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離去,夏天的降臨讓空氣中都浮動着一股燥熱。
在這樣的季節裡,晝夜的溫差極大,除了清晨還有夜晚,整個白天幾乎都是處於一種暴曬的狀態。而鬼谷又正好在山上,所以每當清晨僅有的溼潤和涼爽褪去,天空灑下炙熱的烈焰之時,這裡就會化作一個蒸籠,就連偶爾吹過的陣陣微風都是帶着滾燙的溫度。
烈日灼灼,火辣辣的陽光彷彿要將世間燃盡。
原本棗紅色的木屋被耀眼的陽光照得呈現出一種淡黃色的光暈,鬼谷子跪坐在檐下的木板上,在他的身前煮着一壺茶水。茶水沸騰,濃郁的茶香四溢,同時伴有一層濛濛的霧氣升上半空,霧氣繚繞,恍若仙境。
木屋門前,清冽的池水潺潺地流淌着,池水清澈,透過池水能夠很輕鬆地看到池底的碎石。池水的兩邊種着一排樹木,樹木種類各不相同,但是枝葉茂盛,由此可以用來遮蔽大部分毒辣的陽光。不過百密一疏,仍然也會有少許透過枝葉間的空隙落到地面,形成一張黑白交錯的網。
手裡甩着一根小樹枝,玄子燁從遠處緩緩向着木屋走來,他穿過屋前的那一排樹木,用池子裡的清水洗了洗臉,然後走到屋檐下,一副怏怏的表情躺了下去。
沒有任何的形象,整個就一鹹魚樣。
而鬼谷子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兩人就這樣保持着這少有的平靜。
夏天總是帶有屬於它的獨特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蟬鳴聲時高時低,連綿不止。如果是平時大概會覺得很吵,但是此刻卻意外地只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
早已有着別樣的默契,嫺靜時分,煮沸的茶水已經冷卻。將茶水倒進杯中,鬼谷子隨後將茶杯推至玄子燁的方向。
嗅到濃郁的茶香,玄子燁坐了起來,看也不看就端着涼茶一飲而盡。
其實真的不咋好喝,玄子燁齜了齜牙,拍着桌子一臉不爽:“老頭子,我這心裡就很不平衡。”
鬼谷子淺酌了一口:“怎麼了?”
“怎麼了?”玄子燁的音調陡然變高,忿忿不平:“你說憑什麼這大熱天你就可以坐在這裡喝茶,而我就要在太陽底下陪那倆小子練劍?到底他們是你的徒弟還是我的徒弟啊?”
鬼谷子淡淡地笑着:“他們不也叫你師父嗎?”
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點道理,玄子燁撓了撓頭:“那倒也是。”
“聶兒和小莊呢?”鬼谷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還在那兒打架呢。”玄子燁着實有些佩服:“不得不說,他們倆比起我之前可是要努力太多了。這大熱天的,他們也不嫌熱得慌。”
點了點頭,鬼谷子的表情看起來頗爲滿意:“天賦固然很重要,但是後天的努力纔是最終決定他們在以後的日子裡能夠達到何種高度的根本。想要成爲強者,這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過程。如果十年之前的你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或許就不會留下那麼多的遺憾。”
靠在屋檐下的木樁上,玄子燁有些出神。
片刻後,他偏過頭灑脫地笑了笑:“如果十年前的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那麼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玄子燁了。有些東西的確必須要親身經歷過纔會真正的明白,也只有經歷過最極度的絕望,一個人的心才能夠堅硬的像是鋼鐵。”
鬼谷子瞥了一眼,沒什麼好臉色:“所以你變成了現在這副每天半死不活的模樣?”
“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被你們壓榨的?”翻了一個白眼,玄子燁在心裡盤算着日子,他看着頭頂的木板,突然說道:“老頭子,我要請個假。”
玄子燁的口中總是會說出一些讓鬼谷子聽不懂的詞語,就比如說這個請假。不過後來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鬼谷子又給玄子燁添了一杯茶:“請假,爲什麼?”
爲什麼?
你難道每天上班都不放假啊?
“有朋友找我,我要出去一趟。”說着,玄子燁舉起茶杯。
鬼谷子放下茶壺,平淡的說道:“你這樣的人也有朋友?”
茶杯還沒到嘴邊,就又被放了下去,玄子燁沒好氣地說道:“我這樣的人怎麼就不能有朋友了?我說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啊,一點都沒有世外高人的樣子,比別人道家的北冥子可差遠了。”
鬼谷子笑着搖晃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籠罩七國的陰影,不死的劍客。至少這些可算不上什麼好名聲。”
“切,這算什麼。我還以爲他們會直接叫我瘋子。”玄子燁一臉不以爲然。
片刻後,鬼谷子開口道:“你去吧,正好我也有個考題要交給他們。”
“這麼快?”顯然有些出乎玄子燁的意料。
“嗯。”鬼谷子點頭:“他們的實力進展的很快,如果晚了,這個考題也就沒有了意義。”
玄子燁皺起眉頭:“你說的是玄虎?”
“沒錯。”
玄子燁的嘴角露出笑意:“那看來我得儘快趕回來了。”
……
……
白日的燥熱已經褪去,傍晚的鬼谷總是伴有陣陣涼爽的夜風。
暮光耗盡,玄子燁獨自站在一處山崖,不止的風迎面吹來,滿頭的黑色髮絲隨風飄舞。
“聽說你要下山?”衛莊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玄子燁轉過身去,不僅僅只有衛莊,穿着一身白衣的蓋聶也同樣在此。
“師父。”蓋聶叫道。
玄子燁笑了笑,隨後看了一眼一臉冷漠的衛莊。
衛莊很少叫他師父,但是他很清楚,衛莊對他的尊敬一點都不會比蓋聶少,只是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副冷淡的性格罷了。
帶着兩人走到一顆石頭旁,玄子燁問道:“老頭子告訴你們了?”
衛莊雙手抱胸,顯然並不打算回答。
於是蓋聶答道:“的確是鬼谷子師父告訴我們的。”
玄子燁似笑非笑:“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們,在我走之後,他會給你們一個考題?”
考題?
衛莊和蓋聶愣了愣,這個他們倒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兩人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
衛莊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低聲喃喃道:“考題?有趣。”
蓋聶同樣也是一副思索的樣子。
玄子燁靠在背後的石頭上,微笑道:“有趣?我也覺得挺有趣的,要不然我給你們加點彩頭。”
衛莊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子燁:“什麼彩頭?”
只見玄子燁詭異一笑:“這次考題你們兩個誰贏了,我就送誰一件禮物如何?”
衛莊蹙起眉頭,隨後舒展開來:“可以。”
隨後他轉過頭挑釁地看向蓋聶,卻沒有想到蓋聶此時也正看着他。銳利的視線在空中對撞,兩人的眼中都燃燒着毫不掩飾的戰意。
一旁的玄子燁倒是笑得很開心,對嘛,就是要這樣。
兩個年輕人一整天冷着個臉幹什麼?
多打打架加深感情不好嗎?
PS:因爲這本書當時是隨便寫的,也沒有什麼大綱,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所以想不到寫什麼了斷更也沒有辦法,而且以前咱也不是經常斷更麼。。。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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