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潛修不足兩個時辰,天色已然大亮。
下了一整夜的雨,也停止下來,烏雲散去,朝陽初升。和煦溫暖的陽光,穿過遙遠距離,灑落在蒼茫大地。
姒元緩緩收功,再度停止打通修行陰蹺脈。
“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天過去了。”
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體內各處忽然炸響起一連串的清脆骨鳴聲,淡淡的虎煞,縈繞在五臟六腑之間,隨着呼吸而律動。
讓姒元的面相看起來有些兇戾。
“先吃個早膳,完事後再去對面的紫蘭軒,試探一下紫女那個傢伙,看看她對上古甲骨文有多少了解。”
走出房間,來到庭院中。
他先打了一套基礎拳法,熱熱身體,活動一下筋骨。
然後纔在美麗小侍女端過來的木盆當中,洗漱雙手與臉頰,與幽熒一起享用豐盛美味且份量龐大的早膳。
……
……
待吃完早膳之後。
姒元帶着幽熒回到房間內部,將昨天晚上拓印竊取到手的那一卷白色絲布交給她。
“你自己先看看這些東西。”
“反正我不認識上古時代的甲骨文,也不知道這上面究竟寫了個什麼,有沒有用,你得自己辨認。”
“嗯!”幽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拿着那一卷白色絲布,轉身向昨夜休息的那一棟閣樓走去。
姒元轉身,回到房中,重新換了一身魏國貴族服飾。走出房間,他正準備去斜對面的紫蘭軒時。
忽然見到姜語蝶在兩個小侍女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你怎麼出來了?”姒元路過之時,駐足出聲問道。
“有……有點兒悶,就想出來透透氣,我已經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姜語蝶軟軟出聲迴應道。
望着身前的健壯男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出聲詢問。
“我……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還有,我現在究竟加入了什麼勢力?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聽到姜語蝶的嬌柔膽怯話語。
姒元下意識愣了一下,隨即回想起來,自從將這個丫頭順手捎帶回來後,他還什麼都沒有說過。
他出聲說了一句成爲他麾下勢力的成員。
她也就應承下來,甚至當初都沒有多問。他猜測,估計是忘記了。
“吾名姒元,以後就是你的主子,記住了。”姒元出聲說了一下,仔細打量姜語蝶一番,發現這幾天她的恢復狀態還不錯。
估計要不來十天半個月,就能徹底恢復過來。
“至於你加入的勢力組織,是屬於我名下的【六姬殿】,組織總部現在在魏國。”
“你擁有不錯的蠱術資質,但現在什麼都不懂。”
“就先把你調入六姬殿麾下的雛鷹殿內,進行新人培養教育,等到打好基礎後,我再把你調到我身邊。”
“到時候,再教導你如何修習百越蠱術。”
姜語蝶聽到身前男子的話語,她認真點了點頭。
也初步弄明白了自己究竟加入了什麼樣的勢力組織。
“原來,我之前加入的勢力,竟然還不是韓國的本土勢力。”
“居然來自於遠比韓國更加強大的魏國。”
提起蠱術這件事情。
姒元又再度想起一件重要事情,他微微低頭,俯視着身高才堪堪達到他胸膛部位的姜語蝶。
平靜出聲問道。
“你會不會百越那邊的文字?”
“不會!”姜語蝶搖頭回應出聲,柔聲解釋道:“我自從出生起,就在韓國陽翟,並沒有去過百越。”
“就連韓國的文字,我也辨認不全。”
“僅能做到日常交流所需。”
“這樣啊……!”聽到姜語蝶的迴應話語,姒元想了想,出聲吩咐道:“那我給你找一個百越老師。”
“這一段時間,你一邊修養,一邊先行學習百越文字。”
“如果不懂得文字,我就是給你一部百越蠱術竹簡,你也根本看不懂上面究竟寫了什麼東西。”
“一切,全憑殿主做主。”姜語蝶乖巧迴應出聲。
姒元見此,微微頷首。
不再與姜語蝶多說什麼,轉身直奔庭院側門而去。
身後不遠處。
姜語蝶扭頭注視着那一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美眸中悄然泛起一絲異樣情愫,內心中慶幸不已。
“若非因他,現在的我,恐怕早已經成爲了蠱母的食物。”
“哪裡還會有現在姜語蝶的存在……。”
想着想着。
她心中就不免有些思念自己的父母親人。
但她知道,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再度回到自己以前的家中,再也回不到過去。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親朋是路人。”
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唯有一聲暗自無奈嘆息。
哪怕因爲明珠夫人的原因,讓她實際上並沒有被韓王寵幸過。甚至是連韓王的面都沒有見到過。
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曾經溫馨的家,現在已經不屬於她,她早已經是個外人。
“從此以後,他的六姬殿,就是我姜語蝶的新家。”
“爹,娘,還有阿星,再見了!”
悄無聲息中。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流出,劃過白皙嬌嫩的臉龐。
姜語蝶仰頭望天,暗自傷感。
……
……
纔剛剛走進紫蘭軒正門內部。
紫女就得到消息,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眺望着越來越近的魏安侯姒元,張口調笑出聲。
“今兒個是颳了什麼風啊,又把魏安侯您給吹來了。”
“當然是女子的香風!”姒元同樣調笑迴應,靠近之後,他做出一副點姑娘的姿態,道:“聽說老闆娘的舞劍不錯,一會兒給本侯跳個劍舞看看。”
“還有你們那韓國第一琴姬弄玉姑娘,也喊出來一起彈個小曲。”
說話之間。
姒元從紫女身邊走過,踩着樓梯,向二樓而去。
紫女緊隨在旁,輕笑出聲。
“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跳什麼劍舞啊,侯爺您可真會開玩笑。”
“哪有點姑娘點到人老珠黃的老闆娘身上?”
“二十多歲的年紀,對於女子而言,的確有那麼一點點老。”姒元頗爲認同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人老珠黃,近在眼前。”
“到時候,可就更加沒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