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魏安謹王等候太久的時間。
片刻之後,魏安侯姒元、千夫長典慶、前任大將軍晉文以及奉常魏元青四人,紛紛來到魏王的書房內部。
四人齊齊向魏安謹王作揖行禮,出聲問候。
“臣姒元(典慶、晉文、魏元青),見過王上!”
“免禮,平身!”
“謝王上!”
姒元等四人站直身體。
只見魏安謹王右手虛託,示意吩咐道:“諸位愛卿,入坐。”
“謝王上!”晉文等人恭敬迴應一聲,隨即按照身份地位高低,分別在左右兩側的軟塌上跪坐下來。
“咳咳咳……!”
魏安謹王忍不住再度輕咳幾聲,面色有些蒼白。
靜靜深呼吸幾次,平復胸腔中的氣悶感,他這才望向晉文等人,沒有寒暄,直接下達命令。
“晉愛卿老當益壯,功勞甚大。”
“寡人心中甚慰,遂特在此下令,由晉愛卿再度接任魏國大將軍一職。”
“不知晉愛卿可願擔任大將軍?”
晉文聽到這番話語,立即站起身來。
獨自來到魏王書房中央,向魏安謹王彎腰行禮,沉聲迴應道:“臣,願意!”
“好!”魏安謹王滿意笑了笑,隨即取出魏國大將軍的虎符,命人將其遞給晉文。
而後又吩咐道:“前些時日,前任大將軍被人下毒暗殺。”
“所以晉愛卿接下來要多多注意,防止自己也被賊人暗害。爲防情況案件調查情況有變,接下來的時日,晉愛卿就坐鎮大梁城內。”
“哪邊情況出現異常,難以抵抗,晉愛卿就帶軍進行鎮壓哪邊。”
“臣遵旨!”晉文雙手緊握大將軍虎符,認真行禮迴應。
“至於海鹽產地那邊……。”魏安謹王稍作思考,眸子掃向奉常魏元青,自己的同族宗親人員。
出聲吩咐道:“那就有勞魏奉常親自走一趟,坐鎮那邊,擔任新職務海鹽都督,掌管海鹽一應事宜。”
“至於奉常的一應事宜,可先暫時放下,不做處理。”
大將軍晉文迴歸座位,奉常魏元青站起身,來到書房中央。
拱手向魏安謹王作揖迴應。
“老臣謹遵王上之命!”
“賜海鹽都督官印。”魏安謹王平靜吩咐下令。
提前準備好的新職務官印,被鑄造雕琢成型,密封裝在精緻木盒內部,由內侍官雙手捧着,送至海鹽都督魏元青的身前。
坐上這麼一個油水豐厚的新職位。
魏元青心中有些驚喜,當即雙手接過官印,再度向魏安謹王行禮道謝。
“還請王上放心!”
“只要老臣還有一口氣在,必定爲王上看守好海鹽產地的所有事宜,絕不讓賊人得逞!”
見魏安謹王微微頷首點頭,魏元青這才重新退回至座位處。
眸子掃向大將軍晉文。
魏安謹王心中快速思考,面色不變,平靜吩咐下令。
“分調一千魏武卒,送至海鹽產地,加強巡邏戒備。”
“絕不可讓上一次的事情再度發生。”
“臣遵旨!”晉文行禮迴應出聲。
“目前,可疑者有四個來源,分別做秦國、楚國、趙國以及燕國。”魏安謹王環視一圈,道:“所以這四個方面,最近一段時日要格外注意。”
“秦國那一方,由魏安侯負責監察其風吹草動。”
“趙國那一方,目前由邊關守將負責,暫時無虞。”
“燕國與我魏國並不相鄰,需派遣人手潛入其境內,暗中調查,搜尋線索。此事,寡人已經有所安排。”
“至於楚國那一方面……。”
魏安謹王望向千夫長典慶,下達命令。
“提升千夫長典慶爲鎮南將軍,負責監守楚國那邊的動向。”
“大將軍晉文居中策應。”
“務必要將幕後黑手抓出來,血債血償。”
姒元、晉文、魏元青以及典慶四人站起身,拱手向魏安謹王迴應。
“臣遵旨!”
“諸位愛卿,暫且退下吧。”魏安謹王下達命令,等到四人離開後,他以絲絹捂住嘴巴,忍不住再度輕咳出聲。
“咳咳咳……!”
輕輕喘了幾口氣。
魏安謹王鬆開手中的潔白絲絹,可見其上面,沾染着少許細微猩紅血絲,格外刺目顯眼。
“寡人的天生病情……又在加重了……!”
左手五根手指下意識握緊,將手中的絲絹攥緊在手掌心。
魏安謹王心中有些不甘。
他還年輕,還沒有活夠,還沒有將魏國帶領治理的更加繁榮昌盛。
可惜,他的母親當初在懷着他的時候,就因爲替父親信陵君魏無忌擋了一次刺殺,落下了病根隱患。
致使他天生體質異常虛弱,難以比擬尋常普通人。
靜靜沉默片刻。
魏安謹王揚起左手,將手掌心中的雪白絲絹放在燈燭上,將其點燃焚燒。
看着躍動的火焰快速吞沒掉染血絲絹。
嫋嫋難聞氣味,飄然而上,扭曲變換的形狀,好似起起落落的魏國局勢,讓人難以捉摸把握。
“或許……寡人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下一任魏國儲君的問題了。”
“曾經發生在越國的奪嫡分裂之亂,就是一個歷歷在目的教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魏國。”
“在這大爭之世,一旦發生奪嫡內亂,那將意味着自取滅亡。”
……
……
魏王宮內部。
正在外面平靜走路的姒元神念若有所覺,表面上不動聲色,依舊與魏元青等人嚮往而去。
“魏安謹王的身體狀況,好像越來越不妙了。”
“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察覺到這樣的情況。
姒元開始暗自沉思,推測估算魏安謹王倘若薨了,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若魏安謹王薨,新王的大權,很有可能會旁落一段時間。”
“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並非不可能出現。”
他自然記得,他本人還具有魏國三成鹽利收入。
那源源不斷的龐大財富,讓不少人眼紅,羨慕嫉妒。他麾下的諸多勢力,之所以能夠發展那麼快,離不開龐大財富的支撐。
“萬一有人利令智昏,鋌而走險呢?”
姒元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一點提前防備一下。
監國劍也並非萬能,它也可以丟失,成爲藉口與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