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神更是連眼角都在抽抽,這不是純屬在胡說八道麼?穆阿房有沒有這個徒兒,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麼?
星魂和姬千宸也是同時別看臉去,一副我什麼也沒看到的神色。
而輕舞則是笑的一臉得意,誒呦,東皇啊,你來得可真及時,看在你是我母親胞兄的份上,你看我多好,白給你弄了一個這麼大,資質又這麼好,還自帶深厚的魂兮龍遊的徒弟。
穆阿房瞅着輕舞和葉諾半響,微微嘆了一口氣,別人或許不知道葉諾的來歷,但是她多少還是能猜出一些的。
畢竟自己當初將舞兒的一魂一魄鎖入鎖魂玉,等於將舞兒一半的魂魄送入未知的後世時空,隨着舞兒一魂一魄的迴歸,爲了維持這時間的某種法則,又或者可以說是穩定,自然也會有來自哪裡的人到這裡。
想來就是這個葉諾了。
卻不想此女竟然是陰陽家的人,而且還是正統傳人。
當然這些都只是穆阿房的猜測,而她的概念之中也沒有穿越這樣一個詞彙,更不知道葉諾和輕舞因爲來自兩千多年後的二十一世紀,而他們這個時代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預知。
而令她唯一鬆了一口氣的就是,既然有着葉諾的存在,就能說明陰陽家還是存留了下去的。
微微想了想,葉諾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或多或少還是和自己有些關係,看起來又與舞兒的關係非比尋常,於情於理,自己也是該幫其一把。
遂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輕輕的一聲‘嗯’,算是做了默認。
“尊上。”月神一瞬間不由得有些傻眼,不明白穆阿房究竟犯的哪門子抽,居然默認笑了這個徒弟。
“月神,熒惑多年在外,我雖僅做一二指點,但也算有着師徒之實。”
“……”
葉諾也是有些愣神,東皇太一不是傻了吧,還真的幫自己和小魅演戲,但嘴上確卻是已經叫到:“我就知道師父不是不講理的 人,不像這個老妖婆,就會動粗。”不管這個東皇太一是怎麼想的,他既然開了這個頭,自己這個徒弟的身份自己就地給坐實了。
想賴都賴不掉。
等等,熒惑?這是給自個起的字麼?
摸了摸下巴,自己沒記錯的話,古代人將火星便稱之爲熒惑,如此這個名字之中想來也是暗含深意的。
月神雖然不知道穆阿房打的什麼主意,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拆她的臺,至少不能再這秦皇宮,隨時將頭別了過去。
因此,葉諾算是躲過了這一劫。
而且加之頂着‘東皇太一之徒’這個身份,再加上其本身修煉的又是殘系日支,一旦到陰陽家,其身份地位自然不敵。
姬千宸稍稍了眯眼睛,凌厲的目光射向葉諾,葉諾若有所覺,不甘示弱的看着姬千宸,大有討教討教的意思。
“熒惑,不得對你師兄無理。”穆阿房微微沉聲,雖然她對這個葉諾一點不瞭解,但是就從剛剛的事來看,估計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還不知道將這樣的人納入陰陽家,究竟是好是壞。
“哦。”葉諾撇了撇嘴,確實乖乖的將頭轉了過去,東皇太一是不是護犢子她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卻清楚得很——就是東皇太一明裡暗裡的在幫自己濾清這些人之間的關係,至少這個黑衣男是自己師兄,也就是東皇太一弟子之事還很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否則,自己頂着東皇太一之徒的名號,卻連自己‘師兄’都不知道,這就太耍人了吧。
見眼前危機解決,葉諾心情也是大好,攔着輕舞的肩,一副哥兩好的樣子:“話說,小魅啊,爺這次‘來’什麼準備也沒有,所以麼,這食宿費,生活費什麼的……誒呀,咱兩誰跟誰啊,我相信你一定很樂意幫我墊付的。”
“……”輕舞扶額,交友不慎,交友不慎納。
“對了,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輕舞摸了摸下巴,目光流轉一圈,落在了蒙恬身上:“話說,蒙大將軍,依照大秦律法,誘拐婦女算不算犯法。”
“……”蒙恬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用拳阻住嘴,緊接着猛的咳了幾聲:“回舞公主的話,大秦沒有這條律法。”雖然當初早有猜測,但是不知道爲何,看到這女子真的是他們大秦失蹤十年的舞公主,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頓時覺得,未來的咸陽一定是雞飛狗跳,所以自己去駐守邊關這個活,仔細想想,居然還不錯。
“哦。”輕舞拉長了聲音:“那欠債還錢總應該是天經地義吧。”
“欠債還錢?”不僅是蒙恬,所有人都是一愣。
輕舞卻是不慌不忙,一把將葉諾救了過來,再其腰上一模,拽出來一個算盤,然後一邊一手撥着算盤,一邊唸唸有詞道:“四個月,誤工費四百兩,曠班費八百兩,遲到早退費二百兩,以及精神損失費,腦力消耗費,擔驚受怕費……兩千兩,本君替她解決各種麻煩費,耽誤同僚工作費,延長同僚工作時間費……一千五百兩,還有些雜七雜八的費用怎麼也低七百兩,總計四千六百兩,嗯,本君畢竟還是很善良的,那一百兩就不要了,四千五百兩就可以了。不知蒙大將軍什麼時候把這筆錢給付了?”
蒙恬自然之道輕舞說的是誰,除了珞櫻芸還能有誰,雖然也做好了回來過舞公主這一關,卻沒想到舞公主二話不說,直接要錢。
而且還是四千五百兩。
“舞公主,這個……”四千五百兩,他是真的拿不出來啊。
輕舞挑了挑眉:“怎麼,有意見啊。”
“……”
“這四千五百兩是不是太多了?”
底下看熱鬧的諸位大臣由不得議論紛紛,雖然他們不知道舞公主和蒙將軍在算什麼仗,但是堂堂大將軍,不至於四千五百兩都拿不出吧。
輕舞微微尋思了一下:“嗯,那妮子的確不值這個價。”
“所以?”
“不行,四千五百兩,黃金,一兩都不不能少”
四千五百兩黃金,剛剛看熱鬧的大臣都乖乖仰頭看天。
葉諾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輕舞究竟是什麼德行,她卻是知道的,看起來肯定有事在毫無節操的買某人,故而此時她好想大喊一聲‘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斬了。’
而輕舞似乎還覺得不夠一半,又拿起算盤在哪不知道撥些什麼,半響纔是不緊不慢的緩緩道:“我剛剛幫你們夫妻算了算一下,你們不吃不喝,工資獎金各種外勞全部上繳,再抹去零頭。幹個六十年,這錢就還清了。”
“……”
蒙恬嘴角微微抽了抽,忽然想起珞櫻芸說的話,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緩緩道:“那個,舞公主,之前芸兒要我轉達給你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穆輕舞,你要是敢問老孃要錢,老孃就敢給你套一身男裝,然後給你扔回承挽,再嚎一嗓子,雲公子來了。’”
“……”輕舞無語的仰頭看這天花板,然後立刻道:“誒呀,我和芸兒那是誰跟誰啊,談錢多傷感情,這錢就當送給你們的份子錢了。”
“話說,男裝,承挽,雲公子,這三個詞又有意思啊!”葉諾摸了摸下巴,一臉探究的看着輕舞:“居然能讓一毛不拔的穆輕舞一下子拔出來四千五百兩黃金”
“舞公主大義。”蒙恬拱了拱手:“對了,可否請問一下,姓顧的是誰?”
輕舞眼珠子轉了轉,笑的頗有深意:“你媳婦的小情人,一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年輕的有爲青年。”哼,敢坑老孃的錢,老孃讓你‘婦綱不振’
“……”
看着匆匆向嬴政請辭之後,帶着莫大氣場離開的蒙恬,葉諾小聲問道:“話說,這樣破壞人家家庭和睦真的好麼?”
“真個問題太深奧,我思索不出來。”
“……”
由小太監跑到嬴政身側,低頭說了幾句之後,嬴政忽然神色大喜,連連點頭:“好,好,好。快,還不讓我兒進來。”
“扶蘇公子到。”
“胡亥公子到。”
乍一下聽到‘胡亥’這個名字,輕舞和葉諾都是忍不住一顫,不同的是,輕舞是因爲心中的不安,是想起當年雖然接觸不多,卻給她影響深刻的這個她名義上的親弟弟。而葉諾則純粹是好奇歷史上的秦二世,赫赫有名的暴君。
“父皇。”兩人同時嚮應徵拜禮。
“快快請起。”嬴政朗聲輕笑。
而兩個人起身之後,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輕舞的身上,神色複雜。
“雲魅大人,皇妹……”扶蘇輕唸了一聲,神色之間似乎閃過一絲惆悵和了然之色,忽然明白,那日此人與天明少俠救起自己,所說的那‘舊情’是何意。
“皇姐。”胡亥脣角也是掠起淡淡的笑,只是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卻是無人能看得透,一切都完美的隱藏在那張看似天真爛漫,實則深邃不見地的眼眸之中。
“我不是什麼舞公主。”輕舞微微輕哼一聲,神色之間閃過一絲不悅,又或者說是——逃避。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嬴政的面上閃過深深的失望和悲痛,他從來沒有爲任何一個子女如此的悲痛,或是微尋找到她而那樣開心過,即便是當年的扶撤。
雖然扶撤和自己親近,自己也是極爲喜愛那個孩子,甚至可以對他乃是荊軻的骨肉一事睜一隻眼閉一站眼,但或許畢竟不是親生的,其中彷彿還差這點什麼,就像自己狠下心來讓月神抹去他的記憶,將他一起在民間,不管不顧了九年,一年多錢更是下令追殺扶撤。
雖然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扶撤的命,甚至哪怕只要他願意,這大秦二皇子的位置永遠是他的,可那又如何?那孩子再好,終歸不是自個的。
而自己唯一真正視作親生子女的確實唯有舞兒一個,畢竟這可是自己和阿房,自己唯一愛過的女子的骨肉。
“該原諒你的人不是我。”輕舞別看眼:“陛下還是叫本君雲魅或穆君吧,舞公主這個名號本君可受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