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楚南公所語,又聽其所描述那條大長蟲的異樣,現在細細想來,那條長蟲還真是不一般,見到他們一行數十位手持刀劍之刃,卻絲毫無懼,而且昂首而立,蛇信吞吐。
再加上這麼大的身軀,記得當時就有家將曾言,這條大長蟲莫不是成精了,當是自己爲了儘快找到那玄光入體之人,故而未曾理會那大長蟲。
難不成還真被自己說中了,另一半玄光便是落在那條長蟲的身上,世間之事,不會這麼巧合吧?本覺楚南公說笑,又觀其凝重無比的神情。
心中一突,不在多言,無論是否是真假,待自己將那條長蟲抓來,一切便可知曉。隨之,未等兄長多言,拱手一禮,告辭而去。
“南公,天降玄光也會入那等俗物的軀體之內?”
對着仲弟點點頭,沒有多言,於此事,楚南公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看着仲弟騎馬遠去,神色亦是有些狐疑,那等尊貴之物,難道會隨意而入生靈體內。
“萬物有靈,有靈者皆可曰——人,若是老夫所料不差,仲公子所見的那條大長蟲應是應了星空白帝之位,命運不俗,是故可以在老夫今日祭祀之時,得了一縷精華。”
“不過,如今諸夏大勢在真人手中,區區長蟲自是掀不起花樣,然而,若是有人不小心將那長蟲殺了,如此,玄光之力轉移,可就不妙了。”
“天機有感,可得可失,先前仲公子已經有機會可以將其擒拿,乃至捕殺,卻錯過了。如今,仲公子想要找到它,難矣!”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天地陰陽,乾坤而動,天機本就是奇妙非凡的,那縷玄光之力,由項氏一族的緣故而來,故而,上天給了項氏一族機會。
但可惜,卻沒有率先把握住,楚南公長嘆一聲,想不到,自己還是漏算了一步,這豈非是天意?搖頭輕輕一笑,手持陰陽木杖,一步踏出,出現在遠處的大地上。
數息之後,徹底消失在這處區域,既然那條長蟲剛纔出現在周圍,自己也該去尋找一二,若是找尋不到,就真的不可能找到了。
起碼項氏一族的人與其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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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趙交戰,大軍尚未開赴之時,便已經引得整個諸夏震動,山東諸國更是將探子接連不斷的向着太陘八口所在派去。
二十多年前,趙國爲山東列國獨戰強秦,如今的山東諸國中,論兵力之強弱,趙國仍爲強橫。這一次,兩國陳兵上黨近三十萬。
所遠不及長平之戰幾近百萬,但這一戰同樣具有不俗的意義,對於山東諸國來講,而今韓國已經淪爲秦國的藩臣之國,三晉之地,便只剩下趙國與魏國、
若是趙國勝利了,那麼,三晉之地仍舊穩固如山,仍舊可爲燕國、齊國的屏障,對於楚國也是無憂,是故,趙國此戰必須勝。
然則,若是趙國失敗了,那麼,此行十二萬大軍,不知道又會剩下多少,毫無疑問,趙國的力量會再次被削弱,本就不如強秦,再度削弱,那就再無抵擋之力。
趙國不能夠抵擋秦國,對於三晉之國,對於燕國、齊國,更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各國使者紛紛進入趙國邯鄲,欲要詢問趙國有什麼需要支持的,只消能夠戰敗秦國,區區糧草輜重之物,他們還是有的。
至於派遣兵士、錢財等物,那就另說了。
盛夏時節,草木翠綠,盎然清新,邯鄲王城的臨江之畔,茂盛的草地上一片喧譁熙攘,那裡,一個黝黑精悍的錦衣男子散發赤膊,將一個又一個高大肥白的金色紅衣胡女連番舉起,又遠遠拋出。
一團團紅色的身影在草地上翻滾,一聲聲尖叫驚恐萬分,錦衣男子忘卻陶醉的大笑着,四周的內侍侍女們交股摟抱拍掌喝彩,幾若鬧市博戲。
正在無比歡鬧之時,一位身披錦衣紅袍、高冠束髮的老者一溜碎步跑來,頓時,那攪成一團的內侍侍女們連忙散開,恭敬無比的讓出一條甬道。
“果真有這般的奇人?卿不誆我也?“”
高冠老者氣虛喘喘的跑到散發赤膊的男子身邊,一陣的急促而語,呼吸之後,那赤膊男子神色驚喜。
“老臣怎敢戲弄大王,此乃天賜奇人於我王,國之大幸也!”
鬚髮灰白的高冠老人莊重一躬,搖頭而笑。
“哈哈哈,如此,當三日後試試手。”
赤膊錦衣男子朗聲大笑。
“上將軍特急軍報!”
然則,其笑聲未落,在草地的圈外便是有急銳聲音高聲忽閃,高喝之音迴旋,頓時令得場中的赤膊男子與其餘諸人神色愣怔。
隨即,便是一髒污不堪、身披甲衣的精壯兵士飛奔之赤膊男子跟前,雙手持布帛文書,躬身跪立,無視左右諸般,看向男子。
“如此骯髒之人,難不成教那個女子抹灰了?”
細細打量眼前的骯髒兵士,散發赤膊的男子猛然哈哈大笑,無視其手中的布帛文書,歡悅而道。
“誰抹他灰,誰就他家堂!”
轟然間,左右靜立的內侍侍女們亦是朗朗開懷大笑。
“大王!”
“上將軍有邊關急報,匈奴得知秦國正在攻趙,已經調集控弦之士十萬,欲要入侵雲中之地,還有東胡之人,不知是否受了燕國的鼓弄,亦是出兵五萬,從雁門而入。”
身披甲衣的兵士臉色驟然漲紅,本想要說些什麼,又有感面前之人的身份,還是沒有多言,仍舊雙手持布帛,陡然喝道。
“你……說什麼?”
散發赤膊的男子仍舊嬉笑不已,似是對於兵士所言絲毫不放在心上。
“今,韓國已經淪爲秦國藩臣,不可爲援,魏國坐視旁觀,秦國、匈奴、東胡三路而進,上將軍請舉朝會,全力應敵。”
甲衣兵士再次深深一禮。
“老上卿,如何處置了?”
散發赤膊的黝黑男子輕哼一聲,仍舊無視眼前的骯髒兵士,感鼻息之見的異樣氣息,更是爲之噁心,隨之,不由得退向一側,看向一旁的紅袍老者。
“大王無需憂心,老臣都已經妥爲處置,我王儘可安之若素。”
紅袍老者拱手一禮,笑聲而對。
“好!”
“老上卿該當褒獎!”
赤膊男子也沒有細細一問,當即便是面露喜色。
“老臣唯有盡忠,方能報大王之恩,不敢求賞。”
高冠紅袍老者一連的敦誠忠厚。
“你只需回報李牧,本王自由應敵之法,以邊軍的戰力,區區匈奴、東胡之人,何足懼哉,莫操他心。”
身披甲衣的信使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那散發赤膊的男子已經再次哈哈大笑的撲向那羣胡女羣中,奮勇施展去了,從邊軍而來的信使木然呆立,不知所以。
“將軍一路辛勞,老夫安置將軍到照眉池新開的胡人酒肆如何?將軍歇息旬日,必能虎威大振,也不枉回邯鄲一趟也。”
高冠紅袍老者走過來,殷殷笑道,單手從其手中拿過那捲布帛文書,沒有多言,緩聲安慰。
只可惜,看着面前的這位高冠紅袍老者,信使兵士臉色陡地一沉,一句話不說轉身大步而去。老者凝視着信使背影,一陣輕蔑的冷笑,也匆匆出了王城。
“老父,何事急慌?”
王城坐落於邯鄲的東城區內,出東城,便是入小北城——重臣、貴胄所在的區域,高冠紅袍老者行入府中,剛至正廳之堂,迎面便是一位身姿婀娜、體態妖嬈的身影上前。
着紅衣女裝,胭脂抹以紅顏,看上去異常的俊美,只是出聲之間,卻是男聲,觀其喉嚨,更是有明顯的喉結,明顯爲一個男子也。
嬌媚細語,看着從府外慌忙而入的假父,不由得也是神色慌亂起來。
“太子嘉是否已經離開邯鄲?”
高冠紅袍老者一把攬過近前的那妖媚身姿,輕聲問道。
“那是太子嘉與假父的約定,其人焉得不能夠離開邯鄲,根據探子來報,其人似乎已經前往李牧軍中,假父,看來其人所謀非小。”
“如今,廉頗被其拉攏,若然被其前往邊軍之中,又拉攏了李牧,那麼,整個趙國之內的兵力盡在其掌握之中,豈非禍事哉?”
偎依在紅袍老者的胸前,那一雙比女子更爲白皙柔嫩的手臂在老者的身上輕輕撫摸着,太子嘉承諾離開邯鄲,假父允諾廉頗領軍。
這是彼此的約定,誰也不能夠破壞!
“哼,若是李牧這般容易拉攏,老夫豈會二十年都無所得。”
“既然太子嘉執意如此,老夫就助他一助,韓倉,你即刻準備財物,調集糧草輜重,親自押送之雁門地,一路之上,務必要大張旗鼓,定要讓整個趙國知道,大王是器重李牧的。”
“他若是不收,你就不用回來了!”
太子嘉所謀,如何能夠逃脫自己眼睛,紅袍老者冷哼一聲,感應着懷中那嬌媚男子的動作,一隻手深深的深入其懷中,狠狠的把玩着。
沒有理會懷中妙人略有痛楚的神情,一語落,便是令下,如今,趙國的國政盡在自己掌控之中,區區太子嘉如何上得檯面。
“定不負假父所託!”
嬌喘細聲,柔媚如水,於假父的動作,雖感覺到一絲痛楚,但數息之後,便是一股別樣的快感生出,那白皙的容顏上頓顯潮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