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裡好像有一條窄道。”輕舞那火把照了照,發現前方的確有一個很隱蔽的窄到,大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
而且其內十分幽暗,完全不明其內情況。
輕舞先是看了一眼少司命,微微猶豫一番,還是和少司命一前一後向那窄道緩緩走去。
小雕則是被輕舞留在了原地,畢竟依它的體型,那個窄道它是絕對過不去的。
穿過鬥折蜿蜒的窄到約麼花了近一炷香的時間,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前方的窄道也是漸漸變得開闊起來。
走出窄道,饒是輕舞也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之間前方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大殿,大殿足足有着十數米之高,而且大殿頂部乃是半圓形,要知道這種建築風格在漢族之中乃是極爲少見的。
但同時半圓的大殿頂部和四方的大殿又符合古代時候人們所認爲的天圓地方這一概念。
而令人吃驚的還是着大殿頂部,因爲不知是由何種染料和寶石勾畫鑲嵌而成,赫然組成了一幅星空的圖案。
“黃道星圖!”輕舞倒吸了一口涼氣,久久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若是隻盯着這大殿的頂部看,肯本不會以爲他們所在之地是一出深不可測的深淵,而會以爲是在野外面對頭頂的星空。
但是一想起,占星可是他們陰陽家絕活也就釋然了,但同時也是不由得暗道,一個破地洞,弄得那麼逼真做什麼,在逼真也不是真的。
斂了斂神色,又打量了一眼四周,整個大殿之內的岩石均是紅色的,一眼看去盡是說不出的詭異,而這些石壁之上更是刻畫着一些似是在講述着什麼的壁畫。
四周也是有着十二根這種紅色岩石所雕刻而成的石柱,上面的圖案似乎正是按照十二地支所對應的生肖所浮雕而成,很是精美。
而在這大殿的正中央則是一個白色的玉牀。
輕舞走過去,輕輕觸摸了一下那玉牀,立刻便感受到一股寒涼之意,頓時不由得一驚:“寒玉。”
聽到寒玉這個名字,少司命也是微微一愣,快步走了過去,用手去摸那玉牀,竟是觸手生寒,即便是在這遠高於外界溫度的地洞之中都能明顯的感覺出其中所蘊含的涼意。
輕舞微微嘆了一口氣,眼裡透着不捨:“我一直以爲這只是傳說罷了,卻想不到這樣的寒玉是真的存在的。”
“傳聞若在寒玉上修煉,便可事倍功半,一日之功抵的兩三日之曉,只可惜寒玉不可組接,因此以往最多隻見過小型的貼身佩戴用的那種寒玉,雖然也有效果,但已經是微乎其微,若非常年佩戴根本看不出效果。卻不想這世上真的有這樣大的一整塊寒玉。”說到這裡,輕舞也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這寒玉牀卻只怕要長眠於此。”畢竟他們進來的窄道太窄,這寒玉牀搬不出去,若是弄碎了,這寒玉牀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價值,只會和那些配飾般的寒玉一樣,沒有太大的價值了。
而這深淵又太深,若非她有小雕這樣的神鳥,也是絕對下不來的,她不知曉千年前這樣的一處深淵是如何被人發現,又如何將工匠運下來修建的,但至少,千年後的今日,幾乎沒有人可以下的來。
故而這張寒玉牀算是徹底的廢棄在了這裡。
她縱然覺得可惜,但也無可奈何。
說着看了一眼這四周的大殿:“看來這應該是一處用來閉關修煉的地方。”只是爲何會有人把閉關的地方修煉在這裡?即使是要尋個幽靜的地方,也不用這麼‘與世隔絕’吧。
而且這寒玉牀絕非本就在這大殿中,也就是說這寒玉牀是被人運進來的,而那窄道又太過狹窄,那是否說明這處大殿應該有其他暗門?
想到這裡,輕舞便沿着大殿的四周,摸着牆壁走了一圈,不時的敲敲打打,看看那牆壁是否是中空的,但是一圈下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頓時不由得泄了一口氣,雖然她對機關術並不精通,但是有沒有暗門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這大殿四周的石壁都是實心的,幾乎排除有暗門的可能。
又舉着火把看了看四周的壁畫,發現上面畫的無非就是一些陰陽家的來歷發展的壁畫,頓時也就沒有了興趣。
無聊之下,乾脆一屁股坐在寒玉牀上,摸着下巴暗暗思索,會不會是自己忽略了什麼地方,還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這地方就是他們陰陽家老祖宗閒極無聊之時弄出來的一個故弄玄虛的地方。
少司命看輕舞陷入沉思,也不打擾,尋了寒玉牀的一角盤起坐下,乾脆閉起眼睛來。
輕舞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偏頭一看少司命,更是無奈之至的翻了個白眼。
她怎麼就帶一個少司命下來了呢?
沒給自己出主意也就算了,整個一甩手掌櫃,比她這個少君還要拽。
當然最關鍵的是,自從下來之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說話,這家話半個字都不帶回你的,偶爾搖搖頭點點頭已經很不錯了,搞得自己都覺得很沒意思。
頭枕着雙手,躺在寒玉牀上,輕舞自然一眼就看見了正上空的黃道星圖,本來並不在意,但是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瞳孔鄒然一縮,然後更是不敢置信的伸出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又睜大眼睛看了看,幾番重複之後,纔是赫然起身:“真是見鬼了。”
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又擡頭看了一眼那黃道星圖,閉上眼思索一番,有猛然睜開眼睛,眉頭緊皺:“真的在動。”
一手握拳錘了錘另一手的手掌:“不對,不對,這裡面一定有我沒發現的玄機。”翻身跳下寒玉牀,腳尖等地,又藉助四周石柱,等到頂部,然後就近用腳別住一枚柱子,固定住身形,用手觸了觸大殿頂部,尤其是那些‘星宿’,發現這大殿頂部所用的的確只是普通的顏料,如果說特別,只是其中加了些熒粉,所以纔有那麼逼真的效果,而用來充當星宿的那些寶石也不過是一些普通鐘乳石,具體的品種他分辨不出來,但卻絕對不是什麼奇特之物,而且這些鐘乳石均都是鑲嵌在大殿頂部,按理來說絕無‘移動’的可能,除非是整個頂部在動,但是那又不符合他所看到的星宿移動的路線。
深吸一口氣,從石柱上滑下,又擡頭看了看頂部的黃道星圖,半響,輕咦一聲之後,輕舞移動了幾步,擡頭又看,然後又移動,擡起頭再看,如此反覆幾次之後,輕舞眉頭皺的更緊了,許久像是相同了什麼一般,再次坐到寒玉牀之上擡起頭。
這次足足看了有一柱香的時間纔是緩緩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有坐在這張牀上纔可以看到。”
“那是不是可以說,有問題的不是這黃道星圖,而是這張牀。”想到這裡,輕舞眼前一亮,她之前只顧檢查大殿的四周,卻並沒有檢查這張寒玉牀。
想到這裡,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寒玉牀,如果四周沒有暗門暗室,那麼這之下呢?
可這寒玉牀少說也有數噸之中,不是她和少司命連個人可以移開的,至於毀了這樣寒玉牀,輕舞自認爲自己還沒有這麼敗家。
而且千年前的老祖宗總不能近一次暗室就搬一次寒玉牀或是毀一次寒玉牀吧。
所以還是有機關,而這機關……想到這裡,輕舞有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黃道星圖,肯定和這黃道星圖有關係。
思索了一番這大殿之內的東西:會移動的黃道星圖,講述陰陽家來歷和發展的壁畫,十二根石柱,一張寒玉牀。
等等,移動的黃道星圖,十二,寒玉牀。
必須在特定的位置才能看到黃道星圖的移動,而黃道星圖的移動是按照正常節氣移動軌跡來的,特定的位置偏在這張寒玉牀上,是大殿的正中間,周圍有十二根石柱,相互交會的點也應是這張寒玉牀。
十二又可理解爲十二地支,亦是十二時辰。黃道星圖的變化與十二時辰也有着聯繫。
又或者說,可以憑藉黃道星圖判斷時間。
擡頭看了一眼黃道星圖:“辰時。”然後又掃了一眼四周的石柱,按日冕的方位找到代表辰時的那根石柱。
微微摸了下吧,圍着那石柱走了一圈。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十二根石柱上應該都有玄機,但根據黃道星圖的變化軌跡,打開暗門的機關也會不同,而現在她要打開着暗門,這機關就應該是在這辰柱上,就是不知道這機關究竟在這石柱的那個位置。
目光掃了一圈,並沒有在這些柱子之上發現什麼相似之處,按理來說既然沒一根柱子上都有機關,那麼這機關肯定會有相同之處。
眉毛一挑,如果非說相似之處,那麼就是眼睛。
想到這裡,快速摸上辰柱上龍浮雕的眼睛,發現果然是可以轉動,隨時將其緩緩轉動。
而隨着輕舞扭動機關,寒玉牀也是緩緩向一旁移動,露出一個長寬各有半丈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