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贖罪，除了承認當年離婚的確是我做錯，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和你結婚後直到現在心裡自始至終更是隻愛了你一個。”看着姚菍的眼睛，楚聿衡神色坦蕩，卻透着種異常的堅定。
與其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堅定的心意，從來就沒變過。
他說，“姚菍，我可以失去你一次，但我絕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這輩子，不管任何原因，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休想離開她身邊！
“我現在沒有心思去處理任何感情上的事，也不想去想，只想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次任務當中。爲了建寧我也必須要這樣做。這次任務只能成功，不能有適合的閃失！”姚菍神色很淡的看向窗外，“楚聿衡你不能留在這，我沒和你開玩笑。雖然我很感謝你的提點，但你留下反而會打亂我的計劃，讓我不能全身心的投入。萬一被人發現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我不能用我同志的性命去做賭注或者開玩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種後果我承擔不起。”
“我如果不在這盯着的話，我閨女整天叫那兩隻雕‘爸爸、爸爸’的，萬一給人誘/拐了怎麼辦？還好我閨女有一顆敞亮又明白事理的心，一眼就認出自己親老爸的正身，邪不壓正的知道她老爸還活的好好，沒得性病死了！俗話說的‘心有靈犀’，‘血濃於水’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楚聿衡不置可否的哼了哼，言語間不經意的散發出酸溜溜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我嘍？”姚菍語露不善的抱臂，用眼神睨他。
其實她心裡再明白不過了，楚聿衡從和她在一起，他並沒有懷疑過她，哪怕是那天她和赫炎珏在一起時故意說出氣他的話，他也是打翻了醋罈子的吃醋，酸氣沖天。
姚菍不得不承認，和她相比，楚聿衡似乎永遠比她多了一份堅定的心，和不論何時無條件的信任。就算是當年她給了他那麼大的難堪，而他提出的離婚只是忍無可忍下維護尊嚴的絕望反擊。
而當年她的敏感、多疑、過度的自尊和驕傲，以及少的可憐的安全感讓她遠遠做不到這種堅定。她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明白一些道理：不要去管任何人說什麼，也不要去道聽途說什麼，只要你想知道真相，那麼就必須不逃避的去面對，去解決問題！安全感這種東西任何人都給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變得真正強大起來，纔會自己給自己安全感。而強大是什麼？強大是你所有的生活重心不再圍繞着以自己爲中心的喜怒哀樂，你也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自己的肩膀上有了責任和義務。自己先成熟、堅定，才能教她健康、勇敢的成長。至於所謂的自尊和驕傲，她真是越來越明白，也許這是在外人面前必須要維護和表現的，但是在你愛的人面前根本就不需要。這都是扯蛋！都是矯情！當你身處危險中更會越發的明白，沒有任何比‘活下去’、‘可以愛’、‘在一起’這九個再簡單不過的願望更重要的事！
楚聿衡聳聳肩，眼神看似認真語氣卻半開玩笑的說，“我可沒這麼說，只是想說我楚家的肥水怎麼也不能流到外人田裡去吧？我這個親爸還沒死呢，就已經有倆後爸躍躍欲試，摩拳擦掌了的想要舉辦一個接任大典了，我怕我再不出現，某人那麼笨，說不定會‘因小失大’的把這事兒納入考慮範圍提上日程。所以身爲‘親夫’，我怎麼地也得正身出來晃盪一圈，一來讓自己的閨女正一正立場，別站錯行插錯隊，二來順道過來提醒一下老婆你，革命同志之間的感情固然珍稀，也切莫忘了事後的‘道不同不相爲謀’啊！”
姚菍心裡很清楚楚聿衡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提醒她保持清醒不要感情用事的誤了事。
雖然說現在黑鷹、貓頭鷹關係和她要好，關心她保護她，但她必須要頭腦清醒的明白這是因爲他們在同一戰壕裡，所以纔是‘戰友’、‘朋友’，一旦她挑明瞭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們將勢必站在對立的面上，就算她心軟，被欺騙了這麼久的他們也不見得會對她心軟，因爲那是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誰心軟誰先死！畢竟，在道上最痛恨的不是別的，正是內鬼！通常內鬼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而讓你去手刃一直保護照顧和信任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朋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也不過如此。
儘管姚菍最大的願望就是趕快結束任務可以回去，但是她最不想的就是那麼一天的到來。就連楚聿衡都能看得出來，她又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的心？對於黑鷹和貓頭鷹，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手。現在她只能祈禱到時他們不要與她爲敵，那麼她也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走！
短暫翻騰的
心緒後，姚菍重整了一下情緒的舒了一口氣，眼珠子轉動的在房間裡瞅了一圈，“我說，身爲外部人員的你對內部情況這麼瞭解，該不會是你卑鄙無恥下流的在這房子裡安裝了竊聽器或者攝像頭吧？”
他能這麼飛檐走壁輕鬆進入她房間，那麼姚菍也絲毫不懷疑在她平時在槍械鑑定室忙碌的時候他已經成功進入她家多次，指不定還上過她這裡的廁所，吃了點水果喝了點茶水，看了會兒電視，還上牀躺了一會兒？然後在走的時候還送給了她幾個攝像頭、監控器等等不成敬意的小禮物？
靠！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姚菍頓時抓狂了！這是典型的侵犯隱私！
不然他怎麼知道黑鷹和貓頭鷹的意思！況且今晚黑鷹和貓頭鷹還都說了挑明心意的話！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你以爲我只跟了你一天兩天？”楚聿衡一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表情，“哦還有，今晚那隻貓頭鷹對你表白的時候，我剛好在樓下，碰巧路過聽到。”
楚聿衡雖然言語輕鬆，但是他的心卻因爲剛剛她的遊神而沉了沉。
楚聿衡心裡很明白，身爲一個臥底，最怕的就是有感情的牽扯在裡面，別說到時能做到全身而退很難，一旦有了感情的牽絆那麼一切就變得更難了！就看她的表情，很明顯她已經在這裡交了朋友，並且還在爲到時一旦對立的場面而感到很煩心，他真的很慶幸，幸好他來了，幸好他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前找到了她，不然到時他真怕她會感情用事起來害了自己！
他不管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到底對姚菍是不是真心付出，他雖無意與他們爲敵，但他們若是要傷害她，那麼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碰巧路過？哎呦喂，這聶世軍火基地是他來去自如，碰巧路過的地兒？這麼說來他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路人甲？
姚菍聽了簡直要氣昏過去了！他明明就是故意躲在樓下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搞偷聽！
“這麼說來，你是不打算離開了？成心要跟我耗到底了？”姚菍酷酷的陰着臉問。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心虛的。畢竟當年楚聿衡在日本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不管他是不是需要她，甚至不管她的留下將給他帶來多大的後患，都任性的死活要留下來。
想來那時她還真是年輕任性，完全體會不到他的立場，體會不到任務的重要性，她自己不怕死，但他還有一票兄弟，他們可是把頭都掛在褲腰帶上，如果萬一因爲她一個不小心他的兄弟們出了事，估計他一輩子都無法心安。而且一但被上級發現，他不但會被懷疑泄漏任務，更是會對他的仕途造成莫大的影響！他一世的英明和心血估計就被她‘毀的漂亮’了！
但她哪裡能理解他的壓力，只是做事都本着自己的心情，只要是她認定的事纔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必須得做！從不考慮別人的立場和心情。還覺得她是關心他、幫助他、爲他好，他就應該領情，應該感動。不然就是他不識時務！不識擡舉！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時的姚菍可真夠幼稚和自我的！
現在輪到她了，她才明白他當時要權衡她的安危，弟兄們的生命，還要確保任務的順利完成的壓力有多大。如果楚聿衡用她當年那些意氣用事，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事兒堵她，而他現在只是在‘效仿’當年她的‘千里追夫’，她還真是沒話好說！真是報應啊，活該她頭大！
“永遠不要懷疑，我與你同在的心。”楚聿衡手按壓在自己胸口，突然用德語說了一句。
姚菍微微一愣，她很意外，她從來不知道他會說德語！
哦，她差點忘了，這個傢伙是個全才來着。應該說，楚聿衡會什麼她都不應該意外！在楚隊長當時手法嫺熟的給她烤出簡直比烤肉店還要專業好吃的燒烤時，她就沒有理由去懷疑任何了！
哆啦A夢什麼的那根本就弱爆好不好？
“楚聿衡，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那麼你就把建寧帶走吧！戰爭一觸即發，我必須要保證建寧的安全，她是我最在乎的人。我自己無所謂，但是建寧她不能受一點傷！”
姚菍深吸了一口氣，她用日語對楚聿衡一字一頓的說。
他會日語她知道，介於這裡是德國，基地的很多人都會德語卻基本沒人會日語，用日語說話相對還是比較安全的。
對於她外語的運用自如，楚聿衡眼底劃過一絲讚賞。不過他卻堅定的告訴她，“
建寧她不能受一點傷，你更不能受傷，什麼無所謂？她是你最在乎的人，而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既然我來了，我要把你們兩個都平安的帶回去！姚老爺子還在家等着你回去！”
哪怕是，付出了他自己的生命，他也要把她們保護周全。
“放心，我不會攙和到你們的行動中去，也不會打亂你們的計劃。建寧我現在還不能帶走，孩子的突然失蹤必然會引起基地內部的懷疑，對你很不利。我只會在暗中保護你和建寧的安全，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建寧，或者用她威脅你。”
不知道爲什麼，楚聿衡的話給了姚菍一種莫大的力量，好像一直以來緊繃的心，緊繃了五年的心，現在突然鬆弛下來，好像她終於可以短暫的休息一下下。
他的話，讓她心安極了。
雖然她嘴上說着各種惡毒又冰冷的話，但姚菍心裡很明白，她的內心深處一直一直，其實都是信任着他的。想要信任他的。
哪怕有搖擺，會有懷疑，她還是傻傻的把對他的信任埋在心底，僞裝成不需要任何人的模樣。天知道，這五年來她有多希望他像現在這樣從天而降，說他來了。說他會帶她走。
這個大叔，他怎麼……纔來找她！
見姚菍看着他不說話，楚聿衡衝她招招手，“行了，都這麼晚了趕緊過來睡覺，最近有的忙了。沒有好的睡眠哪有好的應戰狀態？”
姚菍眼中透着一種遲疑，“你，你今晚也留在這睡？”
楚聿衡挑眉，“那不然呢？我來都來了，總歸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大半夜的總不能連牀都不讓睡一下就轟人吧？”
見姚菍臉色結痂僵硬，他終於一改剛剛正經的神色笑道，“好了，快過來睡吧，睡着了我就走。我很久沒抱着你睡覺了。”
他說了不會插手她的行動，只負責秘密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對於楚聿衡這一要求，姚菍沒有再拒絕，只是站在原地像是考量一下他這話的可信度後才走過來，背對着他的躺在牀上。
當後背那雙結識有力的手臂呈保護和包攬狀的伸過來時，這五年始終一個人睡的姚菍突然有點不習慣，以至於讓她渾身僵硬的就好像一株被人攔腰砍斷的木樁子似得，連她都感覺有點彆扭難受，也不知道楚聿衡有沒有發現她的緊繃？
今天白天發生太多的事，姚菍一開始還覺得躺在楚聿衡懷裡非常的彆扭，原本睡的舒服的牀就好像突然爬滿了螞蟻似得讓她渾身不得勁兒，尤其是他鼻息平和的呼吸浮動在她裸露的後頸上，就好像他比她還好累，所以先睡過去了似得。
後來，姚菍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五年來一向淺眠的她竟睡的像只小懶豬，一夜無夢的一覺睡到天亮！翌日早晨甚至都是建寧把她給敲起來的！
因爲在去槍械鑑定室前雖然不用伺候建寧公主洗臉更衣，但是卻要給這個小磨人精做好早餐。
雖然姚菍昨晚睡的很好，但介於她睡的實在是晚，折騰了半晚上才躺下睡着，平時三分之二量的睡眠讓她在早晨理所當然的出現了睡眠不足、賴牀的特質。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她一定會想出各種理由來賴牀，然後指使大叔去做早飯，她可以再跟周公最後約會一下下。
但是現在就算是困死她也得起牀，嗚嗚，真要命！
姚菍困的恨不能把自己給葬在被窩裡一了百了，但是她不吃不要緊，建寧總不能也不吃啊！說來說去都怪楚大叔！不然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明顯睡眠不足的困到死！
說道楚聿衡，姚菍居然連他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別看她剛開始睡覺的時候還挺規矩的，可規矩不了多久她就像螃蟹一樣在牀上‘橫行霸道’起來，肆無忌憚的睡覺毛病真是到現在也沒什麼改變。
倒是建寧坐在她牀沿上倒是眼睛亮晶晶的像兩隻燈泡。看起來有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神采奕奕狀，“媽咪，到底你和爸爸誰在撒謊，你們倆商議了一晚上商議好了沒呀？”
“商量個毛毛！”姚菍一邊打着呵欠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就見建寧小鼻子抽抽抽的在半空中聞着，若有所指的嘀咕道，“媽咪，我好像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心虛的味道哦！”
如果不是她話語裡這提點的意思，單單看建寧這張小臉還真是有夠無辜可愛的。
於是，姚菍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蘋果臉，惡聲惡氣的說，“嗯？怎麼着，有黑鷹和貓頭鷹這兩個平時叫‘爸爸’叫的歡脫的兩個爸爸還嫌不夠啊？”
就見小傢伙一手託着小臉兒一手用胖胖的手指在她被子上勾勾畫畫着，“可是對建寧來說，就算貓頭鷹和黑鷹對建寧再好，他們也總歸不是建寧的親生爸爸，建寧想要親生爸爸陪在我身邊。就像其它的小孩子一樣。”
她纔不會告訴媽咪，昨晚她回到房間後一直就沒睡覺，因爲她實在是太興奮了！她終於也有了自己的爸爸！而且這個還是親生的哦！
而同樣她也相信，爸爸一定會來她這間看她的。因爲故事書上不是都說爸爸會在孩子熟睡後來她的房間爲她蓋被的嗎？
後來爸爸果然來了！不過他沒把她嚇一跳，她到是坐在牀上睜着一雙燈泡大眼的把輕手輕腳推門進來的他給嚇了一跳！
她特別開心的拉着爸爸跟她說這說那的，精神好的不得了，也半點都不困，當知道爸爸和媽咪都是軍人後，她更是又敬佩又羨慕，直恨不能拉着他問這問那的滿足她所有的好奇心！可是爸爸卻說天快亮了他必須要走了，雖然她有點小失望小不捨，感覺爸爸就像是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就必須要離開的灰姑娘，太陽升起時就會變成泡沫的小美人魚。但是爸爸卻跟她保證了，一定會帶她和媽咪離開這。不需要太久，但她必須要乖乖聽話，並且絕對不能把看到他的事跟任何人說。
建寧雖然年紀小，但從小跟着姚菍在聶世軍火基地耳濡目染的很是聽話，不讓她說的事她絕對不說半個字，而她的絕招就是裝傻！不管誰問她她就是失憶了哦！
哦對了，爸爸還問她知不知道‘性病’是什麼意思，還跟她表情怪怪的解釋，是因爲當年他和媽咪有點誤會，所以媽咪纔會離開他來到這。他真的是她爸爸。如假包換的親爹！
其實對於她爸爸得了性病死了這一說法，其實建寧關注點並不在性病上，而是‘死了’這一關鍵。不過當初她問過姚菍性病是什麼意思，姚菍給她的解釋是絕症，不治之症！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爸爸說起這時表情好尷尬哦！雖然她也不知道他在尷尬什麼？
爸爸說小朋友不能那麼晚睡覺，他說把她哄睡了她再走。她聽媽咪的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估計他也是把媽咪給‘哄睡’了纔過來看她的。雖然她一點也不困，一點也不想睡，但是她知道爸爸必須要走，他不能留在這，所以她就假裝睡着了，直到聽到爸爸離開的細小關門聲她才睜開眼睛。儘管心頭一陣小難過，但是她還是好高興好興奮！在她還去找爸爸之前她的爸爸就過來找她了！她的爸爸是軍人，是個大英雄！她相信爸爸一定會盡快把她和媽咪解救出去的！
“媽咪答應你，等這次手頭的事全部結束後，就讓你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樣。經常帶你出去玩，讓你像別的小朋友那樣如上學，參加活動……”
對於其它孩子再平常普通不過的這些，但是對建寧來說卻如此的珍貴而充滿了羨慕和期望，姚菍不止一次感到了虧欠。
自責上來，好像也沒那麼困了。
“我還要看看姥爺和爺爺！！還有你說的那個曾經很臭屁，現在很厲害的楚大少爺！”建寧歡呼雀躍着！媽咪居然和爸爸承諾過她的話說的一模一樣！不過她纔不會告訴媽咪昨晚爸爸來看她的事，這是她和爸爸之間的小秘密！
說到楚少霖，雖然姚菍不得不說，比她還要大一歲的楚少霖建寧叫‘叔叔’最合適，可是現在她卻要按照輩分叫他哥哥！生生年輕了他們一輪！真是不知道曾經叫她小嬸還吆喝着吃虧的，現在到底是誰撿了大便宜？
試問，是叫你阿姨來的爽還是叫你大姐姐來的更爽？
但願那個傢伙沒以前那麼幼稚，不然非得意死咱們楚少校不可！
今兒早的早餐姚菍是不用做了，因爲黑鷹給她們送過來了。黑鷹說，“反正早餐我都要做的，做一份不如做三份，反正也一起了，你也就不用費心費時間的做了。最重要的是建寧公主也很是賞臉我的手藝。”
可不是麼，建寧自從某次在黑鷹那吃過他的手藝後，直誇獎他堪比大廚！小人兒個子不高麼，卻偏偏掂起腳來拍馬屁拍的一點也不費勁！對他的稱讚那叫一個讚不絕口，完全就把她這個親媽給徹底無視了！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某人叫起‘黑鷹爸爸’的時候，叫的格外甜，格外的膩死人不償命！
姚菍看到那粘稠的火候恰到好處的
粥，金燦燦的煎蛋，小涼菜，溫熱的豆乳等等一看就費了心思的早餐，根本就不是什麼‘一起’，而是他特地爲她們做的早餐！
因爲黑鷹是西方人，他從小是吃麪包和牛奶長大的。而她爲了不讓建寧沾染太多了西方氣兒，從小就讓她接觸中國文化，教她說中文，培養她吃中餐，更讓她明白雖然她生在國外但她是個中國人，她的國籍是中國！而建寧從小就對中國的東西最感興趣，也喜歡中餐勝過西餐，所以她們的早飯基本都是中餐的，對於幾乎不吃中餐的黑鷹來說，這頓飯可不是專門爲她們做的麼？估計今早這一頓忙活的，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回頭再做西餐的時間。
所以黑鷹的費心讓姚菍感覺很不好意思。想起黑鷹昨晚說的那些話，姚菍覺得她應該正視一下這個問題，這是對他也是對她自己負責。她更明白，他向來獨來獨往，冷血無情，但卻在用自己不擅長的方式討好她，照顧建寧。說不感動怎麼可能？
姚菍安排建寧先吃飯，她自己到廚房爲黑鷹做了一份西餐。
在她做的時候，雖然黑鷹一再推脫他已經吃過飯了，但在她執意下，黑鷹來到廚房站在她身後問需不需要幫忙，姚菍沉默了一下後，背對着他的說，“黑鷹，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照顧我和建寧。但是感謝和感情是兩碼事。我對你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花栗鼠的，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是真心的喜歡。”
“可我喜歡的是你。”他的聲音沉沉，幾乎在她說完後他不假思索的立刻就接了口。“靈貓，我沒有要求你必須迴應我的感情。我知道，沒有人願意找一個殺手作爲自己的終生伴侶，我只是希望能照顧和保護你跟建寧。我只是想要一個這樣的機會。”
“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明明不愛你卻霸佔着你的愛。這叫無恥。你不說出來我也許可以繼續裝傻裝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說了，我覺得我應該給你一個正面的答覆。”姚菍轉身，看向黑鷹的眼睛，“黑鷹，不是因爲你是個殺手我纔不選擇你，不愛你。愛是不分身份和國界的，我靈貓要愛一個人誰也擋不住！黑鷹，我有自己心愛的人，那個人教會我什麼是愛，我把我全部的愛都給了他。除了他我無法再把自己的愛和心分給任何人，如果不能用愛去回饋一個人，我就必須要在感情上和他劃分界限。作爲朋友照顧我和建寧，我很感激也很感動，但是作爲愛人，對不起我不需要。”
姚菍乾脆利落的態度一直都是黑鷹最欣賞的，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他還要堅持的話，那麼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如果他收起他的殷勤和心意，至少還可以有迴歸到朋友，不越界的照顧和關心。
黑鷹沉默半晌，眼見姚菍端着早餐出來，衝他揚眉巧笑的說着，“好了，可以開動了！”
就在她經過她身邊時，他突然開口，“今天大佬讓我去趟南美洲的小金庫拿批貨。今天晚上動身。”
姚菍端着盤子的手倏的一緊，在聽到‘小金庫’三個字的時候，她周身的細胞幾乎都沸騰了！
可是她卻佯裝淡定的問，“爲什麼要去小金庫拿貨？”
黑鷹皺眉，“因爲我們昨晚得到消息，被星焰堂劫走的那批貨他們並沒有用，而是被他們毀了。我猜測他們一是沒有得到新型火箭筒而惱羞成怒，二是以防大佬把貨追討回來後盛怒之下摘了星焰堂。所以他們先下手爲強的糾結了幾大堂口和門派，聲稱已經聞聲聶世說他們劫了軍火要討伐他們，但他們卻已經把證據毀掉的抵死不承認有截軍火這件事。讓幾大堂口和門派支持他們，幫他們做主。據說這件事山口組都插手了。大佬原先準備讓青龍去把貨帶回來，眼下這口惡氣只好先忍了，按兵不動，就算軍火取不回來了，他也勢必要滅掉星焰堂出這口惡氣。去小金庫調集軍火的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是大佬聶世官把我昨天凌晨叫過去時親自交代的。”
“所以這次損失的軍火大佬就決定從小金庫調？爲了先解決燃眉之急？”姚菍心頭興奮，真是天助她也！不過很快姚菍就疑惑的問，“不過，黑鷹以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不知道小金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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