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題

從桑裡村去沛縣城的小道上,有一中年人和一少女正在慢步走着,二人雖然穿着樸素甚至有些刻苦,但氣勢卻是不凡,雖然不引人矚目,但卻讓人不自覺間升起尊敬之感。

那中年人不過四十歲左右,身高體大面目弘毅,目光深遠而光明,全身自有一股烈烈精氣,一看便是充滿正義感之人。

此時,只聽中年人對少女笑道:“徒兒啊,你要是想見趙軍就去見見吧,若是他不同意你留在我們這裡,我也不爲難你,通過這幾天我對他的觀察,雖然手段有些狠辣了些,但不失爲一個堂堂正正的漢子,聽聞你們的過往,便也只他是個富有責任感的男人,師傅也會很放心的。”

那少女年方二八,頭戴帷幔看不清面容,只覺氣質除塵身材纖細,此時只聽她有些傷感的道:“師傅,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現在我們內部不和你已經很困難了,徒兒絕不會退出,在說我作爲墨家聖女,自該爲墨家的未來貢獻力量。”

“你不去見他,是不是還有些別的原因?”中年人很睿智,看了一眼少女的表情就知道,絕不是因爲少女怕趙軍不同意她留在墨家。

少女此時腳步一怔,卻沒有繼續實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中年人見此搖搖頭笑道:“呵呵,既然你不願意說,師傅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師傅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告你一句,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就永遠沒有重來的可能了,既然猶豫了、徘徊了,那就是大膽的嘗試一次,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就算是失敗也沒什麼。”

“嗯,謝師傅,容徒兒在想想吧。”從少女的聲音中便可聽出,她內心的掙扎。

點點頭,中年人又道:“你師叔一直主張反秦,弄的我們墨家的傷亡很大,而且連累死去的百姓更是無數,其所做作爲更是違背墨家道義,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搶在他之前拿到矩子令。正式統合墨家力量剷除毒瘤,最後在尊祖訓佈施天下,雖然秦朝暴政,但現在國家內無戰亂,是我們在百姓間宣講墨家道義的好時候。”

“嗯。徒兒知道,不過師傅,我們能不能不對他用強?”少女突然有些哀求的道。

中年人一笑道:“自然可以,既然你不想出面,那只有爲師親自去找他談談了,不過我還得到消息,你師叔最近接觸沛縣人頻繁。以他的性格怕會對趙軍胡來,你這些時日多帶些人手盯着你師叔,若是趙軍有危險你適時相助。”

“如果他們膽敢胡來,徒兒一定讓他們有去無回。”少女本是柔弱的腔調突然凌厲起來。

沛縣府衙內有一處單進門的院落。這間院落非常寬大奢華,許府爲了巴結趙軍,就請趙軍入住了這裡,灌嬰李由等幾人也住在了這裡。只不過最好的房間給了趙軍,其他二百五十名手下也都安排在了縣衙內其他廂房。自然也是條件極好,無人敢怠慢。

趙軍安頓好衆人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見唐厲,三年了,不知道唐厲還好不好。

“篤篤...”趙軍一人獨自來到唐府敲響了大門,唐府跟三年前沒什麼區別,只是門口多了幾顆小樹而已。

“誰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同時大門隨之被打開。

“阿..軍?”大門裡就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當看到趙軍時忽然愣住了。

趙軍開口笑道:“唐伯,近幾年可好啊?”當初唐石助他逃跑,他一直都記着這份恩情,唐石與幾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身材還是很健壯,只是臉上多了幾道歲月的皺痕。

“好..好..你可算是回來了,回來就好。”唐石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之後又道:“家主這三年不時的唸叨你,前幾天聽說你回來了家主可高興壞了,本來想去見你的,但怕都尉你初來公務繁忙,沒想到你親自來了。”

趙軍見到唐石也很高興,聞後就道:“誰見誰都一樣,呵呵,不過唐伯你可不能叫我都尉了,還與以前一樣叫我阿軍吧,不然我可就真不自在了。”

唐伯搖搖頭道:“這可不行,做官就要有做官的威嚴,我現在不能幫你什麼了,但卻可以幫你敲敲邊鼓,豎立威嚴,這樣你當好了官我們纔好沾光。”

趙軍笑着無奈搖了搖頭,最後唐石又慌忙請趙軍進去,幾年前趙軍眼力有限看不出唐石深淺,但現在他卻可以察覺的到,唐石應該是有鐵鷹銳士的水平,不過又比他手下那些精銳差了些,畢竟整個大秦也只有他這兩百五十名手下最精銳。

一路來到唐府後院,趙軍就見唐厲正在練着劍法,旁邊石臺上還放着竹簡、酒杯,看來唐厲這幾年的生活還不錯。

一劍舞罷,殺氣瀰漫,唐厲擦着汗水時就突然看到了趙軍。

“阿軍?”唐厲英武的面孔上突然狂喜,隨後就急步上前給了趙軍一個熊抱,趙軍見到唐厲同樣歡喜大笑,唐厲、曹無傷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兩個生死兄弟。

“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唐伯,立刻令下人準備酒菜。”唐厲最後大笑道,他本身就是官大夫爵位,自然可以擁有僕役。

趙軍自然沒介意,不過席間二人並沒有喝多少酒,都是趙軍在敘說他走以後的經歷,除了一些特殊事情,趙軍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聽的唐厲驚歎連連。

“阿軍,我可要恭喜你了,打算什麼時候大婚啊。”唐厲開了一句玩笑話,指的自然是呂雉。

趙軍不由苦笑,那天把呂雉強搶了回來後就安排在了縣衙,但是自己卻一直沒去見她,因爲他不知道見了呂雉該說什麼。

搖搖頭,趙軍正色道:“不說這些了,對了,我這次來還一個目的,就是正式請你過去幫我,這次皇帝派我來清剿餘孽和大沼澤的盜匪,但是我現在還一絲頭緒沒有,還有劉季這一夥人,這個縣令雖然還算識相,但也是個油滑的傢伙,恐怕幫不上我多大忙,而我手下能打的不缺,但是謀劃的話就差了點。”

“這個,朝廷會同意嗎?”唐厲開口問道。

趙軍一笑道:“這個沒問題,皇帝已經允我可以隨時徵召人才,到時回咸陽會一併冊封,就是不知道阿厲你什麼想法,你要是不去幫我,我在沛縣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唐厲聽後搖頭苦笑:“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不過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稟告給朝廷,我只以你私人朋友的身份相助。”

趙軍聽後點點頭,他知道唐厲不想在秦朝廷爲官了,否則以他與任囂的關係,早就去做官了。

“對了,阿厲你給我講講沛縣大沼澤那邊的情況吧。”趙軍又開口道。

唐厲聞聲就道:“這倒是知道些,大沼澤那邊現在主要的勢力就是王陵一夥,他們的人手不少初略不下兩千人,而且不似一般盜匪,他們更具紀律性說是軍隊也不爲過,至於你說的齊楚反秦餘孽應該也在大沼澤,而且和王陵絕脫不了關係。

不過,你要剿滅他們的話,一個字,難,不僅因爲地勢複雜,還有他們在沛縣都有許多關係,甚至任囂大人曾經懷疑縣令都與他暗中往來,基本上我們這邊一出動他們就走到了。

另外,我到是建議你親自去找任囂大人一趟,他對那邊的情況最清楚和了解,至於計策的話我暫時沒有,只能你全面瞭解清楚狀況後,我們在制定計劃。”

“嗯。”趙軍點點頭,他知道唐厲的話很實在,只是沒想到許府還有勾結盜匪的嫌疑,至於任囂他肯定要見的,只不過任囂這幾天在外調運一批糧草還沒回來。

最後唐厲又道:“另外,你最好小心些劉季,這次他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已經派人密切監視他們的舉動了。”趙軍開口道,劉季若是不出手他纔會覺得奇怪,只不過這幾天他要把和任囂的交接任務完成了,纔有時間在對付劉季,反正只要他在沛縣就跑不掉,劉季要是敢出手他自然會施以雷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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