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最好!”千葵冷哼一聲,恐嚇意味十足。
冷天洛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咕噥:“真不知歐陽叔叔喜歡您什麼?!”
“冷天洛!不許胡說!”
“呃~~”冷天洛下意識後退幾步,與千葵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媽咪!難道您看不出來,歐陽叔叔喜歡您?”
“冷天洛!你是不是皮癢了?”千葵危險眯起眼瞼:“媽咪不介意陪你練練!”
“行!我閉嘴……”冷天洛一把捂住小嘴,防範十足從千葵身側挪進屋內:“……媽咪!您不喜歡我問,歐陽叔叔喜歡您的話題;那我就問,您喜歡歐陽叔叔嗎?”
“冷、天、洛!看來你真是皮癢癢了!”千葵咬牙,伸手便欲抓住冷天洛:“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這個小兔崽子!”
冷天洛如小泥鰍般,輕巧閃過千葵抓捕,有多遠躲千葵多遠。
“你以爲這樣,媽咪就抓不到你了!”千葵捋起袖子,準備新裝舊賬一起算。
“呃~~”冷天洛見狀,萬分後悔垮下小臉:“~~媽咪!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問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不、可、以!”
“媽咪……”
“撒嬌賣萌也沒用!”千葵一個凌越,出現在冷天洛面前,冷天洛早有防範,身子一矮,從千葵胳膊縫中閃過。
“媽咪!我可是您的親兒子,您不至於這麼無情吧?!”
“你說呢?!”千葵皮笑肉不笑,再次朝冷天洛抓去;冷天洛剛欲躲避,千葵威脅嗓音,不緊不慢響起:“勸你最好乖乖站着別動,不然待會有你好受的!”
“媽咪……”冷天洛可憐兮兮瞅着千葵,一副小媳婦委屈模樣。
“現在討好,晚了!”千葵一把揪住站在原地不動的冷天洛:“媽咪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讓你長點記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胡來!”
“媽咪!我錯了……”冷天洛一把抱住千葵大腿,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泛出淚光:“……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媽咪……”
瞧着他泫泫欲泣的小臉,千葵雖知他在演戲,卻還是難免一陣心疼;微微糾結片刻,終是狠下心腸:“這次說什麼,媽咪都不會在放過你;若是再任由你這樣,無法無天下去,指不定你將來還會惹下什麼禍端來!”
“媽咪!我真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見千葵像是玩真的,冷天洛急忙擺正姿態,誠心誠意悔過,外加討好求饒。
“還是那句話,晚了!”一把將冷天洛抱起,走至一側椅子坐下,將他小小身子橫放在腿上,對準他的小屁股就要拍下!
“等等!”冷天洛倏然大叫,硬生生攔住千葵即將拍下的掌風。
“怎麼?還想求饒?”
“不是!西屋的人好像醒了!”
“媽咪怎麼沒聽見?你是不是又想借此逃過懲罰?”千葵嚴重懷疑,腿上鬼靈精的目的。
“沒有!絕對沒有!”冷天洛信誓旦旦側目瞅着千葵:“媽咪!您仔細聽一下,明明就有咳嗽聲!”
千葵半信半疑,豎起耳朵細細聆聽,果然聽聞屋內有細微聲響傳出。
“媽咪!您聽到了嗎?”冷天洛希翼開口,祈求不是自己幻聽。
“嗯!”千葵放下腿上的冷天洛,起身,朝西屋走去。
冷天洛暗喜,無聲做個‘耶’的手勢:‘這人醒的真是時候,簡直天助我也!’
正在前行的千葵,倏然毫無預兆回眸,恰好瞧見冷天洛偷樂神情:“別高興的太早,媽咪待會在收拾你!”
“呃~~”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嗎?!
千葵收回目光,打開西屋房門,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半靠於牀頭的男子。
男子聽聞動靜回眸:“姑娘!是你救了我?”
“……”千葵汗顏,尷尬走至牀邊:“……那個……”
“叔叔!你醒了!”不待千葵說完,冷天洛一溜煙衝到牀頭;一見來人,男子臉上神情明顯一僵:“叔叔!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還真夠笨的,好端端的幹嘛替梅花鹿擋箭?你知不知道這樣,你很可能會沒命……”
“冷天洛!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千葵一把揪住冷天洛耳朵,將他提到一邊:“再敢廢話一句,信不信我餓你個三天三夜!”
“我只不過實話實說,難道這樣也有錯?”冷天洛小聲咕噥,粉嫩小臉佈滿不解。
“冷、天、洛!”
冷天洛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捂住小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暴走中的千葵。
牀上男子輕咳一聲,打破僵局:“姑娘!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他,的確是我突然出現,他來不及收弓;所以纔會不小心射傷我!”
男子話音剛落,冷天洛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你看,責任真的不在我的神情!
千葵見狀,不客氣敲了下他的腦袋:“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
“很痛的……”冷天洛哭喪着小臉,可憐兮兮揉着敲痛處。
“活該!”千葵賞了他枚白眼,收回玉手;從懷中取出歐陽少恆離去時,給予她的藍色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送至男子面前:“公子!先將藥服了吧!”
男子接過,送入口中。
千葵對冷天洛使個眼色,冷天洛瞭然,小跑出屋,不一會便端着一碗水折回。
“叔叔!水!”
“謝謝!”男子接過,一飲而盡。
“公子!你身上的傷並無大礙,只需靜養幾日便可痊癒;你若是不嫌棄,就留在這兒養傷,權當是給我們贖罪的機會!”
“這……”
“叔叔!你就留下吧!”冷天洛人小鬼大的勸說:“你如今身子虛弱,若是在路上昏倒,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豈不是罪過!”
男子清楚,冷天洛所言中的機率有多大,微微遲疑片刻,點頭:“……那就麻煩二位了!”
“公子客氣了!”
“姑娘!我一時半刻怕是無法動身回家,不知姑娘可否幫我稍一封書信給家父,也免得他老人家掛心!”
“當然可以!你等一下!”千葵應允,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拿着紙筆重新出現:“公子!給!”
“謝謝!”男子接過,放在腿上慢慢書寫着,由於動作過大,不小心扯動傷口,英挺的眉瞬間擰起。
“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男子輕輕搖頭,待緩過來後,重新提筆繼續書信。
瞧着他痛苦神情,千葵於心不忍:“公子!你若是不介意,我幫你代筆吧!”
“姑娘識字?”男子意外擡眸望着千葵。
“嗯!小時候學過一些,書寫家信應該沒什麼問題!”千葵說的相當委婉,畢竟在這封建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
“這年頭,女子識字的可不多!”
“小時候和家父學了些皮毛,讓公子見笑了!”
“姑娘謙虛了!那就有勞姑娘,幫我寫一下落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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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千葵接過男子遞來的紙筆,順口詢問:“公子的名字是?”
“薛貴琦!”
“薛貴琦?”千葵握筆的手明顯一僵,怎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姑娘!姑娘……你在想什麼?”見千葵久久未動筆,薛貴琦狐疑詢問。
“沒什麼!”千葵回神,歉意一笑;在紙上工整寫下薛貴琦三個字後,腦袋中倏然靈光一閃,瞳仁不由放大:“你該不會是尚書大人之子——薛貴琦吧?!”
薛貴琦一怔:“姑娘認識我?”
他的回答等於間接承認自己的身份,千葵不由感嘆,這世間說大真的很大,大到在茫茫人海中,想找個人難如登天;說小又真的很小,小到在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都能遇到小時候欺負自己的熊孩子。
不過對於如今,已進化成彬彬有禮公子哥的薛貴琦來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面前之人竟是自己小時候,常常欺凌的小人兒!
“姑娘!我們以前見過?”見千葵沉默,薛貴琦耐着性子詢問。
“沒有!”千葵果斷否決:“我只是以前在帝都生活過一段時間,聽說過你的名字而已!”
“原來是這樣!”薛貴琦笑了笑,撓頭:“不知我可否唐突問一下,姑娘的閨名?”
望着薛貴琦真誠眼神,千葵想着,是否要告訴他真名。
“我叫冷千葵!”說話同時,暗中觀察他的神色,不知他是否會想起自己。
“姑娘的名字很好聽!”薛貴琦態度隨和,完全不像對千葵的名字有所記憶。
千葵聞言,暗暗鬆了口氣。
“叔叔!我叫冷天洛!”冷天洛不落人後,自我介紹。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謝謝叔叔!叔叔的名字也很好聽!”冷天洛嘴巴甜甜,是標準的小小馬屁精。
薛貴琦望着有些許相似的千葵與冷天洛,試探詢問:“你們是姐弟?”
千葵與冷天洛對視一眼,齊刷刷搖頭:“不是!”
“……”薛貴琦。
“我們是母子!”異口同聲的嗓音,恰到好處證明了他們的默契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