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請雲若曦回寢宮,說是大王散朝了,讓雲若曦回御書房研磨。
雲若曦這纔不卑不亢的和華陽太后、玉公主她們告退出了玉陽宮。
那玉公主還拉着雲若曦的手不好意思的說:“雲姑娘可千萬別怪玉兒,今日是玉兒糊塗,這丫鬟們也忒懶動,倒讓雲姑娘委屈了。”
“看公主這是說那裡話,公主可是金枝玉葉,雲若曦又哪敢責怪公主呢。”她臉上還堆出了笑意。
離開了玉陽宮好一段距離,雲若曦這才覺得輕鬆了些。
小翠很是擔心的問:“雲姑娘,那玉公主沒怎麼爲難你吧?小翠覺得她讓人來請你,一準的沒安好心。”
“確實沒安什麼好心,可也不過爾爾,我等着她們其它的動靜呢。”雲若曦只是淡淡的答了小翠一句。
然後她問:“小翠,大王真的回來了在御書房等我嗎?”
小翠有些臉紅,低聲回答:“這個……。呃……這個……。小翠是擔心姑娘你吃虧,這才………這才…………”
雲若曦明白了,嬴政如今散沒散朝還不一定呢,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來過玉陽宮:“小翠,謝謝你,你來的正好,我本意是讓你告知大王我去了玉陽宮,讓他派人來將我傳喚回來,沒想你倒機靈,自己來了。”
再一想,若被揭穿小翠的麻煩可就大了,於是握緊小翠的手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下次萬萬不可如此了,若被發現,可是欺君之罪呢。”
“嗯!”小翠連連點頭,然後狡猾的說:“若大王回來了,也是定然要來接姑娘的,倘若知道小翠是爲了姑娘,大王也未必就會治小翠大罪。”
“小心你這張嘴,若讓人聽去了,可就麻煩了。”嗔怪的伸手作勢要敲她。
小翠嬉笑着就往前跑了,雲若曦拋開了剛纔的煩惱也就追了上去。
還離着寢宮有一段距離,她主僕二人剛好遇到了散朝的嬴政。
小翠嚇得腳都發軟了,連忙跪倒地上:“女婢見過大王。”
雲若曦剛要拜下去,嬴政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臂:“曦兒何故在這宮外?”
面上一紅:“呃,我睡夠了,便出來透透氣,也叫上了小翠,想在這看看,是否有福氣能遇見大王回來。”雲若曦不想讓嬴政知道今日之事,畢竟這些後宮的爭鬥,還是不說與他爲妙。
“很好,這便與寡人回去吧。”嬴政不疑有他,便牽着她的手往寢宮方向走去。
此時,在玉陽宮內,只剩了華陽太后和玉公主二人,只聽華陽道:“哀家倒沒想到這賤婢還挺能忍的,今日若非她忍住了,哀家便可動手替你解決了她。”
“姑奶奶說的是,玉兒也覺得她比那鄭姬要難對付,本以爲她會持寵而驕,殊不知她竟然不動聲色,不過今日倒也讓她知道了什麼是尊卑。”玉公主鼻子裡哼了一聲。
“哀家就擔心那賤婢在政兒面前說些不利玉兒你的話,畢竟這冊封儀式還沒舉行。”華陽是深知枕邊風的厲害的。
當年若不是依仗她的枕邊風,贏異人也就不能立儲了。
“姑奶奶放心,玉兒可是一句口實都沒讓她落下,她也無從說起,就算幾方面對質,玉兒對她說的可都是好話。”玉公主笑了起來。
“若玉兒要得到大王的心,就必須想辦法除了她,至於那鄭姬,大王對她並不留戀,只要玉兒一冊封,很快就能越過她的,再等上三個月的時日罷了,玉兒等得。”她陰了一張臉。
“玉兒,這些都不是難事,一個和待在冷宮差不多的夫人,一個永遠只能爲宮女的伺讀,能對哀家的玉兒造成何等威脅呢。”華陽緩緩地開口:“哀家要玉兒作的可不僅僅只是個夫人,玉兒該成爲這大秦國的王后。”
“是,姑奶奶,玉兒記住了。”玉公主一臉的野心。
御書房內,陪同嬴政閱卷的雲若曦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想心事,她心裡還在想着玉陽宮的事,反正嬴政也無需她伺候。
看來這玉公主今日是想仗着華陽的勢力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好讓自己不可小覷她。那真刀實劍的攻擊看來就要來了。
雲若曦開始想着要如何的應對這一局面,可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她來到這裡最具優勢的就是知道歷史,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事情,她可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曦兒、曦兒。”嬴政一連叫了她幾遍,雲若曦都沒有反應,直到嬴政放下竹簡起身走到長椅面前,雲若曦才突然反應過來。
“政?你不看啦,望着我作甚?”她有些奇怪的發問。
“在想什麼?”嬴政語氣很是關心。
“沒、沒想什麼啊。”雲若曦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就趕快微笑着說:“我完全的看不懂這書房裡的字,不發呆還能做什麼呢?”
聽了她的話,嬴政便也坐到長椅上,抱住了她:“這倒難爲曦兒了,只這段時日,皆爲寡人守孝期間,曦兒既不能擊築,也不能嬉鬧,就連進膳都要受到約束。”
“無妨的,我並不覺得悶,只是怕打擾到你。”雲若曦很體貼的對着他說。
“曦兒真乖。”嬴政摟住了她的肩頭,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肩窩,不斷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政,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雲若曦有些擔心的問。
嬴政搖了搖頭,這才讓雲若曦安心些。
感受着嬴政自身後傳來的溫度,雲若曦之前一直沒想通的一件事,此時突然地就通泰了,於是她閉上眼睛將頭向後靠了靠,與嬴政一番耳病廝磨後,她才慢慢的開口。
“政,無論你冊封多少夫人,我都一直住在你心裡是嗎?”
“沒錯,夫人只是個封號而已,曦兒你連王后的封號都不要,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的,寡人就更加不在乎了。”嬴政此時在她耳邊情意綿綿,完全讓人想象不到這就是曾經冷漠桀驁的大秦君王。
突然的雲若曦笑了起來,她想那些宮鬥,鬥來鬥去無非是那麼多的女子爭奪一個男人,爭奪一個至高無上的男人,還有就是爭奪後位和權利,自己已經擁有了嬴政的真心,並且對後位和權利絲毫不感興趣,還有什麼好怕的。
“爲何發笑?”嬴政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