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支持正版的童鞋,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畢竟作者也需要生存,若是碼字賺的錢連飯也吃不上的話,就沒人肯幹這活兒了。乃們也不希望沒書看的,是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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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士衡穿戴整齊後,趕他出去跪着反省,自己則走去廳裡,來見蘇留鑫。
蘇留鑫見正主兒終於出現,喜不自禁,站起來迎他道:“好女婿,你纔來”
劉士衡輕皺眉頭,拱了拱手,撩起袍子坐下,卻是一會兒罵丫鬟沒給親家老爺上好茶,一會兒罵秋實沒帶親家老爺去宵夜,總之是一句話也不朝正題上帶。
蘇留鑫急了,忙道:“他們招呼地都很周到,女婿莫要再罵了。我這回來,主要是爲了我們家二姑娘的親事。”
劉士衡佯裝不解,奇怪問道:“怎麼,爹給二姐說了門親,想問我的意見?可怎麼不白天再來,瞧你這身上跌的。”
蘇留鑫看了看自己身上摔的傷和泥巴,大感窘迫,叫道:“好你個劉士衡,調戲了我家閨女,卻還想不認賬你今兒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啊呀呀,蘇家老爺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高。”劉士衡喊冤枉的聲音比蘇留鑫的還大,“明明是我被你家閨女給調戲了,怎麼卻反說是她?”
他被蘇靜初給調戲了?蘇留鑫愣是沒聽明白,好一時才搞清楚劉士衡的意思是蘇靜初勾引了他,不覺老臉通紅,啐道:“我好好的閨女,怎會做出那種事,明明是你見色起意,欺負了她,她到家時,頭髮都是散的,衣裳也沒扣整齊。”
頭髮是散的,衣裳沒扣整齊?劉士衡仔細回想一番,肯定他所見到的蘇靜初,絕對不是這般模樣。不過既然蘇靜初有心栽贓,他再說甚麼都是無益,不如……他想着想着,脣邊浮上一絲冷笑——好你個蘇靜初,跟我玩花招,你還嫩了些,不叫你跌個大跟頭還有苦說不出,我就改跟你姓
劉士衡主意拿定,便裝出副不好啓口的模樣來,嘆着氣對蘇留鑫道:“爹,實話跟你說罷,的確是有這麼回事,不過當事人卻不是我,而是我家小廝鬆實,你剛纔也見過的。”
蘇留鑫腦子轉得慢,又沒聽明白,一臉的茫然。
劉士衡只得給他詳細解釋了一遍,告訴他說,蘇靜初真的沒有被調戲,而是她勾引了別人,而這個別人正是他家的小廝,鬆實。
蘇靜初是個怎樣的人,蘇留鑫作爲她的親爹,最是清楚,因此見得劉士衡如此正經地跟他講這件事,他心裡就信了個七八分,不過若說蘇靜初是勾引了一個小廝,打死他都不會信的,她的心比天高,要勾引也是勾引劉士衡,怎會瞧上一個下人?
劉士衡見蘇留鑫看看他,又看看鬆實,猜到他在想甚麼,便嘆了口氣,道:“我想二姐大概是認錯了人。”說着,示意蘇留鑫朝鬆實身上看。
蘇留鑫順着他的目光,將鬆實仔細一打量,發現這小廝穿得還真體面,通身的綾羅綢緞,走出去若說他是哪戶殷實人家的少爺,還真不會有人懷疑。他這便開始相信劉士衡所說的話,蘇靜初是真認錯了人,把鬆實當作了劉士衡,這才使出了勾引的手段。
可她怎麼又會認錯人呢,劉士衡她又不是沒見過?難道是因爲天黑燈光太暗?蘇留鑫朝四周看了看,屋中明晃晃的大蜡燭,並不存在太黑看不清的問題呀?
劉士衡看見他的眼睛朝蠟燭那裡瞄,又猜着了他的心思,朝門外一指,道:“當時我們在外面花園子裡,二姐追了去。”
至此蘇留鑫全信了劉士衡的話,不過他信歸信,嘴上卻咬定是劉士衡調戲了蘇靜初不鬆口,稱,若劉士衡不給蘇靜初一個名分,他就要上衙門去告官。
告官?他也不怕丟了蘇靜姍的臉劉士衡話要出口,卻又收了回去——蘇留鑫這樣的人,又哪會擔心閨女的臉面呢,說了也是白說。
不過劉士衡最不怕的就是威脅,當即道:“去告罷,無憑無據的事,我倒要看看田知縣到底是和你熟,還是和我熟。別到時候白白壞了你家閨女的名聲,害她連做妾都沒人要。”
“劉士衡,你不能仗着權勢,一手遮天,這天下總有個讓人說理的地”蘇留鑫呼地站了起來。
劉士衡冷笑道:“那你去找呀,就算找到了說理的地方,也頂多把你家閨女判給我做妾,一個妾而已嘛,能收就能休,我前腳收了她,後腳就把她給休了,縱使是青天大老爺又能說甚麼?”
這就是個男權的社會,女人哪有甚麼保障可言劉士衡句句是實話,蘇留鑫就傻了眼。
劉士衡先把他給唬住了,又反過來安慰他,語重心長地道:“爹,其實我也是爲二姐着想,她勾引小廝的事,傳出去可不好聽,若被人曉得了,難道我還真讓鬆實娶她不成?鬆實那小子倒是千肯萬肯的,可這委屈了二姐呀。”
蘇留鑫看了看一旁配合着裝傻笑的鬆實,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忍不住問劉士衡道:“我家二姑娘不論身段,相貌,都是百裡挑一的,連姍姐她都比不上,就算把給你做妾,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你作甚麼就是不要她?”
爲甚麼不要蘇靜初?劉士衡生平最恨被人脅迫,越是送上門來的東西,他越是看不上眼,更何況那蘇靜初的人品本來就不成樣子,不然他當初早看上了,又何須等到今日?
不過既然已經拿了鬆實當擋箭牌,就要一說到底,於是劉士衡裝出氣憤的模樣,憤恨地道:“明明是她勾引了鬆實,卻作甚麼要我背黑鍋?”
誰說是蘇靜初勾引了鬆實,有誰看見了?蘇留鑫同樣很氣憤,可他與劉士衡的身份懸殊擺在那裡,任他到哪裡打官司都是打不贏的,不低頭又能怎地?不如,就別咬住劉士衡不放,轉而順着他的話說罷,說不準他一高興,還能給些別的甚麼好處。蘇留鑫這樣一想,就慢慢坐了下來,道:“反正這事兒不能就這樣了了,姍姐她二姐不能就這樣被佔了便宜。”
他想着,把蘇靜姍擡出來,劉士衡多少得給點面子,而如今的劉士衡,的確也就只給蘇靜姍面子,聞言便道:“雖說是二姐自身行爲不檢,但她到底是女孩兒家,確是不能虧待了她。”於是轉頭問鬆實:“你可願娶蘇家二姑娘?”
鬆實看出劉士衡是在作戲,連連點頭。
劉士衡便又道:“既是願意,我就把賣身契還了你,叫你做個自由人,這樣也好同蘇家做親戚。”
蘇留鑫哪裡願意,忙道:“到底是做過下人的,如果我們二姑娘嫁了他,以後和姍姐走起親戚來,可不大好看。”
劉士衡笑道:“那就不要走親戚好了,又不是非走不可。”
蘇留鑫沒想到劉士衡講話竟這樣的直截了當,不覺地愣住了。
而劉士衡已是不耐煩地起了身,道:“不願嫁就算了,你家二姑娘那樣輕薄的人,我們鬆實還不大想要呢,都是看在姍姐的面子上。”
蘇留鑫張口結舌,他明明是來要挾劉士衡要好處的,怎麼到頭來卻變主動爲被動,成了劉士衡替他着想?
他愣了半天神,憋出一句:“劉士衡,你不要欺人太甚”但劉士衡早就走出屋子去了,哪裡還肯理他,只有一個鬆實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衝着他唱一個肥喏,笑嘻嘻道:“老丈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哪個是你丈人,休要亂叫”蘇留鑫氣了個仰倒,伸腳朝鬆實踢去,卻被鬆實一個閃身躲開了。他見鬆實年輕力壯,又像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就不敢再次動手,只能恨恨地甩袖子走了。
待他走到大門口,正欲把那門板踢一腳泄恨,卻見鬆實追了上來,將兩錠銀子遞給他,道:“我們七少爺給您的,叫您有難處只管來找他,莫要再叫二姑娘爲了生計出來勾引人了,傳出去不好聽。”
蘇留鑫氣得熱血上涌,雙耳嗡嗡直響,待要罵回去,卻又捨不得拿兩錠銀子,心想這些錢足夠他們一家子過上半年了,不如就此忍了罷,於是劈手將銀子一奪,袖到袖子裡轉身走了。
鬆實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劉士衡爲了懲罰他先前的失口,把蘇靜初嫁給了她,那樣心有天高命比紙薄的姑娘,哪裡是他娶得的,就算娶回去也只有家宅不寧一個後果。
蘇留鑫回家時,已是後半夜,但蘇靜初和喬姨娘仍沒有睡,仍在廳裡等着他,又因爲捨不得費油,沒有點燈,黑燈瞎火的。蘇留鑫擡腳把門踢開,把銀子丟到桌上,道:“咱們現在有錢了,把燈點起來,要雙芯”
喬姨娘一見那銀子,還道是劉士衡提前給的聘禮,喜不自禁,趕緊推蘇靜初去給蘇留鑫煮茶,自己則站起身來,去把燈給點上了,而且果真加了一根燈芯。
蘇靜初嬌羞地站起來,邁着小碎步走了出去,但卻並未去廚下煮茶,而是把耳朵貼到了門上,偷聽裡頭的說話。
“老爺,劉家七少爺怎麼說?可把日子定下了?這種事情,宜快不宜遲,不然若有個甚麼風言風語地傳出去,可不大好聽。”蘇靜初一出門,喬姨娘就迫不及待地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