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孟昱絕望之際,孫劍生一臉奸笑地騰空而起,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孟昱的肚子上。這一坐之下,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從孟昱的丹田處爆發而出,撞在了孫劍生的屁股上。只見孫劍生如坐火箭式的,“噌”的一聲,垂直向上飛去。孫劍生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聽“嘭”的一聲,孫劍生的腦袋衝破了裝飾的天花板,撞在了水泥鋼筋預製板上。頓時,孫劍生的腦袋被撞得稀巴爛,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如下雨般的紛紛落下,灑在了孟昱的臉上,牀單上,也灑滿在了站在孟昱牀邊的吳劍剛的一身。更爲恐怖的是,孫劍生那斷裂的骨頭,居然插入了預製板,嵌入了鋼筋之間,把孫劍生的整個身體懸掛在空中。猛一看,是一具無頭屍體,懸浮在空中。
吳劍剛被眼前詭異恐怖的情景嚇呆了,他不停地喃喃自語:“我這是在做夢,我這是在做夢。”他猛地搖了搖頭,希望從這個惡夢中把自己搖醒來。可他一搖頭,滿頭的血漿腦漿被搖得紅白四濺,把他嚇得更狠了。吳劍剛再也忍不住了,一張嘴,就猛地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
趙峰和王向南把那性感美女慢慢地送到外科後,又要了那美女的電話號碼,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從外科往回走。剛走到特護室所在的樓前,就聽到了吳劍剛的尖叫聲,趙峰臉色一變,對王向南道:“不好,是特護室方向。”
兩人連忙跑上樓,卻發現範秋萍和朱東萊已經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那朱東萊還在用左手按摩着自己的肩膀,範秋萍則不停地抹着眼淚。趙峰喝問道:“怎麼回事?”朱東萊道:“門被裡面反鎖了,我們撞不開。只聽裡面有人不停的尖叫,已經叫了好幾分鐘了。你聽,好像嗓子都叫啞了,不知是不是孟昱。”範秋萍抽泣着道:“這不是孟昱的聲音。可這是怎麼回事?孟昱不會有事吧?”
趙峰狠狠地瞪了王向南一眼,王向南此時也知道事情不妙,但還是嘴硬地道:“你不也要了她的電話嗎?裝什麼裝。”趙峰此時沒時間後悔,也沒時間和王向南爭辯,大喝一聲,“你們讓開。”然後一大腳,踹在了門鎖上。只聽“咔嚓”一聲,門踢開了。
趙峰率先衝進屋,範秋萍等隨後衝了進來。範秋萍最關心的是孟昱,她一進屋,眼睛就往孟昱躺的牀上看。咋看之下,孟昱的臉上滿是紅的白的稠稠的液體,範秋萍誤以爲孟昱的腦袋開了花,頓時悲憤攻心,昏了過去。朱東萊則最關心的是孟昱的生死,他快步衝到那些儀器面前,快速地掃了一眼各項指標,卻發現孟昱脈搏,血壓,血含氧量,都是正常值,朱東萊頓時鬆了口氣。趙峰最關心的則是現場,他對朱東萊大吼一聲,“朱醫生,什麼也別動,保護現場。”說完,一個健步衝到吳劍剛跟前,一把抓住吳劍剛的右手,用力往後一扭,便把手銬銬了上去。接着,又把吳劍剛的左手往後一扭,和右手銬在了一起。吳劍剛此時已經不再叫了,只是神情發呆,兩眼發直,毫無反抗地任由趙峰把自己銬上。
朱東萊這才注意到現場的情況,饒是他是個醫生,看慣了生死,也被眼前的詭異恐怖的慘狀給嚇住了。趙峰又喝了一聲:“朱醫生,孟昱的情況如何?”朱東萊道:“一切正常。”趙峰這才鬆了口氣,對朱東萊道:“麻煩你看看範女士的情況。”又趕忙對王向南道:“你趕緊去外科,把那女子給扣住了。”
王向南早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此時聽到趙峰的命令,習慣性的頂嘴道:“這跟那女的有什麼關係?”趙峰一聽這話,
頓時火冒三丈。他也知道這王向南沒什麼本事,是爲了混資歷,才靠關係進的專案組,卻也沒想到王向南是這麼的蠢。只見王向南拿起手機,道:“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知不知道這事不就得了嗎?”趙峰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吳劍剛對王向南說,“那你看好現場和這人,我去去就來。如果你搞砸了,小心郝局拔了你的皮。”趙峰箭一般地衝了出去,邊跑邊拿起手機,按快撥鍵撥通了郝勝軍的電話。
郝勝軍此時正焦頭爛額地面對着省廳來的人。前來的是省廳刑偵處徐超山處長,陪同而來的正是下河縣的刑警大隊長耿志華。耿志華把驗屍的結果簡單地向郝勝軍彙報了後,徐超山揚了揚由省廳簽發的逮捕令,對郝勝軍道:“我們要馬上把餘德劍,吳劍剛,和孫劍生三人給控制起來,請市公安局配合。”
郝勝軍連連點頭,立刻派人拿着逮捕令,分別去餘德劍,吳劍剛,和孫劍生的家裡逮人。不到十來分鐘,消息傳了回來:除了餘德劍在家被逮住外,其他兩人都不見蹤影。徐超山怒道:“你們市局不是已經對三人採取了措施嗎?怎麼會找不到他們?”
郝勝軍解釋道:“我們並沒有證據顯示他們三人才是兇犯。我們對他們採取措施,是因爲他們用武力過度。孟昱手無寸鐵,他們不應該開槍使孟昱受重傷。如此,他們只被暫時停職而已,並沒有被限制自由。”徐超山也知道,這處理方案並沒有錯。可如果抓不到人,等走漏風聲後,就更麻煩了。
就在這時,郝勝軍的手機響了,郝勝軍一看,是趙峰來電,心裡不由地一顫,暗道:“千萬別是孟昱出事了。”趕忙接通,就聽趙峰在電話裡喘着氣叫道:“頭,快來醫院。出大事了。”
趙峰的聲音如此之大,正坐在郝勝軍對面的徐超山也聽見了。郝勝軍望了徐超山一眼,趕緊問道:“孟昱有沒有事?”趙峰叫道:“孟昱沒事,但吳劍剛在孟昱的病房裡發瘋了。孟昱病房裡另有一具無頭屍體,還不知道是誰。”郝勝軍連忙道:“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就到。”
郝勝軍掛了電話,徐超山已經站了起來。郝勝軍道:“徐處長,剛纔專案組的趙峰從醫院來電話,吳劍剛在孟昱的病房裡出現,但不知道爲什麼瘋了。另外,病房裡有一具無頭屍體,不知是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徐超山點了點頭,衆人連忙出了辦公樓,到了停車場,郝勝軍的車子在前開路,耿志華的載着省廳的人緊跟其後,兩輛警車風馳電掣般地向醫院趕去。
趙峰剛給郝勝軍打完電話,人已經衝到了外科,趙峰急急火火地問醫生:“剛纔我們送過來的那女子呢?”醫生一見趙峰,還有印象,便道:“你們一走,那女子便離開了。她離開大概有五六分鐘了吧。”趙峰連忙問,“你知不知道她往哪裡走了?”那醫生笑道:“我坐在辦公室裡,怎麼會知道她往哪裡走了?”趙峰知道已經沒有辦法找到那女子了,只好返回孟昱的病房。
到了病房,卻見走道上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各種版本的小道消息滿天飛。醫院的保安也來了,正在幫忙維持秩序,要看熱鬧的人散開,不要擠在門口。可是看熱鬧是華國人民的天性,這人羣不但沒散開,反而越聚越多。後來的第一句話總是問:“怎麼了。”那先來一步的就如此這般這般的把自己剛聽來的消息,添油加醋地敘述一遍。
趙峰奮力地擠了進去,只見王向南還站在門口撥電話。好在他還記得保護現場的任務,用身體把病房門堵得死死的,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王向南見趙峰從人羣中擠進來,埋怨道:“都怪你當時急着要走,害得我把電話都沒記對,這不,打了半天都沒人接。”趙峰道:“別打了,那肯定不是她的電話。”就在這時,電話通了,王向南高興地伸出食指,朝趙峰一噓,然後對着電話,嗲聲嗲氣地道:“嗨,美女,你的電話真難打啊。”就聽對面怒吼一聲:“美你個頭,這裡是火葬場。你要死了就直接打的來。要還沒有死,就等死了再和我們聯繫。”而後“砰”的一聲,電話給掛了。
王向南氣得滿臉通紅,罵道:“呸呸,真倒黴,怎麼撥通了火葬場。不過火葬場這態度也太差了。就這樣的態度,哪裡有回頭客?”趙峰忍着笑,對王向南道:“那女的已經不在外科了。我們一離開,她就走了。”王向南一臉的不解,問道:“爲什麼?”趙峰暗暗地罵了一聲“豬”,耐心地解釋道:“因爲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那女的完全就是和吳劍剛一夥的,她的目的,就是把你我引開,你明白了。”
王向南突然明白過來了,指着被銬着手,目光癡呆,縮在牆角的吳劍剛道:“你的意思是他要來殺人滅口?”趙峰一點頭,道:“不錯。還好我們運氣好,孟昱沒事。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王向南指着還懸掛天花板的無頭屍體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趙峰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了。只有等郝局長他們來了,驗明屍體身份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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