賈斯丁院長早就完成重建任務,回學院研究測試天賦的新方法了,還有,之前許思立讓他公佈基礎修煉法訣的事,他也提出了方案。
不過很快就被許思立否決了。
這位院長竟然想免費推廣,還要他投錢,爭取落實到每一個人。
許思立當他在想屁吃。
很乾脆地把這事丟給了溫季山去搞。
因爲他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法訣的。
正常來講,如果元素師學院真的每年都把所有孩子都測試過了的話,那存在的漏網之魚,大概也只有精神系元素師了。
當然,也可能存在一些武者系的,經過後天努力可以提高元素親和力。
畢竟有許思立的《萌芽》天天播着,可能效果比較小,但日積月累的,總能慢慢改變。
總之,目前階段不適合推廣給每個普通人,這樣有些浪費資源了。
所以還是讓溫季山去搞吧。
賈斯丁院長這樣的人,還是適合待在學院裡搞研究。
而隨着曝光率增加,許思立的專輯,也慢慢火了起來。
星曲網的流量是可怕的。
畢竟依託於星網,連接着星際聯盟一百多個國家數以兆億的人口。
即使一張專輯才一塊錢,剩下區區五百萬,也只要五百萬人訂閱便可了。
在被舒小瀾砸上首頁後,僅僅過了不到一週時間,許思立的專輯和單曲收益就突破了一千萬宇宙幣。
也因此被選中,上了今日推薦。
這是星曲網流量最大的榜單,沒有之一。
僅僅一天時間,就給許思立創造了一個億的收益。
簡直像天上掉餡餅一樣,還是直接把人砸暈的那種,而且隨着知名度提高,他的專輯銷量節節攀升,售價也是水漲船高。
這樣一來,創造的收益也就更可觀了。
即使是許思立這樣的富貴出身,也被這樣的漲幅震驚到了。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淡定。
他可是擁有一顆星球的人,等把這顆星球徹底開發,創造的財富只會多不會少。
總而言之,他目前已經不需要再爲交不上聯盟費犯愁了,甚至十年後都不用擔心。
只是他沒想到,在遞交盟費截止日期的前一天,蘇林和他帶領的一羣木系元素師——
真的培育出了雪谷!
雪谷,谷如其名,像雪一樣通透白皙,有點像現實裡的珍珠米。
不過許思立現在財大氣粗,已經不用再苦哈哈地賣雪谷掙錢了,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血藥研製上。
已知雪谷能製作血藥,但配方已經失傳。
許思立計劃從那個收購的研究員套取信息,不過他最近在忙着別的事,暫時沒有管,所以在傭兵系統上發佈了血藥研究的任務後,就沒去理會了。
將一千萬宇宙幣交上之後,距離內測開啓,還有五天。
各大主城,包括皇城在內都有傳來報告——勇者召喚法陣,出現了異動。
異動不算厲害,但周圍的羣衆都感受到了,甚至有人拍下來傳到網上。
民間都在傳,傳說是真的,會有來自異世界的勇者拯救他們。
許思立只想呵呵噠。
拯救你們?你們現在的生活是有多麼水深火熱嗎?
指望玩家帶領你們發家致富?他們不殺你們練級就不錯了。
這件事也引起了許思立的警惕。
所以,他下令將召喚法陣周圍的居民遷移,避免以後大量玩家出現,擾亂秩序。
隨後,他又派遣元素師建造隊,在那裡快速建了一座大殿,將召喚法陣圍了起來,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杜絕窺視的目光。
等建造完召喚大殿後,距離內測開啓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
許思立焦慮地等待,同時,心裡又滿滿都是興奮和期待。
馬上就要見到二哥了!
還有大哥和爸媽……
他們會來嗎?不來也沒關係,只要見到二哥,他們以後就都會來的。
這樣,他們就可以在遊戲裡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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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025年8月8日上午9:34,許家。
“衡哥,十點馬上到了,你可別忘了進遊戲!”
“我遊戲名是柏風,還跟以前一樣,進了遊戲先加好友,然後找個地方匯合。”
手機裡傳出好友的叮囑,男人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開口。
“嗯,待會在遊戲裡見吧,掛了。”
說完,男人放下手機。
他戴着副無框眼鏡,鏡片微微反光,明暗中,透出一雙有些陰鷙犀利的眉眼。
他雙手交叉握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在想着什麼。
目光轉動間,無意中掃過桌上擺放的一物,他不由頓住,眼中所有的情緒消失,皆被苦澀和傷感所取代。
那是一臺老式手機,已經是十年前的款式了,卻被保養得很好,機身還有九成新,屏幕被擦得纖塵不染。
此時手機屏幕微微亮着,顯示短信的界面。
小思立:【二哥別難過】
短短的五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卻……如此讓人窒息。
許玉衡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顫抖地將眼鏡摘下,用手帕擦拭着鏡片,很用力,手有點發抖。
快十年了,這個死小孩,折磨他快十年了……
死都不讓人安生!
別難過?怎麼可能……不難過?
媽的。
許玉衡仰頭,將那股錐心的刺痛壓在心底,然後再次把眼鏡戴上。
他照了照桌面上的鏡子。
很好,除了眼睛有些紅之外,他依然是那個斯文優雅的許家二爺。
許玉衡沒有再看那個手機,而是將屏幕暗滅,然後小心放進了抽屜裡,輕輕關上,他起身離開,走入裡間之中。
不算特別大的房間裡,擺放着一臺全新的儀器——
全息遊戲艙。
這架劃時代的產品,在弟弟死後第九年,終於成功問世。
可是那個死小孩……
看不到了。
許玉衡輕輕撫摸着遊戲艙的外殼,流暢完美的機身,漂亮大氣,充滿了高科技嚴謹獨特的美感。
“臭小子,二哥去看你了……”
失神地說了一句。
終於,許玉衡打開艙門,躺入遊戲艙之中,在導航AI的提示中,開啓了遊戲系統。
《星空紀元》第一次內測,正式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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