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
就在老黑手中玻璃消失的下一刻,一股灰色的波動瞬間從世界之內往外擴散而開。
同時,一個身影在這個令世界上所有人都靜止的波動之下從酒吧之上瞬間穿透了層層的厚重牆壁來到了此時依舊豎着中指,臉上揚着嘲弄笑容的趙鬆身邊。
手指輕輕擡起,食指和拇指比在趙鬆的額心前。
隨着這股灰色的波動消失,一塊驟然出現的玻璃瞬間被這兩根手指夾住,強大到足以瞬間穿透一個人眉心的動能就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脖頸的貓一樣瞬間停滯了下來。
直到此刻,那些在靜止的時間中被巨力破開衝碎的碎石和鋼筋才轟然在酒吧之上炸開朝着四周四散而去。
隨着一對黑白雙翼的扇動,這個身影的模樣漸漸的出現在老黑的眼前。
“……苟霍!”
揮手將頭頂落下的碎石用能力轉移開來的同時,老黑眼神一沉,臉色肅然的低聲道。
乒!
玻璃碎片在苟霍的指間瞬間破碎,細碎的玻璃碎片如同細碎的沙石般緩緩的從他的指間流下。
“沒事吧?”
苟霍看着眼前臉色蒼白如雪,眼神卻還一直打轉的趙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趙鬆‘咳……咳……’的咳了兩聲,隨着那閃爍着電光的中指放下,他才軟軟的向後一倒,軟軟的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無語道:”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無奈的搖搖頭,苟霍擡起頭看着身前那個一直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林凌零,眼神一凝冷哼一聲。
隨着一股潔白的靈能流轉,空氣中一片細碎的靜電瞬間瀰漫開來。
伴隨着一陣幾乎聽不見的噼啪聲響起,林凌零才猛地倒吸了一口氣,隨後神色緊張得快步走到了趙鬆的身邊對着此時的趙鬆說了句:“對不起啊,我剛剛……”
只是,沒等他的話說完,趙鬆便艱難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已經不復以往那副小白臉模樣的臉色和後背上還在流着血的傷口,像個快死之人般低聲道:“現在道歉管什麼用……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幫我搶救下……”
林凌零頓時恍然,立刻蹲下身子,手中閃爍着電光看着眼前的趙鬆,咬牙道:“你忍着點!”
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響起,趙鬆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人彷彿要吃人一般破口大罵:“我……草!!”
隨着一股焦味傳來,趙鬆整個人頓時鬆懈了下去,同時無力的轉過頭看着林凌零,在對方無辜的目光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他媽讓你用我帶的膠帶包紮,你竟然用這個來止血!”
很可惜,林凌零並不是心靈感應能力者,因此他根本猜不到此刻趙鬆那眼神中想要將其幹掉的意思。
看着因爲林凌零的止血而暫時失去了生命危險的趙鬆,苟霍緩緩說道:“帶他回去,連汐會在紅街之外等你們。”
林凌零頓時擡起頭看了一眼苟霍,隨後看向了苟霍身後明顯臉色黑沉的老黑,低聲道:“可是……”
“放心吧,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苟霍慢慢的轉過身面對着老黑,“至於你們,回去冷鷹會找你們的。”
就在此刻,苟霍對面的老黑卻忽然開口沉聲道:“你不會以爲這兩個人能夠隨便走進這條街惹下事,又隨意的走出去吧?”
苟霍卻將手斜指老黑身後一個酒吧之上因爲之前的戰鬥而佈滿了灰塵的包廂中,指尖電光閃耀,目光冰冷如雪,“抱歉,他們的事並不屬於你們管。”
“你!”
老黑原本便陰沉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起來,望着苟霍指尖閃爍的電光,他側目看了一眼身後的那間包廂,體內靈能一陣涌動卻未能做出任何的動作。
“哎呀……哎呀……被發現了。”
此刻,一個高高瘦瘦,眼底下佈滿了黑眼圈就像是吸毒吸嗨了後的男子從中走出,整個人頹廢異常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老黑對他揚手說了句:“那麼,接下來就不關我事了……”隨後,便見他搖搖晃晃的移動着身子,彷彿隨時都會倒下般從苟霍的身旁走過,在林凌零警惕的目光之中走出酒吧揚長而去。
在剛剛的瀰漫而出的靜電場中,苟霍便發現了那個包廂之中的人,從對方的視線和感覺來看,對方無疑便是之前控制了林凌零的心靈感應能力者。因此,苟霍纔會將手擡起指向那個包廂。
因爲他知道,就算老黑作用於自己的能力有多麼的快,但是他想要救人的話卻永遠跟不上苟霍指尖雷光的速度。
可誰曾想,被自己發現後的這個明顯也是管理人之一的心靈感應能力者竟然會二話不說的就這樣揚長而去,絲毫不顧及之前以爲顧忌着他纔沒有發動能力的老黑。
將手指緩緩放下,苟霍看着前方的老黑,對着身後的林凌零揮了揮手,道:“酒吧外的陰暗小巷,小巷之上的三層住房裡的兩人或許需要你將他們請過來。“
在林凌零扶起此時幾乎無力挪動自己腳步的趙鬆離開酒吧的同時,兩個身影忽然和兩人側身而過走入了酒吧之中。
“不用請了,像你這樣的小帥哥,很合我胃口呢!”
“鮮血,殺戮!哈哈哈!有意思!!”
一個身材姣好染着一頭波浪卷紫發,身着一身黑色蕾絲低胸皮衣,近身皮褲和長筒靴的妖豔女人彎着腰,對苟霍露出了胸前半露的雪白,之後更是對他比了個飛吻。
而在她的身邊,一個消瘦的男子眼神之中泛着如同瘋狗般瘋狂的眼神,留的修長的指甲上塗滿了像是鮮血般的紅色,整個人駝着背,彷彿隨時都會朝苟霍衝來一般。
“紅蝶,瘋狗,我不是和你們說了等我叫你們的時候你們再出來嗎!?“
老黑看着這突然走出的兩人,語氣不禁變得急躁起來。
被被稱之爲瘋狗,也像個瘋狗的消瘦男子揚了揚手中鮮紅的指甲,咧嘴發出了像是鐵片摩擦的嘶啞聲音,“都被發現了,倒不如出來!”
“就是,”旁邊的紅蝶也是因爲苟霍並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慢慢直起腰,頷首摩挲着頭髮說道:“反正,那兩個小子也留不下來了。”
老黑眼眸一沉,那下頜的鬍子明顯的抖動着,看了一眼前面的苟霍,又看了看苟霍身後的瘋狗和紅蝶,眯了眯眼道:“既然留不下那兩個小子,只能將這個人留下了!”
感受着突然升騰起來的氣氛,苟霍將背後的翅膀收起,漆黑的眼眸中轉過一道厲芒。
“這就是你們紅街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