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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蔽的山間,小廟前,三個身影,帶着一股濃烈的蕭殺之意出現了,讓寂靜山間變得更爲死寂。是誰走個路都能散發有這麼大的殺意?
黑色襲身,還有蜘蛛誘惑,當然是羅網中人,真剛,亂神與魍魎!
第一眼,他們看見的是滿地的屍體,都是羅網的殺手。落網出擊,令出必成,這種被全殲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所以三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
魍魎將所有的屍體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道:“好快的劍,他們的劍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被一劍割斷了喉嚨!”
真剛也看了一下屍體,然後嘆道:“想不到幾天的時間內,蓋聶不僅傷勢痊癒,而且功力也長了。”
魍魎道:“怪不得我們蒐集了那麼多有關他的資料,卻沒有任何的作用,看來蓋聶說得不錯,他每天都在變,我們無法捕捉道一個完整的他。”
亂神冷笑道:“劍聖果然不是白叫的,這也難怪在那樣極端的情況之下,還能突破包圍圈逃出去。”
隨即,三人又在廟牆之上發現了一具屍體,那是儲秀,目光驚恐,似乎是遇見了到死都不願意相信的事情。他的劍在他旁邊的地上,卻只有半截。三人仔細觀察着儲秀周身的情況。
隨即,真剛道:“儲秀原本不在這個位置的。”
魍魎道:“不在這個位置?什麼意思?”
“儲秀原本是站在那裡的。”真剛指着距離牆壁三四丈的位置說道。“蓋聶的百步飛劍出手,儲秀揮劍抵擋,但百步飛劍的威力太大,將儲秀的劍叢中震斷,然後刺在儲秀的身上,把他帶到了這裡,釘在了牆上!”
聽了真剛的推測,魍魎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跡,他發現了兩條鞋子的劃痕,很整齊,而儲秀兩隻鞋的鞋尖有着強烈摩擦的痕跡。同時,他也看見了斷劍的另一半。他本不願意相信真剛所說的,但現在他不得不信,只聽魍魎嘆道:“這就是百步飛劍威力嗎?確實非同一般。”
但亂神卻感覺很不對勁,道:“這,應該不是真正的百步飛劍。”
真剛臉色微變,道:“何以見得?”
亂神道:“我問你,你覺得這樣的一劍,你能發出嗎?”
真剛略微沉思了一下,道:“能!不過得在最佳的狀態。”
亂神道:“不僅你能,我也能,魍魎也能,我們三人都能,雖然都必須在最佳的狀態,但我們三人都會的,那還是百步飛劍嗎?”
魍魎道:“那你覺得這是什麼劍法?”
亂神道:“我也不知道,如果非要我說,這算是百步飛劍的前奏吧!或者說只是一個插曲,以儲秀的功力,蓋聶要一擊必殺,還沒有使出百步飛劍的必要。”
真剛與魍魎沉默了,亂神說得不錯,以蓋聶的功力,對付儲秀還不需要使用絕招!但,這種程度還不是百步飛劍,那真正的百步飛劍該有多大的威力?三人都不敢去想象,因爲在真正的百步飛劍面前,他們也沒有反抗之力。
良久,魍魎才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真剛道:“先回去吧,蓋聶可能目前應該進入了桑海城。他還要出城,就一定會露面的。不管他如何強大,我們總得與他遇上。”
桑海城,羅網分部內
大殿裡,趙高的臉色鐵青,他剛被李斯訓斥了一頓,此刻眼中熊熊的怒火似乎想毀滅一切,殿下一衆羅網殺手,都面露懼色,低着頭,就像犯錯的孩子。
已經過去十天了,羅網依舊沒有找到蓋聶,被李斯訓斥後的趙高當然要大發雷霆。這是羅網成立以來,唯一的一次失手,蓋聶的強大他必須承認,但是,蓋聶給予羅網的恥辱,他必須全數奉還,這是他需要挽回的尊嚴,也是羅網需要挽回的。
趙高冷聲問道:“這是第十天了吧!第十天,蓋聶呢?蓋聶到底在哪裡?龍修,你說。”
龍修立馬走上前,道:“大人,我們的人一直守在桑海各藥鋪之間,雖然有幾個行跡可疑的人,但搜查之後,並沒有發現,而且,我們連一些喜歡採集藥材的農家都已經搜過了,依舊沒有發現蓋聶的蹤影!屬下懷疑他已經逃出了桑海城!”
趙高道:“不可能,沒有人能在羅網的包圍之下毫無徵兆的消失。”
龍修道:“之前我也以爲不可能,但是,對方是蓋聶,不能與常人相提並論。”
趙高眉毛一挑,冷冷道:“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
龍修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連忙跪下,道:“屬下不敢!只是蓋聶這樣的人物確實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趙高眼神一變,這似乎是他聽到的比較新鮮的理由。道:“哦?你倒說說看,我們該學習蓋聶哪一點?”
龍修道:“在桑海城的時候,蓋聶一人面對真剛亂神和斷水三劍,完全不落下風,而且當時他還有機會殺死斷水,但是他沒有,他已一種極爲巧妙的方式向斷水發動了一擊,而且這一擊讓人覺得他只能傷到斷水,卻不能殺了他!”
龍修的話似乎提起趙高的興趣,道:“那他爲何不殺斷水?”
龍修道:“他不能殺,他殺了斷水的話,他就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趙高似乎來了興趣,道:“哦,這又是爲何?”
龍修道:“殺了斷水,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他的壓力會減少很多,因爲那樣就只需對付真剛和亂神。但實際情況是,他的對手不只是真剛亂神斷水,還有將他層層包圍的士兵。或許他真的能憑一己之力殺掉羅網三劍,但勢必重傷,那時候,對付幾百名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士兵,他沒有任何的勝算,雖然他在殘月谷仗劍殺掉了三百名士兵。但那他有淵虹在手,何況那次他也受衆重傷,要不是鏡湖醫仙相救,他已經成了一副骸骨。之前,他跟我們交手,手上拿的只是一把木劍而已。其實當時蓋聶最擔心不是三把劍,而是那數百名士兵。所以他故意露出敗像,且戰且退,讓人以爲他已無還手之後,只是在做垂死掙扎而已。實際上,在蓋聶出現挾持大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打算。”
趙高道:“等等,你是說,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逃亡的路線了?”
龍修道:“是的。”
趙高道:“這怎麼可能。”
龍修道:“盜跖的出現,算是給蓋聶起到了投石問路的作用,場中的行事都在他盤算之中。他唯一冒險的地方,就是堵了一次盜跖的能力。”
趙高道:“此話怎講?”
龍修道:“因爲盜跖的出現必定能吸引全場的注意力,這就使得蓋聶有了挾持大人的想法,但當時酒樓周圍都是士兵,他需要繞一圈,繞到大人身後。挾持了大人,他可以就此和盜跖離開,但是他沒想到大人還有一手,破開了他的挾持,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先讓盜跖離開。然後自己再伺機而動。”
趙高沉默了,他在回想着當晚的情景了,再根據龍修的推斷,他發現,龍修說得真的很合理,每個細節,似乎都在蓋聶的考慮之中,所以蓋聶才能救走盜跖,還能夠突破重重包圍逃脫。這樣的蓋聶,羅網憑什麼就一定能抓到他?
對於蓋聶,趙高已經了有全新的認識,所以此刻,他必須冷靜,因爲蓋聶已經成爲他有生以來最爲強大的對手,有這樣的對手,每一步棋都要小心的下。
趙高的眼中,那股陰冷之意再次浮現,嘴角微揚,冷笑至寒,邪魅的趙高要全力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