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就要到啦,提前祝大家節日快樂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親愛的爸爸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所以明天我要和全家人一起去掃墓,因此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比較晚,希望大家諒解。也在此祝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保重身體,珍惜家人,願我們都能快快活活地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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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行的話音剛落,才甦醒過來的蘇留鑫就兩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萬姨娘驀地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大哥,都這麼多年了,你真要收回去?那遠光可怎麼辦呀?”
萬里行道:“當初說好的事,怎能不照辦?再說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我若不給他個教訓,別人都要以爲我們萬家沒人了。”
萬姨娘見他主意不改,就哭了起來:“大哥,他雖然不是個人,但遠光可是你親外甥呀,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他餓死?”
萬里行此時完全是一副精明強幹的生意人模樣,頭也不轉,背對着萬姨娘大手一揮,道:“餓不餓死的,等我盤點了那三個鋪子再說罷。”
蘇遠光此時已是完全懵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萬里行準備去幫萬姨娘收拾東西時纔回過神來,抓住蘇留鑫一陣猛晃,不住地叫着:“爹,爹,你醒醒哪,舅……萬老爺就要把咱們的鋪子收回去了”
聽得他把已出口的“舅舅”換成了萬老爺,蘇靜姍忍不住想笑,看來他還是怕捱打的嘛。
蘇留鑫在蘇遠光玩命的搖晃下,終於睜開了雙眼,但卻呆愣愣的,似沒有焦距,他直直地朝前伸出雙臂,嘴中喃喃叫着:“絮兒……絮兒……”
萬姨娘不顧渾身疼痛爬起來,撲將上去,哭道:“老爺老爺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了呀”
蘇留鑫轉過身,老淚縱橫,望着萬姨娘不語。萬姨娘哪裡不曉得他的心思,總不過是捨不得那三家鋪子,但她自己的大哥,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他向來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是不會收回的。
蘇留鑫見萬姨娘也只是流淚,一句話也不說,便知此事再沒了迴旋的餘地,忍不住悲上心頭,大叫一聲,真暈過去了。
萬姨娘撲到他身上,大哭起來。
計氏在一旁涼涼地道:“恕我直言,萬氏你如今已是別人家的人了,再這樣抱着我家的官人,只怕是不妥當吧?”
萬姨娘猛地擡頭,直視計氏,滿眼憤恨。萬里行生怕她犯渾,連忙指揮那兩名婆子將她扶起,強行塞回擔架,擡往了西屋。計氏趕忙跟了上去,碰巧喬姨娘這時煎好了藥,端了過來,她便將她也拉上了,只叫蘇靜初和蘇靜瑤把藥端進去。
計氏帶着蘇靜姍和喬姨娘到得西屋時,陸氏已指揮那兩名婆子把萬姨娘的幾隻箱籠搬出來了,正拿着繩子朝上綁。萬里行則立在門邊,四處望着。計氏越過萬里行,走到擔架前,對萬姨娘道:“萬氏,你當了這許多年的家,我們蘇家的錢,全捏在你手裡,這些可不是你的嫁妝,你得交出來。”
萬姨娘撇開了臉,不理她。
陸氏連忙走過來道:“蘇太太,她的這幾隻箱籠我們都看過了,並沒有甚麼銀子。”
計氏不信。
陸氏便命那兩名婆子打開箱子,把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給計氏看,裡頭果然沒有銀子,甚至連銅板都沒得一個。
計氏的眉頭皺了起來。
萬姨娘挑釁似的斜瞥着她,一副就是沒有銀子,你奈我何的模樣。
計氏氣得又想上前打她,陸氏眉頭一皺,道:“蘇太太,事實就是沒有銀子,這隻能說明你們蘇家窮,怎能爲這個打我家妹子?”
計氏怒道:“我們蘇家再窮,吃飯的錢還是有的,而今她卻把這吃飯的錢給藏起來了,我當然要問她要”
陸氏嗤了一聲,欲再說話,卻見萬里行撇過一眼,連忙住了嘴。
計氏氣得臉色通紅,喬姨娘則是聽說連吃飯的錢都沒了,急得哭起來。蘇靜姍卻是笑了,道:“娘,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呀,而今爹躺在牀上,二哥就是咱們家的頂樑柱,咱們這一家七口,都歸他養活,甚麼吃飯的錢,穿衣的錢,到時都找他要便是了,何必在這裡爲難萬姨娘。”
計氏細一琢磨,也笑了起來,道:“你說的是,是我糊塗了,咱們都是女流之輩,家裡又不是沒有男丁,斷沒有出去掙錢養家的道理,只要缺錢,就找你二哥。”
這下輪到萬姨娘怒目以對了,但計氏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吩咐喬姨娘:“看看這屋裡有甚麼是蘇家的東西,趕緊搬到我屋裡去。”
喬姨娘一進屋就四處在瞄了,此刻聽得計氏這一聲,馬上應着去動手搬東西了。計氏見這屋裡屬於蘇家的東西還不少,便叫蘇靜姍把蘇靜初和蘇靜瑤也喚了進來,一起動手搬起來。
陸氏暗笑他們小家子氣,道:“蘇太太何必這樣性急?”
計氏笑道:“認識我的人都曉得,我是再大方不過的一個人,只是對付有些小人,不使非常手段不行,不然咱們家丟的,就不止是養家的銀子了。”
陸氏被她這一席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待得好容易組織好語言要反駁,卻被萬里行強拉了出去。陸氏猶自生氣,萬里行小聲教訓她道:“你糊塗了?得罪了計氏,咱們閨女怎麼辦?”
陸氏一聽這話,馬上蔫了下來,不言語了。
裡頭的計氏指揮着喬姨娘等人搬完東西,又命喬姨娘守在門口,盯着那兩名婆子。陸氏覺得渾身不自在,連忙進去把箱籠胡亂綁了綁,再到外面叫進小廝,擡出去了。
萬里行見箱籠搬完,便同她一起去向計氏告辭,再讓那兩名婆子擡起萬姨娘,一道走了。
他們一走,喬姨娘就問計氏:“太太,咱們以後真要向二少爺討吃飯的錢?”
計氏道:“那是自然,誰叫他是男子,他既然要繼承蘇家的家產,就得負起養家的責任”
喬姨娘擔憂道:“若是他不肯,又該怎辦?”
計氏哼了一聲,道:“若是不肯,就別進家門,若是不肯,前面的那個鋪面他也別想要。”
蘇家總共三個鋪子,只有前面的鋪子是自家的房子,另兩處是租賃來的,萬家既是要收回鋪子,那就只剩前面的鋪面是蘇家自己的了。
計氏這樣說,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但蘇靜姍聽了此話,卻是心思活動起來,要知道,她而今要手藝有手藝,要銷路有銷路,就缺一個鋪面了。只要有了鋪面,她就不用風裡雨裡地去擺攤了;只要有了鋪面,哪怕是一樣的衣裳,在顧客眼裡檔次就高了一等了……蘇靜姍越想越美好,甚至隱隱期望着蘇遠光拒絕出錢養家,好讓計氏把他趕出去了……那樣的話,前面的鋪面就能歸她支配了……
計氏見蘇靜姍發着發着呆就笑起來,很是奇怪,笑問:“囡囡,在想甚麼高興的事呢?”
蘇靜姍當着喬姨娘等人的面,怎好表露心思,便只笑了笑,道:“沒甚麼。”
計氏還以爲她是因爲自己不用嫁給董慶元了而高興,便沒有追問,轉而問喬姨娘:“怎麼不見了遠光?去他屋裡看看。”
喬姨娘有些怕蘇遠光,不敢去,但計氏發了話,又不敢不動,於是只好拉起蘇靜初和蘇靜瑤壯膽,三人一起朝後院去了。
蘇遠光就住在後院的正房裡,此時他屋裡大門緊鎖,窗戶卻是虛掩,喬姨娘便走到窗前,踮起腳朝裡看,只見屋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她站在窗前想了想,突然興奮起來,出聲叫道:“二少爺,二少爺”
屋裡沒有動靜傳來。
喬姨娘就更興奮了,一把拉開窗戶,再叫過蘇靜瑤,急急地道:“快,你身量小,快爬進去,看看他銀子藏在哪裡,都拿出來。”
蘇靜瑤猶自不解,問道:“姨娘,你怎麼知道他屋裡就一定有銀子?萬一沒有,我豈不是白爬一趟窗?”
蘇靜初白了她一眼,道:“你笨死算了,萬氏屋裡沒有銀子,還能不在二哥屋裡?她可只有他一個兒子”
蘇靜瑤這才明白過來,連忙伸出胳膊扒上了窗戶,喬姨娘和蘇靜初兩人合力抱起她的腿,將她送了進去,然後站在窗前望風。
蘇靜瑤輕手輕腳地在蘇遠光屋裡一陣翻找,還真在枕頭下找着一個包袱,看樣子是匆匆塞進去的,包袱皮都還沒有紮好。她打開包袱一看,裡頭是白花花的銀子,銀子下面墊着的,則是整整齊齊的一沓銀票。她興奮地抱起包袱,自窗口遞給喬姨娘,再奮力地爬上窗臺,叫蘇靜初把她給拉了出去。
喬姨娘打開包袱略瞧了一眼,亦是興奮莫名。蘇靜初催她道:“趕緊回去,把包袱藏起來。”
喬姨娘卻道:“不,咱們得把它獻給太太。”
蘇靜初驚訝道:“這是爲何?咱們自己藏起來不是更好?姨娘,你可別犯傻,別看太太平日裡對咱們還不錯,但她心裡其實只有她自己生的姍姐呢。”
喬姨娘卻苦笑道:“萬氏歸了孃家,這家裡就惟有太太獨大,咱們以後的一言一行,包括你們今後的嫁妝,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你說,咱們就算藏了這銀子,又敢拿出來用麼?”
蘇靜瑤道:“姨娘說的不錯,與其偷偷摸摸地藏着,不敢拿出來用,還不如獻給太太,興許太太一個高興,賞咱們幾塊也是有的,那樣咱們就能正大光明地拿出來用了。”
喬姨娘連連點頭,道:“正是這個理。”又道:“就算太太給了我們銀子,也不能拿出來花,得留着給你們添嫁妝,雖說這些自有太太操心,但到底也有限,咱們還得自己謀劃謀劃。”
蘇靜瑤含羞道:“我聽姨娘的。”
而蘇靜初則望着腳下的一塊青磚,不知在想些甚麼。
喬姨娘見她們都不再反對,便抱起包袱,快步回到計氏屋裡,把包袱捧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