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銀光乍瀉。配着桑海城的夜色燈火,頗有一番朦朧之意。然而在這本應該喧鬧的夜間中卻凝結着一股濃濃蕭殺之意,在這樣美的夜色中,感覺很不合格調。
但人們有時候就喜歡幹這樣的事情,在美麗的夜晚,幹着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那是多麼痛快。
殺人無疑是一件讓人澎湃到極點的一件事。趙高此刻已經興奮到極點了,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在他內心,早已狂野了起來。他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指揮別人殺人,卻是一件更痛快的事情。
蓋聶已經成爲了甕中之鱉,網中之魚了。但是趙高似乎並不急於抓住蓋聶,因爲蓋聶出乎他意料的強大,使得與三劍奴的戰鬥是如此精彩。他是導演這齣戲的人,然而現在,他已經被劇中驚心動魄的打鬥所迷住了。
高手的對決往往比一個赤裸的美女還要吸引人的眼球,在場的所有秦兵都是目不轉睛地望着場中,他們幾乎都看過女人的胴體,但像這樣的曠世一戰,一輩子也只見過這一次。所以現在的他們比看女人的時候還要專注。
真剛斷水亂神已經做好了準備。之前,爲了對付蓋聶,他們已經做了很好的準備,但是他們還是大意了。不過他們還有一戰之力,他們一定要挽回尊嚴,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羅網,只允許勝利!
三劍齊發,他們不再用着合擊之術,而是三人站在蓋聶的同一個方向,一同出擊,不給個蓋聶任何一對一的機會。都是簡單的直刺,不帶任何的花哨,聚集着內力,猛然刺出。
經過剛纔的較量,他們已經明白,跟蓋聶交手,不能跟他拼劍法,因爲他是劍聖,他的劍法早已登峰造極。所他們轉換了策略,不圖在劍招上勝出,而是逼着蓋聶與他們比拼內力。
蓋聶內力雖然雄厚,但三劍奴的內力加起來肯定要比蓋聶的強盛不少,內力不比劍法,劍法在每個人的手中都能以不同的方式使出來,變化多端,同一種劍法,有的人使出可能平平無奇,但有的人使出就可能是千變萬化了。但內力,卻變不了。有多深厚就有多深厚,沒有也就沒有,除非千年奇遇,不然不可能會瞬間暴增。
自古以來,拼內力都是在搏命,但現在看起來,他們似乎要博蓋聶的命,只要蓋聶跟他們拼上內力,那他就算是完了。
平平無奇的三件刺來,蓋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三把劍的攻勢已不在劍的鋒利,而是從劍尖穿透而出的內力。本來在蓋聶手中輕如無物的木劍,對上三劍之後,頓時變得沉重無比。
蓋聶迅速避開,但三劍追着蓋聶,絲毫不放,橫劈,左掄劈劍,右掄劈劍,上挑,低刺後刺。現在他們的速度依舊很快,但相比之前卻慢了很多,但看起來,蓋聶卻處處受制,沒有任何還擊的餘地。
真剛一擊反撩劍直斬蓋聶腦門,蓋聶連忙一個享受乾坤式後仰,優雅至極地躲過這驚險的一劍。斷水與亂神則直取他的小腹,木劍回擋,蓋聶心中一陣激盪。
每一次劍與劍的碰撞都是內力的較量,而本身蓋聶用的木劍就是用內力維持,不然一把木劍怎麼可能跟對方的真劍互砍。這看似微弱的差別對於現在的蓋聶來說卻帶了致命的威脅。如果此刻他的手中握住的是淵虹,那情形可能就完全不一樣。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蓋聶被逼步步後退,五十個回合已過,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額頭上汗水順着臉頰滑落,身上的衣物也已經被汗水浸潤了。
他想過以快止慢,但是真剛斷水亂神三人根本不散開,就算蓋聶能夠快起來,但是他的攻擊,在三人共同的防禦之下,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脫離這種頹勢,似乎只有百步飛劍纔可以,但百步飛劍威力巨大,一旦發出,必見生死。以蓋聶剩下的內力,足以發動百步飛劍,但他卻不能使用百步飛劍,因爲他不能殺死真剛斷水亂神中任何一個,因爲一旦趙高覺得三劍對付不了他,必定會讓數百名秦兵涌殺過來,那麼他就真只有死在這裡了。
可是,如果不使用百步飛劍,那蓋聶就很有可能死在三劍奴的劍下。
不過,作爲縱橫天下的劍聖,自有他的考慮。他是被三劍逼的後退,但他的頹樣卻有一部分是裝出來的。他後退,但他退的方向卻是丁胖子的酒樓。
此刻主角已經出現了,所以趙高肯定將所有的戰鬥力都掉到外面組成包圍圈,以防蓋聶逃脫。屋頂和地面全都是秦兵,但酒樓裡肯定是空無一人。
酒樓可能會有密道,但蓋聶跟丁胖子可沒什麼交情,這等機密的事情丁胖子肯定沒有告訴過他。但是他卻一定要衝進樓中,似乎只有衝進去纔會有一線生機。
然而,有這麼多的秦兵在這,蓋聶衝進去不就成了籠中鳥麼,他還怎麼逃?
蓋聶已經與三劍鬥了近百回合了,每一次劍與劍的交鋒,心中都有一股強烈的腫脹之感。蓋聶知道再拖下去,要麼內力枯竭而死,要麼被活捉。幸好此刻,他離酒樓的大門只有丈徐。
蓋聶猛然聚力,朝三劍猛然一擊,三人沒想到蓋聶會突然來這莫名奇妙的快招,這樣做只會將他陷入更加艱險的境地。
抵禦了蓋聶這一擊,三人的攻擊有所延遲,就趁這一刻,蓋聶飛身衝進酒樓之中。
蓋聶真的衝進去,他似乎心甘情願成爲籠中之鳥,但現實情況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