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慶年連忙道:“都怪我沒考慮清楚。爸,我這就給各報社打電話,要求把所有的尋人啓事給撤了。”
付振東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已經晚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還有一種希望,那就是劫持慶日的人,被你的大手筆嚇住了,從而不敢對慶日怎麼樣,這也是可能的。人心各異,實屬難料。”
包廂裡又是一陣沉默。又過了片刻,付慶年道:“爸,你也餓了吧?我去給您叫點早餐過來?”付振東道:“我吃不下,你們倆兄弟去吃早餐吧。要其它的弟兄也輪流去餐車吃早餐。”原來付振東手下的保鏢或保安,很多都是原來幫中兄弟的子侄。付振東要三個兒子和他們一律兄弟相稱,以示不忘本。
付慶年卻道:“慶月,你先去,我在這陪爸爸。你回來了我再去,到時要是爸爸餓了,我還能給他帶點早餐回來。”
付慶月答應一聲,就去敲左右包廂的門,要保鏢們輪流去用早餐。誰知這些保鏢,早就在站臺上買了燒雞、滷肉、啤酒、和水果,正在吃得不亦樂乎,居然沒有一人願意去餐車用早餐。付慶月只好一個人去餐車用餐。
餐車緊挨着軟臥車廂,付慶月一走進餐車,就發現餐車裡早已坐滿了人。付慶月還算運氣好,沒等一會兒,就有一桌吃完了離開。服務員把桌子收拾乾淨後,把付慶月帶到了座位上。付慶月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看菜單,就聽一個囂張的聲音道:“哥們,讓個座怎麼樣?”
付慶月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一臉傲氣的小夥子正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那小夥子旁邊還站着兩個跟班似的年輕人。付慶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小夥子,看到的就是一身名牌。衣是阿瑪尼的衣,褲是阿瑪尼的褲,腳上穿的是亮澄澄的愛步皮鞋,手腕上戴的是亮晃晃的勞力士金錶。
付慶月看了看坐滿了人的餐車,微笑着道:“這樣吧,一起坐坐,各吃各的。好不好?”
“好你媽個頭啊!你算老幾,要和林公子一起坐坐?”那小夥子的一個跟班大聲地嚷了起來,唾沫橫飛。付慶月皺了皺眉頭,用餐巾紙擦了擦臉,冷冷地道:“如果你們不願意一起坐坐,那就請便吧,請不要耽誤我用膳。”
“哈哈哈。。。”那叫林公子的人大笑,對兩個跟班道:“我早告訴過你們吧,現在的暴發戶太多了。一個個有了點臭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穿一身假名牌,戴一塊假金錶,我都不說他了,偏偏說話,還要學着那香江的口音,學着那皇上的氣派,說什麼用膳。不過那一臉黑相,就暴露了他是一個小癟三。我說小子,你不裝逼會死嗎?”
他這一叫,衆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付慶月苦笑着搖了搖頭,真是人倒黴時喝涼水也塞牙啊。弟弟失蹤了二十多天,整個家族搞得雞飛狗跳的。在這緊要關頭,自己不想多事,可別人偏要多事。可笑的是這林公子笑別人是暴發戶,他自己卻連付慶月身上比名牌更名牌的服飾都認不出來。
付慶月身上的衣服,是世界著名服裝設計師菲爾德專門爲付氏三兄弟設計的,袖口處一個用金線繡成的花體字母F就是這套設計的標誌。付慶月手上的金錶,是世界著名的製表公司百達翡麗在建廠150週年時發行的限量版金錶,全世界只有150塊。至於付慶月的口音,他從小在香江長大,自然有香江口音。至於付慶月的膚色,那完全是健康色,是在戶外進行遊泳、衝浪、打網球、和打高爾夫等體育運動的結果。
林公子的一個跟班連忙大拍馬屁:“林公子,你也不能要人人都像你這樣家學淵源啊。想林老爺子,堂堂廳級幹部。你的父親林局長,也是實權處級幹部,在這條鐵路幹線上,誰不知林局長的大名?林公子你更是不凡了,才二十五歲就是科長了,將來的前途不在令祖之下啊。”
林公子聽了這馬屁,洋洋自得,左顧右盼,卻聽到“撲哧”一聲,旁邊一桌有人笑了出來。林公子循聲望去,身子頓時酥了半邊。只見兩美女正在低聲交談,眼睛不時朝林公子和付慶月看過來,時而還低聲哧哧地笑着。
林公子也顧不上教育付慶月不要裝逼了。他向兩美女一拱手,自認爲風度翩翩地道:“在下鐵路公安局的林冰。不知二位小姐怎麼稱呼?”
其中個子稍高的那位美女頓時面色一沉,厲聲喝道:“你纔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怪不得你有淋病。”
這次是付慶月笑出聲來了。也難怪,時代不同了,詞義也變了。小姐原本是對未婚女士的尊稱,現在道成了妓女的代名詞,也難怪那姑娘生氣。
林冰臉色鐵青,又不願對兩位美女發火,因爲心裡還指望着把這兩美女都給征服了,也好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聽到付慶月的笑聲,林冰的怒氣,終於有了發泄的對象。
林冰衝着付慶月一瞪眼,喝道:“你笑啥?”
付慶月正眼都沒看林冰一眼,懶得答他的話。家裡祖輩出了個廳級幹部就自稱“家學淵源”的人,付慶月還真是懶得理他。林冰的一個跟班受不了,他上前一步,對付慶月吼道:“林公子問你話呢,你笑什麼?”
付慶月答道:“我開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哈哈。。。”
個子稍高的美女一聽這話,再也不像先前時低聲地笑,而是大聲地笑了出來。“笑可笑之人,這位先生真是妙人啊。”只見那美女朝付慶月一伸手,道:“我叫黃文萍。”
付慶月忙伸出手,和黃文萍的手輕輕一握,也自我介紹道:“我叫付慶月,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這番做作,完全沒有把林冰放在眼裡。林冰受不了了。他對付慶月道:“叫付慶月是吧?我說付慶月,不要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了。這世界上有些權力的威力,不是你這種小商人能想象的。”
那叫黃文萍的女子一聽這話,再次打量了一下付慶月後,對林冰道:“叫淋病是吧?我說淋病,不要以爲你有些小權,就可以爲所欲爲了。這世界上有些商人的威力,不是你這種小官僚能想象的。”
說罷,黃文萍“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和她同桌的女孩,也抿嘴笑了,卻沒有出聲,顯然,比黃文萍文靜多了。
兩美女這一笑,宛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整個車廂都爲之一亮。那林冰看呆了,居然沒發火。付慶月搖了搖頭,暗道:“有些人在美女面前就是忍得住。要是這些人對每個人的態度,都有對美女的態度那一半好,這世界上就要少多少糾紛啊。”
付慶月知道黃文萍認出了他的行頭,便知這黃文萍也是出生於非富即貴之家,心裡立刻起了結交之心。他連忙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黃文萍,道:“黃小姐實乃妙人,請多多指教。”
林冰一聽付慶月稱呼黃文萍爲小姐,心裡一喜,以爲黃文萍要大發脾氣,沒想到黃文萍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後,認真地收進了手提包裡。而後對付慶月說:“其實我在香江大學聽過付先生的講座。這位是我的好友陳蓉。”
那文靜的女子微笑着伸出手來,道:“付先生,你好。我也聽過你的講座。”雖然有父蔭的庇護,但作爲商人,哈佛商學院畢業的付慶月是付氏三兄弟中最出色的,其能力得到了香江商貿界的公認。香江大學的商學院經常邀付慶月作報告。看來陳蓉和黃文萍也是在香江大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和陳蓉輕輕一握手後,付慶月又遞過一張名片,道:“陳小姐,你好。請多指教。”
三人交談時,完全把林冰當成了空氣。林冰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感到整個車廂都在看他的笑話。林冰頭腦一熱,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林冰對拍他馬屁的跟班道:“烏德,我們今天的任務是幹什麼來着?”
那叫烏德的一愣,轉而心領神會地道:“我們是便衣來查鐵路治安的。”
林冰點了點頭,道:“維護正常的運營秩序,給人民羣衆一個舒適安全的旅行環境, 是我們鐵路公安局的職責。如果有人在列車上公然幹違法勾當,我們該怎麼辦?”
烏德道:“抓起來。”林冰點了點頭,對付慶月三人道:“我是鄭市鐵路段鐵路公安局的林冰科長。我懷疑你們有非法勾當,請和我們去尾部車廂,接受調查。”
黃文萍先是一愣,而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道:“林科長,你的官威好大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做非法勾當了?”
林冰油腔滑舌地道:“要是看到了,我就把你們抓起來了。現在只是找你們調查,希望合作。到時我仔細地看看,也許就什麼都看到了。”說話間,一雙賊眼就在黃文萍那高聳的胸脯上亂瞄。
付慶月已經被黃文萍豪爽的性格所吸引,此時見林冰那色迷迷的樣子,心中不喜,冷冷地道:“林科長放尊重點。大庭廣衆之下,我們三人正常交談,又哪來的非法勾當?”
“是啊。”黃文萍叫道:“要是付先生和你媽打了個招呼,是不是他和你媽也有非法勾當?”
衆人大笑,林冰再也忍不住,妒火加怒火,使他再也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林冰擡手一巴掌,就打向了黃文萍。
“可惡!”就聽付慶月低吼一聲,左手代黃文萍格住了這一巴掌,右手一巴掌後發先至,打在了林冰的左臉上。就聽“撲嗵”一聲,林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有讀者批評,本書不夠爽。其實,本書爽的地方還是有一些的。從本章開始,將越來越爽。請收藏,請評論,請推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