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明再嘴上佔了便宜,臉上也是笑眯眯的,但卻是絲毫不敢放鬆大意,墨眉平舉當胸,看似隨意,實則是確實將四周的景色盡收眼底,無時無刻不在尋找這八卦兩儀陣的破綻,可惜可惜,卻是沒有絲毫的收穫。
而對***在嘴上佔自己便宜的事情,玉湛含不但絲毫不但不介意,反而笑着道:“只是向小師叔討教討教,那裡來的欺負一說。”
“……”你們崑崙的人都這麼無恥麼……天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但下一瞬間,墨眉依然出手。
他不能在這樣耗下去了,否則三個時辰之內是絕對走不出去的。
更何況,越是僵持下去,局勢便對自己越是不利。
“那師侄可是要小心了。”既然他還真敢叫自己這麼一聲小師叔,自己不認下這個師侄豈不是虧大了?
玉湛含臉上依舊帶着淡然的笑,手臂卻是微擡,霎時,一道寒光劃過,對上天明激射而來的墨眉。
“陰陽幻刀。”天明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下來,不就是試個煉麼,大哥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天明雖然現在除了縱橫劍法和內力沒有什麼太能拿的出手的武功,但是因爲絕止冷語夫婦八年的細心栽培,連哄帶蒙,大棗加棒子等多種教育手段的相結合,這眼力,不說是舉世無雙,但卻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先下雖然是剛剛恢復記憶,而且對這些知識有知識死記硬背,但這並不妨礙天明認出玉湛含手中東西的來歷——陰陽幻刀。
崑崙的寶貝。
據說,天曾降一塊隕石,而這塊隕石註定不是一塊普通的隕石,因爲它被四道門給堤摟走了,一起被堤摟走的還有還有當時最厲害的幾個鑄兵器的大師。
所以這塊隕石悲催了,真正的發揮了一塊作爲稀有金屬影友的作用,而且一下子還出來四件。
而這四件用隕石不同部位打造,特性完全不同的武器也被四道門給瓜分了。
其中崑崙得到的便是這陰陽幻刀。
更爲準去的說,它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對彎刀。
最爲奇特的是,這陰陽幻刀雖然看上去是一對,但實際上卻是一真一假,最爲奇特的是,一真一假可相互轉換。
故而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令人防不勝防。
而除了這陰陽幻刀,其他的三件武器也是赫赫有名之物。
分別是道家的雪霽,陰陽家的太玄,以及夜家的風音玲。
雪霽輕巧靈活。
太玄重煞,出鞘必飲血。
至於夜家的風音玲,想到這裡天明嘴角也是無語的抽了抽,風音玲究竟有什麼真實的功效他不清楚,但是他卻清楚,現在夜家將風音玲用的很暴殄天物——信物。
活脫脫一信物,還是情侶的那種。
想到這裡,天明頓時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因爲他記得很清楚,貌似自己姐姐手腕上帶着的那個,就叫風音玲吧……
玉湛含微微愣住,崑崙千年避世不出,他本以爲這世上能認出陰陽幻刀的也就看看那幾個,當然,這裡是絕對不包括天明的,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只是剛露出此刀,天明便認了出來,頓時不覺有些讚歎:“好眼力。”
“不過,我這一關,可不會輕易就然小師叔過去。”說着,玉湛含已經動了,手中的陰陽幻刀步步緊逼,再加上有着幻影的掩護,若不是天明內力深厚,加之反應靈敏,又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覺,此刻早已經在你玉湛含手中落敗,但饒是如此,天明身上也掛了不少彩。
“此刀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忽而輕巧,忽而猛烈,刀呼入劍,爲劍卻又似刀。”天明神色越來越凝重,呼吸也是漸漸變得急促,顯然這近百招的僵持,使得他的體力開始有些不支:“好精妙的刀法,好精妙的控制。”
“難道這就是阿婆和我說過的陰陽倒亂刀法?”天明心中輕語,眼裡卻是閃過一絲明朗。
此招雖然奇幻無窮,令人措手不及。但是卻也並不是完美無缺。
因爲刀即是刀,刀爲劍,終不過是需虛招。
因此,萬萬不能被刀法所迷惑。
尋到此刀法的弱項,天明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笑意:“師侄刀法過人,令人讚歎,不過……”說着天明眼裡的黑意似乎濃郁了幾分,顯得更是認真起來。
說着,天明一手突然反向背後,猛地一抖,竟然又是一把劍,雖然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木劍,但不知爲何,玉湛含的心裡卻是你猛然一顫,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雙劍麼?”壓下心中的不好的預感,玉湛含眼眸閃了閃,使用雙劍比單劍更加困難,而且和內力的多少並無關係,完全是實打實的練出來的,說實在的,他並不認爲僅憑天明這中才真正練過一年劍術的人,便能運用得好。
況且,縱使是雙劍,也是不可能扳回現在的局面的。
可是,那種不安和危險的感覺有事來源自何處?
天明眼裡的深意似乎更深了幾分,似乎看出了玉湛含內心所想,嘴角微微上翹:“你以爲僅僅是普通的雙劍麼?”
“本來是想給大叔和姐姐一個驚喜,以後再告訴他們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張底牌卻是要贈送給師侄了。”說這話時,天明語氣之中似乎帶了一絲悵惘:“若是非攻還在便好了,真是的,上次打敗紅手怪女人,居然忘記要戰利品了。”
說着,天明已經猛然擡起頭,雙手各自緊握手中的劍。
出劍。
看是玉湛含本不以爲意,但是突然愕然的張大了眼,這,這,這是怎麼個情況?
兩隻手,兩把劍,兩種劍法,而且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不要說玉湛含,就連躲在書上看熱鬧的離火,都差點從樹上摔下去。
因爲此時天明的姿勢實在是太怪異了。
更令他險些摔下去的,並不是怪異的姿勢,而是天明的劍法竟然是完全相反的兩種。
一手持劍出招遲緩,而另一手卻是無比迅捷,忽而手中的木劍大開大闔、勢道雄渾,忽而墨眉疾趨疾退、劍尖上幻出點點寒星。
這tmd簡直就是兩種完全不搭邊的劍風啊!
但又不能說兩種劍法毫無關係。
因爲這劍法之中有陰有陽,亦剛亦柔,相互掩護,彼此彌補,使得單個拆開來看,較爲普通的兩種劍法卻是絲毫沒有破綻。
而且因爲其變化莫測,打人的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迎接。
於是玉湛含悲催的發現,自己似乎很有可能被這個才十四歲虐上一虐。
天明笑的無害:“剛剛師侄不是打的挺爽麼?”說着臉上更是勾起一抹詭異知曉的笑,忽而手掌後翻,將手中的墨眉刺向其中一道人影。
周邊的六道幻影盡數消散,陣法所帶來的,對天明的壓力也是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
玉湛含冷汗森森的看着離自己的胸口不過一直距離的墨眉。
微微喘了一口氣,對着天明拱了拱手:“小師叔在陣法上的造詣的確過人。”這一次,玉湛含口中的‘小師叔’三個字,卻是認真了許多,不像剛纔那般調笑。
聽到玉湛含誇獎自己,天明反倒不好意思了,一邊撓頭,一邊道:“不過紙上談兵。”這倒不是他謙遜,而是實話實說,因爲他只是將所有的理論基礎背了下來,已經各種陣法的出處,特性,和大體的破陣方向背下,而並非掌握。
否則,他也不會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
“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小師叔如何得知,這第三道幻影便是我的真身,我自認爲,我崑崙的這八卦兩儀陣甚是精妙,七道幻影更是毫無分別,絕對可以以假亂真。”而小師叔剛剛卻是直接衝着自己的真身而去,放棄對其他六道幻影的防禦,唯有一絲猶豫,如果不是料定那第三道幻影便是真身,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天明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是誤打誤撞罷了,運氣較好。”說着他抿了抿脣:“這八卦兩儀陣固然精妙,加之藉助陽光使得真假更加難以分辨。”
“但是畢竟就像你剛剛的陰陽倒亂刀法一樣,假的變不成真的,真的也不會變成假的,而真假之間的分別,用肉眼固然無法分別,但是其特性還是有所不同,也無法改變的。”
“就像那幻影,就算再如何逼真,終歸只是一道幻影,他便不會有人的特性。”
玉湛含輕輕皺了皺眉:“小師叔可否說得明白些?”他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是太明白,而且先不論天明與他的輩分與否,單論天明對各門陣法的瞭若指掌,便足以讓自己請教。
更何況,只有知道了此陣的弊端,才能夠將此真改進的更加精妙。
見此,天明也不在賣關子,抿了抿脣,帶着笑意的道:“你這陣,乃是藉助陽光,但其實陽光也是此陣的最大弊端所在。”
“現在正值正午,陽光正烈,雖然你我深處樹林之中,但仍舊有陽光投入其中,若是面向奇光,便會刺得睜不開眼。”
“可是幻影確是不會的。”
聽到這裡,玉湛含哪裡還會不明白,那怪小師叔用了那麼一個奇怪的劍法,死死壓制住自己,將自己逼到這烈陽的正面。
看來正是自己剛剛被陽光一晃,眯起眼睛的動作,出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