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你真的這般想?”
“我……”輕舞抿了一下脣,半響纔是再一次開口:“只能這麼想。”
“也罷。”甯清夫人輕微的低斂着眉眼:“不過……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知道真相的話,那麼就一定是東皇太一和苗幻蝶。”
出了甯清夫人的院子,輕舞輕抿着脣,忽的輕輕一笑,似是嘲諷。
“舞兒……”星魂喚了一聲,面帶擔憂。
“阿央……”輕舞的聲音空茫而幽遠,澹澹的,帶着迷茫:“我累了。”
“舞兒。”星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輕輕握住輕舞的手,微微的歎氣:“難道,你孃親還活着不好麼?”
“好,當然好。”輕舞輕輕的笑着:“可十多年前被隱瞞着的真相究竟是什麼。陰陽家又在算籌謀這什麼?”雙手攢成拳頭,一點點的握緊:“而這十一年來,如果她還還活着,又爲何,不來看我,那怕一眼。”
“舞兒。”星魂雙手握住輕舞的肩:“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母親,如果你母親還活着卻始終沒有出現,也許是她有什麼苦衷,或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分不開身,甚至……她也許在哪裡一直保護着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輕輕將輕舞攬入懷中:“然而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阿央……”
……
“葉諾,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洛子陽一手牽着一匹馬,一臉無語的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女子。
“當然是沛縣啊!”葉諾翻了一個白眼:“好不容易來這裡這一次,又離得那麼近,不去一趟沛縣怎麼可以。”那可是漢高祖劉邦住的地啊,也不知道現在去沛縣,能不能看到漢高祖劉邦。
不過按照小魅的說法,如果那個農家神農堂的劉季真的就是劉邦的話……輕輕摸了摸下巴,確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識一下這位漢高祖。
想着已經回過神來,便聽見洛子陽問:“難道這沛縣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成?”
“當然。”葉諾勾了勾脣角:“特產……人。”就算沒有漢高祖,但可是還有蕭相和呂后呢!
“……”洛子陽一臉無語,特產人是什麼鬼?
“哦,對了,估計小魅和夜央的事情辦的也差不多了,給他們傳個消息吧,到時候讓他們直接來沛縣找我們就好。”說着,澤諾已經擡起頭,在她的面前正是一座城牆,而城門上書兩個大字——沛縣。
……
“什麼!你是說有子熙的消息了?”天明頓時驚喜的從小塌上起來,快步走到紫衣的面前:“子熙在哪裡?”
紫衣輕微的皺了一下眉:“少主似乎很擔憂這位白少俠。”
“當然了,子熙是我的朋友,又是我把他牽連近影夜的,當然要護他周全。”天明抓了抓頭髮:“紫衣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子熙在哪裡呢!”
紫衣輕微的凝了凝眉,神色有些凝重:“我們得到的消息……不太好。”
天明神色頓時一變:“子熙怎麼了?”
“白少俠性命倒是無憂,只不過所處的位置……”紫衣本就長得清冷,現如今輕微皺起眉頭的模樣就更是冷了幾分:“是萬金樓的地派,我們與萬金樓素來沒有任何的交情不說,甚至因爲多年我們紫幽閣一直壠斷了茶樓酒肆,頗有矛盾。”
“而且……”紫衣似乎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便是緩緩道:“與白少俠在一起的,似乎還有一位姓黎的姑娘。”
“姓黎的姑娘?”天明一愣,隨即便是皺了一些眉:“九黎族,那不是蜀山麼!”輕抿了一下脣:“難道是黎玥姑娘?”
“但無論如,我都要去……”天明神色堅定,然後看向紫衣:“紫衣姐姐,幫派的事我不是太懂,就麻煩紫衣姐姐了。”
“少主客氣了。”紫衣的語氣依舊澹澹的:“交涉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幫忙準備和協商,但是最後一定還要由少主親自出面。”
“當然當然。”天明咧着嘴笑着。
“萬金樓的樓主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幾名心腹手下,在無他人有幸得見其重視面目,傳言其實力深不可測,謀略膽識皆過於常人,手下更是有着兩名左右護法,一曰翻手爲雲,一曰覆手爲雨,實力亦是極其可怕之人。所以還請少主到時無比多加小心。”
天明連忙點頭:“嗯嗯,放心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
……
“叨擾多日,舞兒與阿央這便告辭了。”輕舞和星魂都是對着甯清夫人拱了拱手,然後便是坐到小凋身上。
“一路順風。”甯清夫人依舊淺笑。
隨着小凋的起飛,星魂纔是緩緩的開口道:“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甯清夫人縱然天資聰穎,可卻爲何會知曉這麼多關於十叄脈的事情?甚至許多都是叫我們不曾聽聞的辛密,除非……”
輕舞輕輕一笑,將星魂的疑惑說了出來:“除非她也是十叄脈的人,可是十叄脈傳人均已現世,她又是那一脈的傳人呢?”
“你難道不奇怪麼?”星魂挑了一站眉,沒錯,這正是自己所感到疑惑的。
“一點都不奇怪。”輕舞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緩緩的道:“ 步步王權路,寸寸鮮血鋪。笑賞天下景,誰憐腳下骨。江山此榮華,一朝巍峨覆,興亡不可待,只恨蒼生苦。”
“這不是甯清夫人吟的那首詩麼?”
“這樣的感慨又其是普通人,尤其是一個女子的,除非……她曾經站在過這樣的高處。”
“那麼除了鬼谷,便只剩下……龍炎。”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輕舞輕輕一笑:“除了龍炎弟子本身,還有誰能對龍炎如此瞭解!”
“可……”星魂輕微的甯了一下眉。
“你是想說,可甯清夫人畢竟只是一個女子是麼?”輕舞輕輕一笑:“那又如何……龍炎絕學之中有一項曰爲讀心。”
“況且……商業帝國又何嘗不是一種……帝國啊……”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輕舞勾了勾脣角:“沛縣。”
“沛縣?”
“嗯。”輕舞輕輕點了點頭:“葉子來的消息,他們現在在沛縣,正好,我也準備去沛縣玩兩天呢!”畢竟,哪裡可是有這許多的曆史名人!
“我還以爲離開巴郡,你會直接回咸陽問個清楚。”
“也許……”輕舞輕微斂了斂眸子:“等我想好了再說吧……不是什麼事的真相都是好的,還有的,是讓人承受不起的。”
……
星魂輕輕:“咦。”了一下:“小雕這是在往哪裡飛啊?好似是人家啊!會不會是找錯地方了?”
輕舞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錯,留給葉子的信鴿上,我放了鳥語符,按理來說不可能找錯的。”隨着輕舞的話音落下,小凋已經往下飛去,圍着一座府邸繞了一圈之後,纔是緩緩的停在了府邸的大門口,輕舞和星魂從小凋身上跳下來,擡眼。
頓時,輕舞的瞳孔鄒然一縮,眉頭輕微的挑起,那府邸外掛着的牌匾很是普通,似乎與所有的牌匾沒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僅僅是呂府兩個字,便足以讓輕舞另眼相看。
在這沛縣,能擁有如此府邸的名門大戶,又是姓呂的,恐怕只有那一家。
正在思慮之間,呂府的大門已經吱呀一聲的被推開,出來的正是葉諾和洛子陽。
“我就說剛剛那隻大傻鳥一定是小雕。”葉諾挑了挑眉,然後就是一臉‘幽怨’的看着輕舞:“你個沒良心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拋下我和子陽兩個人。”說着雙手抱着肩,一臉吊兒郎當的戲瘧模樣的晃到輕舞和星魂面前:“二人世界過得怎麼樣啊?是不是都樂不思蜀了,忘了這還有我們兩個大活人?”說着還朝星魂擠了擠眼睛,一臉我什麼都懂的曖昧模樣:“同吃,‘同睡’,同行,沒事牽個小手,摟個小腰……就只有你們兩個,難道就沒……”
“咳咳。”星魂輕咳兩聲,微微別過頭去,和輕舞雪女認識這麼多年,本……以爲對於這種異與正常女人,姑且先還是叫做女人的生物,已經有了一定的抗擊打性,但他現在才知道,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舞兒和眼前這位比起來,那根本是良的不能再良的少女了!
“怎麼,羨慕嫉妒恨啊。”輕微也是跳了一下眉,然後眼睛掃向洛子陽:“你這不現成有一個朝夕相對麼……我不攔着,我絕不攔着。”
星魂:“……”我收回剛剛說過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麼!
“不過……”輕舞語氣一轉,目光落在呂府兩個大字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