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處在半山腰很普通的一個小村莊,村莊的居民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十幾戶人家的樣子。因爲山腰之上生長了許多的樹木,使得這裡十分隱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倒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村子裡的房屋倒是很簡陋,低矮木製結構的小平房,再在屋子的頂上搭些茅草,就算是完成了,不過這樣的屋子通常在雨天就會因爲漏水而導致屋裡異常潮溼,甚至發黴。
所有的木屋分成兩列以階梯式排開,中間則是留有一條三四米寬沿着山坡向下傾斜的土路用於行走,因爲空間足夠的大,屋子與屋子之間也隔着有很寬的距離。
清晨時分。
陽光透過密林照進村莊裡留下斑駁的光點,一日之計在於晨,不過此時的村莊卻並沒有顯得朝氣蓬勃,看不到有人走動,反而倒是顯得有些冷清。
不過很快,山下出現了成羣結隊的人,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提着小包,但是也有些人兩手空空,他們正是這個村莊的村民。
原來因爲夏天的緣故就算是清晨時分也會感覺到很熱,所以他們便選擇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離開了村莊去了離這裡最近的鎮上買上一些生活需要的東西。
這也算是這個村莊的一個傳統,大家會選下一個固定的時間一起出村,這樣在路上不僅不會感覺到寂寞,而且也會有更多的安全感。
這樣的集體往往會充滿着很強的凝聚力,而對於外人來說,這樣的羣體也是難以融入的。
但是凡事也總會有例外。
人們的臉上洋溢着喜氣的笑容,一邊走還一邊不斷閒聊着,時不時還會傳出哈哈的大笑聲,雖然他們的生活很貧苦,但是在這樣沒有盼頭,隨時都有可能打仗的年代裡,能有如此平靜的生活很多人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人羣之中,玄子燁揹着一個挎包,挎包很小微微鼓起,但是看起來卻很輕巧,裡面裝的應該不是重物。
他的旁邊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老人拄着木杖佝僂着身體和玄子燁並排慢慢的走着,有時兩人還會搭上那麼幾句話。
玄子燁嘴角淡淡的笑着,離開新鄭城定居到這個小村莊大概也已經一個月了,因爲帶着驚鯢的緣故,所以總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到處亂跑。而且經歷了一段時間打打殺殺的日子,能夠過過現在這種平靜的生活玄子燁也是十分享受。
村子裡的人都很善良,不僅接納了他們,還合力幫他們修了房子。
這時,老人的聲音打斷了玄子燁的思緒,他緩緩地說:“子燁啊,我發現怎麼每次出門的都是你啊。”
玄子燁聳了聳肩,很配合的嘆了一口氣:“是啊,誰叫我最沒用啊,就只能做點跑腿的事情咯。”
“呵呵。”村長摸着鬍子笑了笑,“子燁可別太謙虛,你可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上次要是沒有你,村裡可就凶多吉少了。”
玄子燁知道村長說的是上次順手解決了來村裡的強盜,不過那些強盜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了這裡,也算是奇葩了。
他擺了擺手,隨意說道:“沒事,我們不也算是村裡的一份子嗎?”
村長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有些東西不需要一直掛在嘴上,而是應該記在心裡。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很快就看到了村子。
村長擡了擡頭,問道:“前面那個是你媳婦兒吧?”
嗯?
玄子燁有些疑惑,他順着村長的眼神看過去,村頭的地方的確站着一個女人。
不過村長,你從那裡看出來她是我老婆了?
“不是。”
玄子燁矢口否認,乾脆利落,然後脫離了隊伍,快速走了上去。
身後的村長看着走遠的玄子燁,“難道是鬧了什麼矛盾。”
“嗯,這可不好。”
他沉吟一聲,樂於助人的村長拄着木杖也跟了上去。
***
另一邊。
“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你。”
“等我?”
玄子燁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他偏着頭看着驚鯢,難道。
雖然我的確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但是,沒有道理啊。
被這樣打量着的驚鯢有些奇怪,她問:“你在想什麼?”
“啊?”玄子燁突然擡起頭,連忙擺手,“沒想什麼,沒想什麼。”
肯定不能說出來,雖然這一個月的時間驚鯢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是要讓她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她肯定會拿劍砍死我的。
驚鯢又說:“師傅叫我來的。”
“這樣嗎?”玄子燁摸了摸下巴,接着拎了拎背後的挎包,點頭道:“嗯,那走吧。”
“嗯。”
驚鯢也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容。
不過這時候,村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玄子燁的背後,恐怖的聲音響起。
“這就對了,這媳婦啊*****。”
玄子燁頓時臉色鉅變,趕緊轉過身去把村長的嘴巴捂住,將他拉到了一邊去。
直到感覺距離夠了,玄子燁這才鬆開捂住村長的嘴,接着抹掉額頭的冷汗,鬆了一口氣,一股幽怨的眼光看着村長。
您老可少說幾句吧,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真害怕她砍死我們。
這時,玄子燁瞥了一眼,後面的村民也趕上來了,他拍了拍村長的肩膀,開口說道:“好了,人都差不多到了,我也先回去了。”
村長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玄子燁已經走了。
玄子燁穿過人羣,村裡的人都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子燁,走了?”
“回去了。”
“子燁,去我家吃個飯再走唄?”
“下次,下次吧。”
玄子燁一一笑着迴應。
***
與村子的其他人不一樣,玄子燁他們一行人是住在山頂的,所以還要走上一段路。
山頂視野開闊,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而且等到傍晚的時候,氣溫涼爽下來,要是遠處再吹來一陣陣晚風就更是愜意。
同樣是木製結構的四間屋子,屋子前面的院子裡,無名正教着顏路一些基本功,玄子燁走過,打了一個招呼,無名點了點頭,顏路則向玄子燁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不準備打擾他們,對着身後的驚鯢說:“跟我來。”
在驚鯢疑惑的眼光下,兩人走進屋子。
玄子燁把挎包放在一張木桌上,低頭解開挎包同時說道:“把衣服脫了吧。”
???
驚鯢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驚鯢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手中,“你說什麼?”
“脫衣服啊。”
理所當然的語氣。
不過忽然玄子燁感覺到了一絲殺氣,他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話好像說的有點問題,有些尷尬,“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能先把劍收起來嗎?”
“哼。”
驚鯢把劍收了起來,冷眼看着玄子燁,她現在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習性。
只見玄子燁從包裡拿出了一條鵝黃色的裙子,遞到驚鯢的面前。
“諾,換上這個吧。”
驚鯢看着玄子燁手中的裙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正,問道:“羅網的人發現我們了?”
玄子燁一手扶着額頭,苦笑着解釋道:“大姐,你見過人家的孕婦穿着像你這樣的緊身衣嗎?”
“嗯?”
驚鯢的表情一時間呆住了。
最後,玄子燁枕着手臂躺在門邊,有些好笑。
他想起驚鯢進屋換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懵懂,竟然莫名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