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襲留沉默,沒有回答她的話,也就是因爲他的沉默間接的承認了墨兮兮猜測。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竟然他挽回不了她,那就只有讓她永遠記住自己。
兩人之間一下子僵了起來,墨兮兮看着他說,“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說完,墨兮兮起身準備出門去叫醫生,可剛走沒幾步,她的手被人從後面拉了住,她垂簾看了看自己的手,被他蒼白好看的手拉了住,再擡眸看了眼他的臉,心裡突然有些不捨。
嶄襲留道:“不是可以按鈴嗎?爲什麼要出去叫,我想讓你陪我。”
墨兮兮見他這樣,心裡有些好笑,感覺自己像個媽媽在哄孩子,這廝怎麼每次生病就整個人回爐再造了。
算了,誰叫他現在這樣是自己造成的呢,不管怎麼樣,還是等他病好了說吧。
墨兮兮按了牆壁上的鈴,很快外面來了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醫生進來,墨兮兮就跟他們說了,嶄襲留醒來的過程。
聽了墨兮兮的話,笑道:“我剛開始就跟你說像他這種情況,最好是在他耳邊說起他在意的事或者在意的人,看吧,我們醫生沒有騙你吧,現在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嶄少他真的醒了,不過墨小姐,這次真嶄少能這麼快醒來,你功不可沒,如果按照醫學的話,他應該沒有這麼快醒來,沒想到啊,愛情的力量這麼大。”
醫生的話讓墨兮兮窘迫,什麼叫愛情的力量,自己那是在控訴、在罵他好不好?誰跟他有愛情了。
後面醫生還囑咐墨兮兮一些,他醒來後要注意什麼,墨兮兮當然言聽計從,畢竟現在他的身體最重要。
醫生交代完走了出去,房間裡一下子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墨兮兮想起剛剛自己那麼丟臉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再加上她剛纔不顧形象的情緒搞的現在樣子狼狽,這讓她站着有些不自然很想出去躲躲。
“那個,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我等一會兒會找人來照顧你的。”墨兮兮說着轉身往門口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剛纔,我好像聽到某個人埋怨我對她很多沒有做到的條例。”嶄襲留悠悠吐出來,“我理了理,想了想,好像不止十條吧,對了,還有,你在國外有很多追求者,爲什麼我不知道,你把那些人的名字、地址都通通列出來給我,我去好好一一拜訪他們一下。”
墨兮兮聽到他這些話又氣又羞,身子跟着一僵,這個男人又開始秋後算賬,自己那是刺激他的好不好,算了,他現在是病人,不跟他一般見識,她現在還是三十二計走爲上策。
她剛擡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就聽到他說:“你要敢走試試,我馬上就起來追你。”
墨兮兮氣得咬牙,他這是赤果果的在威脅她,威脅!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會這個時候丟下他,所以才說這樣的話。
嶄襲留見她停下腳步,嘴角得意的勾了勾,笑道:“寶貝,我渴了,你給我倒杯水吧。”
墨兮兮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雖然很不情願,可想到他現在病的很嚴重,只能咬牙,轉身給他倒水。
嶄襲留看她的樣子笑了笑,她跟他在一起還是那樣可愛,這一點至今都沒有變過。
墨兮兮倒好水遞給他,“喝吧,水溫剛好。”
嶄襲留沒有接過,驕傲的擡起下巴,懶懶的道:“寶貝,我的手都被束縛着根本動不了,還是寶貝兒,你餵我喝吧。”
墨兮兮看他那得瑟的小眼神兒,差點沒把水潑他一臉,不過看到他兩隻手都**的針管,心還軟了下來,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彎腰把他的頭輕輕擡了一點起來,把水遞到他嘴邊。
嶄襲留眼睛從醒過來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小心翼翼的喂自己喝水,心裡好暖好暖。
墨兮兮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的開口,“不是說口渴嗎?怎麼不喝啊。”
“喝喝...”嶄襲留說着就咕嚕咕嚕地把一杯水都全部喝光了。
見他把水喝光,墨兮兮把他放平準備站直身子,手就被人拽住輕輕一帶隨之她跌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啊......”她嚇得立馬驚呼出了聲,但很快反應過來,想到他的傷,擡起頭看着他生氣的說:“你幹嘛呀?你的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脣就被人堵了住,墨兮兮睜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的俊臉,有錯愕,有驚慌,還有一絲絲甜甜的,總之感謝老天讓他醒來。
這次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吻他,只是任由着他吻自己。
嶄襲留吻了她一會,微微鬆開了她一點,沒有撤離她的脣,輕喘着說,“兮兮,原諒我好嗎?我發誓,我會用我下輩子來彌補對你的傷害。”
他眼眸清澈沒有摻雜一絲虛假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墨兮兮也看着他,眼框裡慢慢聚集起了熱氣,其實在看到倒下的那一刻,她就原諒他了,在醫生說他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她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好像看不到一點陽光。
那時候墨兮兮就知道,她沒有恨他了,她還愛着他,就算離開的四年裡她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之所以恨他是因爲太愛,所以轉變成了恨。
之前顧及到他的家人,還有他的家庭,墨兮兮很識趣的不跟他有任何牽扯。
現在知道他沒有跟歐陽結婚,她那股蠢蠢欲動的心,好像跟着又復燃了起來,可很快想到他的家人,墨兮兮的眼眸又黯然了下來。
嶄襲留把她臉上的情緒一一都納入了眼裡,他問:“是擔心我家人嗎?要是他們的話,你不用擔心,他們雖然給了我生命,但無權干涉我的人生,想之你已經看到了我的那份聲明瞭吧,我現在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以後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可是兮兮,雖然我跟他們斷絕了關係,但是他們給了我生命,我要做到爲人子女的責任,我想好了,等我出院,我就把他們安排到嶄家老宅安享晚年,找人看着他們,不給他們機會來傷到你和寶貝,你說這樣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