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
對於這忽然出現在鬥獸場中的一個新奇的身影,安都賽因眼中閃過了一絲興趣。
雖然不知道苟霍這一舉動有着怎麼樣的打算,但是,叫出一個女武神真的可以讓局勢有所變化嗎?
“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突然,安都賽因身後的溫蕾薩忽然開口對他問道。
從王座的空隙朝着身後微微瞥了一眼,安都賽因眼神淡漠,“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爲什麼要讓苟霍參加這個破釜大會!”
“據我所知,一天之前你們兩人尚且是個陌生人。不過經過了一晚的時間,爲何你會對他如此的關心?這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面對着安都賽因那略帶調侃的語句,溫蕾薩臉上一紅調整了一下心態後又恢復如初繼續問道:“你不用管我和他的事情,我只想問你這麼做真的有意義嗎!”
雖然剛來這個世界不久,剛出茅廬沒有多久。但是作爲精靈族的溫蕾薩已經生活了許多個年頭,即便沒有進行過任務,但是從她的大姐和二姐以及其他的精靈們口中聽說的東西卻也是很多。
對於這種類似於決鬥一般的戰鬥,溫蕾薩不清楚爲什麼會有像如今這樣車輪戰的情況出現。
更何況從安都賽因對於苟霍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和他並沒有任何的仇恨,因此安都賽因不應該會安排下這種不公平的決鬥纔對!
對於這個纔剛剛認識沒一天的人類,這是關心還是擔心,溫蕾薩並不清楚,但是她想要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安都賽因要這麼做。
面對着溫蕾薩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安都賽因並沒有放在心中,只是緩緩頷首,目光深遠的看着眼前這個熱鬧非凡,人人眼中都充滿了驚訝和震驚以及那深埋於眼神深處的一團火的看臺上的觀衆們,低聲道:“意義這種東西……真的需要去尋找嗎?”
在舒緩的聲音漸漸流逝之下,安都賽因再次開口,“當然了,若是說這次大會的意義,那必然是有的。之所以會舉辦這一次的破釜大會,並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他——苟霍而舉辦的。”
“爲了他!?”溫蕾薩眼神之中頓時泛起了不明,指着下方正和女武神塞爾交流的苟霍說道:“你說你爲了他?那爲什麼要讓他連續的對決五個人!?”
“因爲,這是爲了他好的!這個世界非常的大,人們的大腦和想法卻又各不相同。因此,在這個侵蝕者的世界之中,衆多奇特而怪異的能力也不斷的再出現。過去的那一套如今在這裡已經不適用了。
如今的世界,魔力或許是一個人實力的證明,但是真正的實力卻並不單單隻由一個魔力來決定了。相同階位的人,能力一旦相剋,戰鬥便會變得非常的難受。從之前的兩次戰鬥來看,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侵蝕者戰鬥過了。
和侵蝕者的戰鬥與那些怪物BOSS不同,侵蝕者有着更加繁茂且異樣的方法能力和手段,就像是春天繁茂生長的巨大世界樹,枝葉繁盛。
現在的苟霍就像是一個站立於世界樹頂端位置的人,雖然位居於頂點,但是他的下方卻只有孤零零的一根樹枝存在。在他的身邊,無數的枝葉盛開他卻無法觀覽到其中的盛況。
長此以往,他只會被困死在那一根樹枝上,最終被其他的枝葉超過將其徹底淹沒。“
安都賽因的聲音就像是清澈的流水,沒有絲毫的情緒,有的只有那深邃卻淺顯的真理。
面對着這一番話語,溫蕾薩忽然沉默了下來。因爲她知道安都賽因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手段有些不讓人接受,但是他想要的效果卻是明確地。
類似的訓練方法,溫蕾薩也曾經經歷過,只是沒有像如今苟霍經歷的一般那麼極端。
沉默了許久之後,溫蕾薩聲音比起過去輕緩了許多,低聲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幫他。“
很顯然,溫蕾薩能夠感覺到苟霍和安都賽因之間的情況就和她與苟霍的情況幾乎相同,安都賽因似乎也和苟霍相見沒有多久。只是,一個國家的國王卻爲何會爲了這麼一個剛剛見面的人安排這一場試煉呢?
“命運?”安都賽因緩緩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一切,等這次大會結束。我會告訴他的。”
一個國家的國王,一個面容淡漠幾乎沒有絲毫感情般的國王,一個渾身散發着鋒銳氣息同時實力也異常驚人的國王卻在溫蕾薩的眼前說着’命運‘二字。這讓溫蕾薩不禁想起了曾經她的姐姐奧蕾莉亞和她說過的那個故事。
沉默,再次降臨到溫蕾薩的身上。因爲,她已經不知道該再問些什麼了。
或許,一切真的只有等這次的大會結束之後才能夠明瞭。
……
……
此時,就在溫蕾薩和安都賽因交談之際,鬥獸場中的苟霍正對塞爾輕輕地點頭,低聲說了句:“拜託你了。“,隨後整個人頓時一閃而開,去到了此時華里德的左翼。
而塞爾也像是理解了苟霍話中的’拜託你‘的意思,手中長矛浮現,眼神之中盡數肅然的便朝着華里德衝刺而去。
“兩個人?女武神?“看着這源自於暗黑破壞神的技能,華里德緩緩的搖動那碩大的頭顱,低聲道:“沒用的,我不會讓你用出那一招的。”
無視了塞爾朝着自己衝來的情況,華里德手掌輕輕揮動,那儲存於他體內的力量頓時再次浮現,無數源自於他人的攻擊手段頓時再次從虛空中浮現然後隨着華里德的魔力鼓動朝着自己左翼方向的苟霍轟擊而去。
剎那間,苟霍便從這無數的攻擊之一閃而開,再次躲過了這無數的攻擊,轉瞬間去到了華里德的正前方。
同時,位於華里德身後的女武神塞爾也猛地擡起了手中的長矛,在奮力的怒吼一聲吼猛地將手中閃爍着雷霆之光的長矛刺入了華里德那一層層的肥肉之中。
呲啦呲啦……
洶涌的雷光驟現,無盡的雷霆之力隨着塞爾鼓脹而起的肌肉漸漸的深入了華里德的脂肪層中。
恐怖的雷光能夠在所以一瞬間將一個人瞬間化作灰飛,但是面對着這恐怖的雷光,華里德那一層層的脂肪只是緩緩的抖動了幾圈後,那洶涌的雷光便像是被吸收了一般盡數散去。
而與這些雷光一同散去的還有那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微笑着漸漸淡化消失的塞爾。
感受着體內飽滿的雷光魔力,華里德一邊揮手使用出攻擊打斷苟霍的蓄力,一邊奇怪的掃了一眼身後消失的塞爾,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個苟霍,在打着什麼主意?
同樣的,正在躲避着華里德攻擊的苟霍也感受到了塞爾的消失,臉上漸漸露出了一道笑容,對着虛空輕聲說了句:“謝了!“後,整個人忽然一轉之前閃躲的狀態猛地朝着華里德衝去。
“哦!?“
看着忽然一轉攻勢朝着自己衝來的苟霍,華里德雖然內心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攻擊卻並未停下。
“不過,既然你都讓一個女武神犧牲自己給我送來了力量,那麼,我就讓你試一試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吧。“
之前被塞爾一矛刺穿但是卻未能深入的脂肪層中的傷勢正隨着超速再生漸漸的恢復,同時之前從女武神塞爾手中吸收的雷光正漸漸的從脂肪層的深處快速的來到了華里德的手心之上,隨着華里德快速的揮動雙手,恐怖的雷霆之光頓時再生,只不過攻擊的目標從華里德變成了此時正朝着他衝去的苟霍。
呲啦!!
恐怖的雷芒宛若兩條雷蛇從華里德的手中迅速竄出朝着苟霍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但是,不知爲何,在將塞爾的雷光激發出去的那一刻,華里德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面對着這兩條雷蛇,苟霍不知爲何忽然揚起了一絲微笑,手中的超時空太刀忽然幻化成了那之前經歷過和克勞德的戰鬥後便被其收在了赫拉迪克方塊之中的極電雷光,緊接着在華里德那忽然瞪大的眼眸中猛地揮動手中那有些許彎曲的極電雷光朝着那兩條雷蛇撞去。
“不好!!”
在這一刻,華里德終於知道爲什麼苟霍要將塞爾放出並且讓她釋放雷電之矛攻擊自己了。
因爲,苟霍需要的正是他吸收了這些雷光之後轉而朝他釋放的這些雷電。
面對着兩條雷蛇,極電雷光之上的四個雷環在相互碰撞之後迅速的激烈旋轉起來,緊接着在華里德震驚的目光中,兩條雷蛇就這麼被極電雷光吸收了進去,隨後在苟霍手中亮起了刺眼的雷霆之光。
“極·雷鳴!!”
在吸收了兩條洶涌的雷蛇後,極電雷光已然化身成爲了雷神托爾手中的雷神之錘,隨着苟霍猛地將其擲出而爆發出駭人的驚世電光。
呲啦!!
無盡的雷光宛若另一輪太陽在這鬥獸場中驟然乍現,刺耳的雷鳴聲帶着驚人的雷光瞬間將華里德淹沒並將其徹底籠罩了進去。
一眨眼間,這個鬥獸場已然無法視物,入眼所見儘是刺眼的雷光。
而當雷聲消失,白芒散去之後,一句無奈的低喃聲緩緩從這個充滿了難聞的臭氧味道的區域傳出,“我投降了。”
此刻,渾身還殘留着絲絲電光但卻並沒有那種致命灼燒傷口的華里德無奈的垂下了頭,說出了那兩個字。
無他,只因他的身前,一道即將爆發的鋒銳正刺痛着他的肌膚,讓他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