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封神，齊王建拜儒
李信和陳平離開大殿之後，兩人臉上都是慶幸之色，二人都以爲嬴政會對他們小做懲戒從而將這件事翻篇，但沒想到嬴政竟然沒有對他們進行懲戒。
趙國被劃分了三個郡，代郡，邯鄲郡以及鉅鹿郡三郡，陳平擔任邯鄲郡郡守，李信鎮守代郡，讓二人治理兩郡，將功贖罪。雖然嬴政說的是將功贖罪，但實際上就是平調，將他們身上的過錯徹底翻過去了，而其他的基本上沒有變。
“這次我們要低調一些了。”陳平小聲的說道。
“是啊，不能再像是在漁陽郡那樣直接動手了。”李信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在漁陽郡他們敢直接動兵屠殺不聽話的權貴，是因爲各方的機會都到了，鞠郭劇三家造反、遊俠兒危害地方、扶蘇巡視以及最主要墨家的大力支持讓他們才能毫無後顧之後的去動手。現在趙國可不行，趙國和秦國本就是世仇，若是再動刀兵只會引起趙人的敵視和反感，所以他們只能以懷柔爲主、刀兵爲輔。
第二天，嬴政的詔書下達之後，陳平和李信兩人接手了大小的事務後，便帶着王翦和李牧班師回朝了，針對王翦的賞賜和李牧以及武陵鐵騎的事情必須要回到咸陽才能做出具體的結果。
齊國，小聖賢莊。
荀子和上古八姓的風姓老族長，風老對面而坐。
“上次我們這般對坐而談，還是五十年前在趙國邯鄲吧。”風老笑着說道。
“是啊，那時候我我被整個儒家所厭惡，而你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出世的愣頭青。”荀子笑着說道。
兩人談笑着彷彿都回到了當初個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的時代了，頭頂的櫻花落下，兩人看着茶杯中白髮蒼蒼的自己不由得笑出聲來。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當初我們沒有完成的事情，你現在交給了那個孩子，你覺得他能完成嗎？”風老問道。
“現在的他不是做的很好嗎？秦韓趙魏燕五國的神族後裔都被清理掉了，從古至今，神族後裔恐怕還沒有一次這樣的損失吧？”荀子笑着說道。
“當年我說天地如同棋盤，各國如同旗子，我們也是盤中之子，而人的一生都是都是想要衝破棋局，想要成爲執旗手。而伱說如此之想法如同蚍蜉之心，微不可微，真正的人應該做的事情事情掀翻這個天地所設立的棋局，由自己邀請好友手談一局。”風老說道。
“那都是一些年少輕狂的話罷了，世間匆匆忙忙七八十載，到今天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安穩罷了。追尋天道，超脫外物是道家的人乾的。”荀子說道。
“但是你的學生走的恰好是當年你曾經嘗試走過的路。我出世之後，派人打探了子游這個小傢伙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當初你帶着他去太乙山去學習完整的《十翼》，外人都說《十翼》非常人所能修煉的。這些話騙一騙其他人就算了，當初孔夫子所創立的《十翼》我可是將原篇交給了你。”風老看着荀子說道。
儒家對外宣稱修煉十翼的人大多都失敗了，但是風老十分清楚，當初儒家內亂的確導致了《十翼》丟失了一部分，但後來風老可是將風氏當年蒐集的《十翼》殘片交給了荀子，讓荀子補全了十翼，所以子游根本不用去道家觀看《周易》從而補全《十翼》。但是荀子還是帶着子游去了道家，甚至賣了一個巨大的人情，才讓道家同意讓子游進入道家的藏經閣。
若是荀子沒有別的圖謀，他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大的代價將子游送入太乙山，學一個自己有的東西。
“看來你也發現了，這件事啊很簡單。東海的東西快要壓不住了，但這時候天下的混亂就要結束了，我知道神族後裔那些人，他們不會輕易讓亂局結束的。，”荀子擡起茶壺爲自己倒滿茶水繼續說道
“子游覺得我對於弟子們放任他們去接觸自己喜歡的事物是好事，因爲曾經他見過很多的人，都有着一個通病，父輩的人總是喜歡將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交給自己的孩子，強迫讓他去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
“所以你就開始算計他，讓他一步步邁入自己的佈局之中，可以說從他離開小聖賢莊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早已算計好的。”風老挑眉說道。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這種驚世陽謀我佈置不出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子游之外，沒有人能夠佈置出來。我所做的就是不斷的在他心裡種下一個信念，這個天下該一統了。”荀子說道“子游這個孩子我知道，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不會讓任何人去破壞他的所創造出來的天下。”
“到最後你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不過你說的東海時間不多了是什麼意思？”風老看向了東海的方向。
“鎮海吼的時間不多了，海上三仙島的就要顯露出來了。”荀子說道。
子游雖然將幾處天地連接之處封印上了，但海上的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島所組成的最大的連接之處因爲在海外，所以沒有去封印。
“所以這人族浩劫是避無可避的了。本來以爲這些年我的研究是沒有用處的，但現在看來也並沒有白費我幾十年時間去鑽研。”風老從懷中掏出了一杆小旗子說道。
荀子看着這杆小旗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道
“這是當年呂尚在岐山佈下的封神臺所用的旗子。”
“沒錯，當年你說要想掀翻這個棋局只能讓局外之人來，局外之人你已經找到了。但掀翻棋局的辦法你還沒有頭緒，但我想出來了一個辦法。神界之所以圖謀人族，想要的是人族的信仰之力，當年封神之戰，成功分裂了神界，但也讓神界凌駕於人間之上。我從封神之戰中尋找到了辦法，由人皇分封天下神靈，以人族的信念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神，以神對神，從神的手中搶奪天下規則的力量。”風老將小旗子放在桌子上說道。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辦法，但有一定的機會。”荀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說道。
“原本我應該早點就來找你了，在楚國的時候，我遇到了一點意外。南極那個老東西也還活着。”風老說道。
“南極？你沒有留下他？”荀子問道。
“沒有。”風老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說道“但是我把他手上的番天印搶了。”
說着風老從袖口掏出了一尊方印，看着這尊方印荀子也是笑了起來，番天印是南極的寶物，也是南極手裡唯一的進攻手段，失去了番天印南極算是徹底廢了。
就在風老和荀子談論封神之事的可行的時候，小聖賢莊內的鐘聲再次響起，一共響了六次。
“看來是有貴客到訪了。”風老說道。
小聖賢莊內的鐘聲也是遵從周禮佾舞的規格，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的規矩來敲響的。
“看來我們之間的談話只能就此爲止了，這件事你可以去找子游商議一下，他應該會有其他的想法。”荀子笑着說道。
風老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下了山。
荀子下山之後，顏路便迎面走來。
“師叔！”顏路行禮說道。
“什麼人來了？”荀子問道。
“是齊王蒞臨小聖賢莊了，現在大師兄正在接待齊王，齊王說想要和您見一面，說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您一番。”顏路說道。
“齊王嗎？我在後山竹林等他。”荀子淡淡的說道。“是。”顏路說道。
荀子回到了自己竹屋之中，吩咐童子將茶水泡好之後便靜靜的等着齊王田建上門。
很快竹屋外的腳步聲響起，田建的聲音也響起了。
“你們都退下，接下來的事情寡人要和荀夫子兩人相談。”
“諾！”
齊王建看着退下的衆人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後便朝着荀子的竹屋內走去，看到荀子之後行禮說道
“見過荀夫子。”
荀子起身回禮說道
“見過齊王，齊王請入座！”
齊王建入座之後，荀夫子便親自爲其倒茶，齊王建看着茶水有些愣神，眼中滿是糾結的神色。
“齊王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當年齊國君王以禮待我，讓我三任稷下學宮的祭酒，若是齊王有什麼疑問可以直說，只要說我能幫助齊王答疑解惑，我會知無不言。”荀子說道。
“既然荀夫子這樣說了，我便不遮掩了。宮內的太醫告訴寡人，母后的身體已經撐不過一年了。說來也不怕您笑話寡人，齊國能有現在的安穩全部仰仗母后在維持，而我只不過是一個佔據虛名的無用之人罷了，現在母后身體越來越差，寡人也越來越擔憂齊國的事情。寡人也問過母后，但母后說讓寡人問自己。
但寡人無法決斷，所以來問問您。”齊王建說道。
“齊王請說。”荀子說道。
“寡人想問夫子，齊國能在這天下存活下來嗎？”齊王建問道。
荀子看着齊王建搖了搖頭說道
“當初齊國滅魯，魯君多次投降請和，只求能保留一城來祭祀祖宗，但齊國並沒有允許。現在的情況秦之於齊，正如當年的齊之於魯。”
齊王建還想說秦齊之間的盟約，但這種盟約，在百年來被撕毀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若是齊國現在重新訓練武備，聯合楚國，能保全齊國嗎？”齊王建再次問道。
“若是齊國現在訓練武備，大王認爲多少年才能訓練出和秦國士卒一般的百戰老卒？亦或者大王認爲現在的齊國再次準備武備能比得上現在秦國的武備嗎？”荀子反問道。
齊王建再次沉默了，秦國滅韓趙魏燕的時候，齊國都是旁觀者，所以看清楚秦國的武備到底是多麼的強大，哪怕再給齊國十年的時間都不見得能夠比得上秦國。至於說聯合楚國，現在的楚國自身難保，如果現在齊國聯合楚國，正好給了秦國攻打齊國的理由，齊王建冷靜下來之後更加沉默了。
“若是當初儒家支持的齊國，齊國能保存下來嗎？”齊王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荀子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真的被齊王建這個問題問住了，在齊王建期待的目光中說道
“這個問題是未知的，沒有人知道答案，若是當初的齊國，儒家支持齊國，必然要讓齊國保持武備，而齊國恢復武備，必然引起其他國家的敵對，而秦國也不會看着齊國再次強大起來，所以儒家是不會支持齊國的。儒家並非是我一人能夠左右的。
秦國的強大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奮六世之餘烈，六代明君這並非是任何一個國家都能坐到的事情，更難得可貴的是秦國上到宗室權貴，下到販夫走卒，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東出一統天下。秦國將秦一統天下化作了整個國家所有人的最大願望，哪怕秦王忘記了東出，也會被周圍所有有着東出之志的人所同化，這纔是秦國了不起的地方。”
齊王建的目光中神色暗淡了下來，最終齊王建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問題。
“夫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齊王建飲了一口茶說道
“請說。”
“若是秦軍攻齊，那麼寡人該如何是好？”齊王建問道。
“這件事我也沒辦法大王做決定，齊王是齊國的王，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齊國，也是決定着齊國的命運。這件事我無法幫大王決定，唯一能說的便是，希望大王好好看看齊國，看看齊國的百姓和土地，心中自然會有了決定。”
荀子說完便將齊王建面前的茶杯填滿水，茶滿送客。
“多謝夫子。”齊王建起身說道。
“並沒有幫助大王解惑，談不上謝。”荀子躲開了齊王建的行禮說道。
齊王建拱手便離開了竹屋，在竹屋待着讓伏念等人留步後便帶着自己的人下山了。而顏路和伏唸對視了一眼，便朝着竹屋內而去。
“師叔。”兩人行禮說道。
“嗯，你們來了。”荀子點頭但並沒有讓二人坐下。
“齊王問了什麼問題？”伏念直接問道。
“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你們兩個人很閒嗎？現在整個儒家上下主事之人沒有一人有子嗣，你、顏路、子游都沒有子嗣繼承衣鉢，也是時候給你們二人談一談婚事了。”荀子看着二人說道。
聽到荀子要給二人相親，伏念直接拱手說道
“小聖賢莊內還有一些雜事，要我處理，我便先離開了。”
說完伏念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離開了，顏路看着荀子說道
“弄玉那邊說有些弟子不專心聽課，我去看看。”
說完顏路也跑了，荀子看着落荒而逃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