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秦國朝議的鐘聲響起,這是秦國每月的大朝議,秦國近期的大事和成果都要在近期彙報和處理,到場的所有官員每個人都是嚴肅異常,近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們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呂不韋緩慢的走進了大殿,官員們對着呂不韋一拜。
“拜見丞相。”
呂不韋淡淡的瞟了一眼,視線掃過了羣臣,發現了長安君成𫊸,他的四周有着不少的楚系人手,但昌平君和昌文君並沒有在其中,以昌平君爲首的楚系則是默默的站在另一邊,不去看成𫊸這裡的情況。
“嗯。”呂不韋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走到了文官的首位。 щщщ⊕тtκan⊕c○
呂不韋到了之後朝臣們的議論也停了下來,隨着一句“大王駕到!”
嬴政穿着玄色的袞服坐到了王位上,朝臣拜見嬴政之後,開始彙報近期的工作情況,很快九卿將近期的工作彙報完畢,長安君成𫊸低頭不語,羋朔看着成𫊸這幅姿態,對着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這人當即出列說道
“回稟大王,從治蝗三策施行至今,已有七日,國庫與募捐的糧食已經日漸到底,但蝗災尚未見好,民間多有議論,流言蜚語多有,還請大王以正視聽。”
嬴政看去,是秦國的博士—羋華,秦國朝議是可以允許博士參與的,但大多都是聽然後提出意見,這種主動說出問題的還是第一次,在場的官員都明白第一輪交鋒開始。
“不知道愛卿有什麼想說的。”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簡說道。
“回稟大王,如今蝗災肆虐,此乃天災而非人力,治蝗三策頒佈至今成效甚微,天災豈非人力所爲?還請罷免子游先生的治蝗特使一職,取消三策,祈禱上蒼與先君,來使上蒼息怒,讓我秦國不再受蝗蟲之亂。”大臣說道。
嬴政還沒開口呂不韋就率先冷哼一聲說道
“哼,爲什麼本相聽說治蝗三策頒發之後,各地災情都到了緩解,百姓也不再流離失所,到是有些人鼓動百姓反抗朝廷,大行邪神淫祀之說,來騙取百姓的錢財呢?”
嬴政看着呂不韋開口了,也不再多說準備默默的看着這次的爭鬥。
“丞相難道是在質疑博士令所說的嗎?臣曾去往民間,所到之處災民遍地,蝗蟲肆虐絲毫不見得有任何緩解之象,所謂的祭祀乃是這些百姓無奈之舉,若是能夠治理蝗災,百姓何須這般?”羋朔站出身來說道。
昌平君看到羋朔站了出來搖了搖頭,羋朔身爲他們楚系中舉重若輕的人物,一直以來都是楚系和大族們的聯繫者,因爲身後有着不少大族的支持,這讓羋朔滋生了大量的野心,想要重現當初新城君的威嚴,但是他卻忘記了自身能力的不足,羋朔帶領一些大族想要藉着蝗災之事來斂財和打壓嬴政聲望和扶持成𫊸的動作,他是知道的,也想過阻止,但被華陽太后壓住了。
華陽太后是很樂意見到這種事情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嬴政並非是楚系的人,而成𫊸纔是能保證楚系未來的人。
因爲嬴政的生母趙太后身後有着趙氏外戚,成𫊸纔是根正苗紅的楚後人,能依靠的只有楚系。
“荒謬,蝗蟲肆虐,我秦國每次經歷蝗蟲,那次不是朝堂帶頭抵抗蝗災,而你們所說的便是任由蝗災肆虐,而不顧百姓死活嗎?”呂不韋說道。
“丞相言重.”又一個大臣走了出來說道。
隨後整個朝堂亂成了一鍋粥,成𫊸和羋朔所帶領的楚系勢力開始和呂不韋的勢力開啓了一場朝堂辯論,昌平君偷偷看向了嬴政的臉色,發現嬴政臉色平常並沒有看下面的人,而是氣定神閒的看着奏章,這讓昌平君有些不安,他知道今天過後身爲外戚的楚系就會遭受巨大的挫折。
在楚系都意向成𫊸的時候,他這個意向秦王嬴政的人就顯得格外的特殊,但是華陽太后並沒有過多的爲難他,他連忙站出來準備說些什麼,來保全楚系的時候,一聲道聲音響起
“太后駕到!”
此時的華陽太后已經是高齡,整個人充滿了太后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朝臣對着太后行禮
“拜見太后。”
“兒臣拜見太后!”嬴政也起身說道。
一旁的內侍將一個長椅搬來放到了嬴政的身旁,華陽太后一甩裙襬蹲坐在了長椅上。
“免禮,哀家聽說大臣們在朝堂上爭論不休,所以特來看看,不知道諸位在爭論什麼?”華陽太后說道。
“稟太后,朝臣們在關於子游先生的治蝗三策的效果在爭論。”羋朔出列說道。
昌平君看到成𫊸出列也連忙站出來說道
“子游先生的治蝗三策,有着很大的成果,但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其中涉及了一些爭論,這才引得朝臣們爭論不休。”
成𫊸低着頭瞥了一眼昌平君便收回了視線,華陽太后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昌平君,昌平君低着頭臉色平常,但心中滿是無奈,真是豬隊友帶不動啊,嬴政也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昌平君,平時昌平君就透露了意向他的意思,但是因爲華陽太后的緣故並沒有明說支持,今天朝堂上的竟然主動和成𫊸唱反調,這讓嬴政有些意外。
意外的還有這些大臣,但是嬴政身旁的趙高則是面無表情,但緊縮的瞳孔足以說明他的震驚了,子游讓他給姚賈帶來木牘上就有着關於今天朝堂會出現的場景,其中關於昌平君的表現也一模一樣,怎麼能讓他不震驚。
樗裡。
“老師是說,昌平君反對羋朔的說法是嗎,但他們不都是楚系的嗎?難道不應該一致對外嗎?”樗裡翊不解的向子游問道。
“不錯,但昌平君是聰明人,他知道文信侯是有備而來,就是藉着蝗災的事情不僅要從楚系身上割肉,同時也要讓長安君再無競爭秦王的機會,而昌平君既不是支持大王,也不是反對羋朔,而是保全自己的勢力,他知道只有楚系纔是他在朝堂安身立命的根本,而我告訴大王的是,支持文信侯打殘楚系,只有恐懼纔會讓他們知道誰才能救他們。”子游說道。
樗裡翊恍然大悟,但眼中還是有些迷茫,子游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還小,這些還能慢慢學,但你要記得這些終究不過是朝堂攻訐的手段,上不得檯面,你要學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樗裡翊問道。
“是治國安民之策。”子游說道。
“是老師。”樗裡翊說道。
此時朝堂上的爭論並沒有因爲華陽太后的到來而導致失衡,反而是更加混亂,昌平君的和稀泥,呂不韋和楚系的爭鬥,辯論的終極手段是物理辯論,如果不是有護衛在一旁看着,一些大臣已經動手了,武將們在一旁看着這些文臣,一個個都巴不得這些人打起來。
不好意思兄弟們,昨晚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