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道理?”端木蓉冷哼一聲:“你倒是給我說所,那裡沒道理了?”與此同時,她也略微察覺出來輕舞的異常,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同自己這樣說話,而且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救那人,卻偏偏送到自己這裡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又不是不知自己…存心讓自己難堪嗎?
可她什麼時候成了那麼無聊的人?
“這第一條,秦國人不救,誰都可以理解,可以解釋爲端木姑娘是愛國,不過自古戰爭受苦,百姓都無過錯,你身爲燕國人,憎恨秦國可以,但是你憎恨的應該只是秦國的那些上位者,百姓也是受苦者,你卻不救秦國之人,這其中豈不是也將那些無辜的百姓算在內了,豈不是不仁?”
“這第二條,姓蓋的人的不救,這又是怎麼回事?個人喜好嗎?這天下姓蓋的人有幾名?姑娘又何必單單和一個姓氏過不去?姓氏是父母所賜予的,沒有人自己決定的了。如果說蓋家得人曾經的罪過姑娘,姑娘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的人的吧!僅以一己之私,斷天下之蓋家之人,豈不是不義?”
“再說這第三條,因逞兇鬥狠而比劍受傷的人不救!這條倒是很有趣啊!”說到這裡輕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因一己之私逞兇鬥狠之人,不救倒是很正常,可爲什麼是比劍而不是其他?不是刀不是斧頭,嗯?難道其他使用的是其武器逞兇鬥狠就有情可原了?這是個什麼道理,莫不是姑娘忽略了武器的這個問題?這樣說來,姑娘可就是不智了,如果是有意而爲之的話……況且你哪隻眼睛看師父是逞兇鬥狠受的傷,如果救人也算是逞兇鬥狠的話,那姑娘豈不是不明理?”輕舞咄咄相逼,看向端木蓉。
周圍的人聽了均是一片靜寂,好厲害的嘴,這麼一大會功夫,就把名滿天下神醫陷入,不仁不義,不智不明理的地步。
“更有趣的是,你說這天下間姓蓋,有又有一身的好劍術得人,有幾個,越想越是覺得有趣啊!莫不是姑娘特有所指?”輕舞輕笑一聲道,如有所思的看向端木蓉:“到還不真的如天明說的那樣,改成,活的不救,豈不更省事?又或是改成”
“夠了”輕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端木蓉打斷。
“這些還遠遠不夠,我希望端木姑娘不要一己之私就妄害了他人性命,這樣的話,你又怎配得起醫仙這個稱呼?……”
“你曾經的規矩似是比我更無理吧!”
“我曾經的規矩?”聞言輕舞眉頭一皺,莫不是自己曾經也立下過什麼特別的規矩?這倒是有趣啊!
端木蓉指了指輕舞,轉身對其他人說道:“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她是誰吧?”
其他的人更是一臉迷茫,這輕舞的身份終於要浮出水面了嗎?
“輕舞這個名字,你們很陌生,但是她的另一個名字,你們所有人都應該很熟悉,雲魅,邪公子穆雲魅。”
“穆雲魅!”所有的人聽聞這個名字,都是一寒,雲魅,那是一個足以用來嚇唬小孩子半夜不睡覺的名字,一個令人膽怯生寒的名字。
邪公子穆雲魅,一個六國之中,不,是七國之中人人懼怕的存在,一個如同神一般的殺手和毒醫的完美結合提。
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個國家,更不知道屬於哪個流派,僅僅是一人,一劍,就足以令人懼怕,而人們害怕的不僅僅和她那一身霸道的劍法,還有無孔不入的毒術,詭異莫測的陰陽術,以及如同鬼魅一樣的身法。
不提雲魅在殺手之中的光輝事蹟,單說她的醫毒之術,就足以令人膽寒,當毒用到了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本來沒有毒的東西,到了你手中,就變成了致命的存在,而邪公子穆雲魅就屬於這樣的存在,俗話說的好,醫毒不分家,穆雲魅對毒的運用如此的登峰造極,在醫術方面又怎麼會差?只不過穆雲魅個更偏向於解毒而已,如果說一種毒,穆雲魅解不開的話,估計就只能準備後事了。
當然,一般高人的脾氣都很古怪,而這雲魅就是那種特別古怪的人,想讓我救你?可以啊,來,讓我們看有沒有緣,誒呀!對不起啊!我們沒有緣,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的確,穆雲魅救人殺人憑藉的全是一個緣字,而且雲魅救人和殺人,不取分文,都是讓被救者和僱主交換一樣東西,可能是一種草藥,一種丹藥,總之一定是你能拿得出來的東西就是了,至於舍不捨得,就全憑你的運氣了。
而衆所周知的是,邪公子穆雲魅乃是一名女子,而且是極美的一個女子,但卻無人知道,她爲何會給自己取了一個邪公子的名號,卻很少以男裝出現。
所有人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都是往後退了一步,抽出刀劍對着輕舞,警備的看着她,更有一些較爲膽小的侍從已經渾身顫抖不止,一個邪公子穆雲魅實在是比蒼狼王,甚至於那一羣狼羣還要恐怖,只有天明還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圍,不解的撓着頭問道:“輕舞,他們都怎麼了?”
輕舞眸子微沉,穆雲魅?難道這也是自己的名字?但這個名字究竟有什麼含義,爲什麼他們似乎一下子變得很忌憚自己,而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師父又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輕舞擡起頭看着端木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過,不論過往的我是誰,現在的我名爲輕舞。”
說完她看了一眼那些人,眸子微冷,緩緩開口道:“我不管自己以前是什麼,現在我叫穆輕舞,你們將我師父擡來於此,我是絕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不過,我不太喜歡這些東西指着我。”
少羽也是皺了皺眉,穆雲魅的名號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願意選擇相信輕舞:“你們幹什麼,趕快收起來,都指着輕舞做什麼。”
而端木蓉也是面色一寒,頓時甩手打出幾根銀針,將那些侍衛對這輕舞的武器全部打掉,就在輕舞詫異的看着她,爲什麼會幫自己的時候,她卻冷哼一聲:“任何人不許再墨門撒野。”
輕舞眉頭一挑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擔心自己,卻偏偏嘴硬,自己和她,究竟有什麼關係?收回目光,看向少羽,他似乎對於端木蓉打掉那些護衛武器的做法沒有半分不滿,卻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輕舞,其實他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穆雲魅這個名號太震撼了,我,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朋友?”輕舞將這兩個字輕輕唸了一遍,朋友,很陌生的一個詞,但是此時聽到,卻有一種異樣的溫暖,她,也會有朋友嗎?什麼又是朋友呢?她略帶迷茫的帶起頭:“可什麼是朋友呢?”
少羽抿了抿嘴,這是輕舞第一次又不懂的問題,但是這問題只讓他覺得悲涼,她說,可什麼是朋友呢?他想 ,或許她是孤獨的,是寂寞的,他想跟她說,我不管你是穆雲魅也好,還是穆輕舞也罷,你都只是我認識的那個輕舞,而不是那個邪公子。
“穆雲魅是誰?”
少羽笑:“一個很厲害的人。”真的很厲害很厲害的人,至少是在他的心中,他忽然發現,她很孤單,也許看起來堅強的她,內心也是脆弱的,至少在某些方面。
也許,邪公子穆雲魅並沒有外面相傳的那麼可怕。
輕舞抿了抿嘴:“我想聽實話。”
少羽緩緩道:“那是,一個曾經的七國都不敢惹的人,一個殺手和毒醫的完美結合,一個相傳極其美麗的女子,一個傳說,一個神奇。”
少羽看着她:“但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子,不管你是否真的忘記,我所記得的是,你叫輕舞,救過我們所有人的輕舞,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輕舞,我項少羽想做一生朋友的輕舞。”
輕舞看着那亮亮的眸子,她想,從這時,她是真的接受了這個少年。
端木蓉聽出了兩人對話中的不同尋常,眉頭一皺:“她失憶了?”
“嗯。”少羽輕輕點了點頭:“蓉姑娘,我不管輕舞以前是誰,但是我既然答應過輕舞救她的師父,就已經要做到,我不知道蓉姑娘爲什麼不願意救治這位前輩,但還是希望蓉姑娘可以三思。”
“我的三不救,從未打破過規矩。”端木蓉皺眉道。
端木蓉話音剛落,一邊的天明已經變了臉色,冷哼一聲:“我就不相信,這天下間除了你,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救大叔的人,我們走。”
但天明不知,這世上能就蓋聶的只有三個人,第一個便是眼前的醫仙端木蓉,第二個則是十幾年前的醫毒雙絕穆阿房,而第三個,則是邪公子穆雲魅!
然,穆阿房已‘死’,輕舞更是失了記憶。
換而言之,除了端木蓉,這世間還真麼有能救治蓋聶的人了!
可他剛開了門,一位老者便迎面而來,一直機械木手順勢抓住天明的脖頸,一聽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在墨家的地盤上,可不能殺人放火哦。”
“什麼人!”少羽等人臉色都是一變。
“呃……”天明不斷掙扎着,卻不起絲毫的作用。
而這時,輕舞也動了,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傷人?她的人,誰敢動。即便自己有傷在身又如何?做夢!只見輕舞右手伸出,一把銀紫色的半透明的長劍迅速凝結而成,出現在手中,一躍而起,翻身,劍氣向班老頭襲去。
“班大師,小心”一旁看清狀況的端木蓉,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輕舞的可怕別人不清楚,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若是沒有失憶的輕舞,可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留手,但現在她可是失憶了!
而那個被叫做班大師的人也是一驚,急忙放下天明,準備抵擋,本來已經做好被傷的班大師,卻遲遲不見攻擊襲來,原來竟是輕舞強行散去了攻勢,輕舞清楚的知道,今天若是真的傷了墨家的人,恐怕就真的就不了師父大人了。
習武這都知道,強行撤去攻勢實際爲不智的舉動,對自己的傷害實極重的,輕舞散去攻勢以後,臉色也是一紅一白,瞬間蒼白了不少,本來對於輕舞影響應該是不大的,卻因爲之前受了些傷,這些就完全的體現出來了,傷勢有所加重,不過這對本身就會醫術的輕舞來說,算不得什麼了,只要個她幾日,細心調養,就全無大礙了。悶哼一聲,一絲血跡從嘴邊流了出來,輕舞不在意的拭去嘴邊的血跡:“今日,放過你一馬,若你在動這個孩子一絲一毫,我你整個墨家陪葬。”
班大師驚魂未定,想起那透明的長劍,不由得驚呼一聲:“陰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