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還有月光,銀色的月光,灑在這美麗的小聖賢莊。桑海城中也是那般的靜謐,外界沒有人直到齊魯三傑與六劍奴激戰正酣,小聖賢莊那麼大,這點動靜也不算什麼動靜。
鬼手直接帶着人衝到了荀子的住處,黑影攢動,行動迅速敏捷,三十多個人迅速涌入竹林小院之中。
荀子所住的竹林小院,是小聖賢莊裡最清幽的地方,普通弟子沒有得到允許,是不準進入這裡的,連伏念顏路張良,如果不是有急事,也不會輕易來打擾荀子!月亮倒影在水中,配着荷花,那是一種意境,美到入勝。只可惜,隨着那些黑影的涌入,這份美麗就變得不那麼純粹了。
荀子似乎還沒有睡,房間裡的燈還是亮着的。
屋中,有兩個人,一個當然就是荀子,另一個,劉海半垂臉沿,面目毅然,赫然是高漸離!
高漸離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正在跟旬夫子下棋。
屋外有來客,他們倆已經知曉。
高漸離道:“旬老夫子,看來這一盤棋,要等會再下了。”
旬夫子道:“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是!”
說完,高漸離便提起水寒,走了出去。出去哪還看得到人?敵人當然還在,只不過他們善於隱藏而已!
高漸離也懶得去尋找,直接喊道:“既然來了,就出來亮個相吧!”
話音一落,就有一個人走了出來,赫然是鬼手!看這眼前這個男子,那眼神,那神情,那把劍!鬼手的眼中泛起了懾人的光彩,道:“你是高漸離!看來儒家真跟叛逆分子有勾結啊!這下就有證有據了。”
高漸離道:“你覺得,你還會活着離開這裡嗎?”
鬼手道:“好大的口氣,你想就憑你一個人就想要殺光我們?”
高漸離道:“是!”
鬼手道:“你未免太過自信了。”
高漸離道:“你的冰封掌應該有了十成火候了把!”
鬼手臉色微變,道:“你知道我練習的是冰封掌?”
高漸離道:“你整個人都充滿了寒氣,尤其是你那雙手!只有練了冰封掌的人身體之中才會充滿了這些的寒氣,但只有將冰封掌練到最高級別纔會有這樣強烈的寒氣。你一出現,我的水寒就感受到了你的寒氣!”
鬼手道:“看來水寒劍果然名不虛傳。”
高漸離道:“以你的功力,不該淪落至此。”
鬼手道:“你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嘲笑你自己?你要搞清楚,現在,我纔是兵,而你是賊!”
高漸離道:“不,你只是李斯一顆棋子而已,李斯一聲令下,就得去爲他賣命!沒有任何尊嚴可言!雖然,對於大秦而言,我是叛逆分子,至少我的內心是自由的,我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你,卻只是在苟活着!”
鬼手道:“或許你是對的,但對於死過一次的我來說,所謂的尊嚴與自由,也不再那麼重要,我只是想用殺戮填滿我今後的生活,用別人的鮮血去洗刷我曾經所受的恥辱。”
高漸離道:“我以爲死過一次的人,就看透了過往,沒想到你還帶着那麼強烈的狠意。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
鬼手道:“這就是我的想法,想來也奇怪,我居然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似乎是唯一一個一眼就能看透我的人。”
高漸離道:“或許是我們都習慣了寒冷的感覺。”
鬼手道:“或許吧!要是我們早十年相遇,可能會是很好的朋友。”
高漸離道:“現在也可以,只要你願意放下。”
鬼手道:“不可能的。一旦進入了羅網,就沒有了離開的理由。”
高漸離道:“那看來我們之間免不了一戰!”
鬼手道:“本來就是這樣。話說的太多了,要想殺掉我們,就得看你的水寒,有沒有那個能力了。所有成員聽令,我來拖住,高漸離,你們去對付荀子。”
說完就有六名羅網殺手衝入了竹屋之中,但荀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也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雖然高漸離來幫他,但他可不會讓高漸離獨自面對那麼多的人。
屋中傳來了荀子的聲音,道:“高兄弟,你專心對付那鬼手即可,這些小兵我還對付得了。”
高漸離道:“那就勞煩旬夫子了。”說完高漸離就出劍了,水寒一出,寒意滔天。鬼手沒有兵器,不過,他練的是冰封掌,那他的手掌就是武器,而且比江湖種許多有名氣的兵器還要厲害!所以高漸離很謹慎,直接拔出了水寒劍!
鬼手道:“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水寒劍!果然寒氣驚人,不愧在名劍譜上排名第六。”
高漸離!“早就聽聞冰封掌夠點水成冰,我今天就要好好領教領教了。”
水寒出擊,直刺向鬼手的胸前,誰料,鬼手毫不閃避,直接揮着格擋,他的手與水寒交接只是,還能發成鏗鏘之聲。可看上去,那明明是一雙肉掌啊!
原來冰封掌練到十成,連手掌都是無堅不摧的啊!
高漸離更加警惕了,令人吃驚不僅是鬼手那雙手的堅硬,而是從那受傷傳出的寒意。水寒本來就是極寒之劍,但鬼手的那雙手似乎更寒,那寒氣通過水寒,傳到手上,再到心中。
高漸離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一直很謹慎,但他還是大意了。他之前跟六劍奴之一的魍魎交過手,着鬼手在羅網的身份比魍魎要低,但實力卻比魍魎高出不少!他還是低估了冰封掌的力量!
高手交戰,一個輕微的寒顫,肯定會留給對手反擊的機會。鬼手便抓住了這個機會,擋開水寒劍,一掌打向高漸離的胸口,掌一出,那股驚天的寒意頓時讓人直哆嗦!
高漸離連忙腳尖一點,人向後方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