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妥啊!”
白臉兒迷迷糊糊地在漸漸回覆了意識的時候,剛好聽到這麼一段對話。
“沒什麼不妥,此人出現在西瀾宮地界,還躲在湖底不敢出來見人,還並且擁有這樣的修爲,足夠把他交到刑堂。如今只是把他禁錮在這裡,沒有殺他,已經是看在他出手幫我們的份上。否則,我早已動手。”
吳曉面色冰冷。
“可能是他身上受了重傷,對人有防備之心,所以才隱藏起來,這樣也不是沒可能啊!師姐!”粉衣女子苦苦哀求。
“是啊!師姐,他傷成這樣,又能做什麼對宗門不利的事情?”綠衣女子等也爲白臉兒求情。
吳曉望着被鐵鏈捆縛在山洞石柱上的白臉兒,心中並不如嘴上說的那般生硬冷漠:對不起,你救了我們,不管怎樣,我都很感激你。但是爲了以防到時候你會以此來要挾我們,使我們處於被動,我只能這麼做。我必須掌握主動,所以,希望你醒來不會太過份地反抗。只要這件事慢慢淡化,我會補償你。
不得不說,吳曉想得很多,想得很全面。如果白臉兒是個心懷叵測之人,吳曉等人一定會非常被動,遇到一些難以料及的事情。
“你醒了!”吳曉冷漠地看着白臉兒,眼神中帶着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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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臉兒看着身上的鎖鏈,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道友這麼做是否過於忘恩負義?或者在下藏於湖底就這麼令道友氣惱?道友應該知道,是在下早已在湖底修煉,而道友幾人之後纔到。道友闖進在下修煉之地,在下未曾怪罪,還對道友施以援手,已是仁至義盡。道友就想不通麼?”
白臉兒對吳曉道。
“哦?”吳曉哦了一聲,上下打量白臉兒,“道友可知這湖可是在我西瀾宮地界,道友闖入我西瀾宮地界,可曾知會一聲?爲何道友還說我等闖入你的修煉地盤?不免覺得可笑?”
“道友這般,想來是不願放了在下?那道友打算怎麼辦,我想道友至少不會想要在下的性命。”白臉兒道。
吳曉手一伸,手中出現一把長劍,正是月寒。
“這把劍是你的,鋒利程度足夠斬斷你身上的極寒鐵鏈。但是,想要我還給你,至少要三年之後。”吳曉手一翻,月寒消失不見。
吳曉這一手看得白臉兒眼睛都直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段。
“你沒見過虛空戒?”吳曉看到白臉兒臉上好奇的神情,就像看鄉下人。是的,鄉下人。
白臉兒搖搖頭,很坦白地表示沒見過。不懂就是不懂,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吳曉詫異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什麼:“你不是大荒人,你來自外境?”
“外境?我的確不是來自大荒,但什麼是外境?”白臉兒問道,關於大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怎麼去往,他依舊不太瞭解。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自外境,怎麼到的大荒?又是怎麼受的傷?”吳曉發現自己這次力排衆議把白臉兒囚禁起來的確是一個很明智的舉動。
白臉兒卻發現眼前的女子似乎是個急性子,不禁好笑,吊吊她也好。
“能幫我弄些療傷的藥來嗎?這次爲了幫你們,舊傷未愈,新傷又起。”白臉兒微笑道,畢竟有求於人。
吳曉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山洞。
如果讓白臉兒猜自己在哪,恐怕他絕對猜不到他他們一直都沒有離開那座湖谷,竟然在湖谷瀑布後面有一座水簾洞。
白臉兒看着地上食盒裡的食物,又感知了一下體內的情況,不由得嘆了口氣。好人做不得啊!
吳曉作爲西瀾宮的內門弟子,這次帶着幾個師妹出來做任務,趁着還有時間,應着幾位師妹的申求,只能帶着去湖谷,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最近挺心煩的。而且對於白臉兒,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所以才爲了保險起見,把他囚禁起來。
所以,白臉兒說要療傷的藥,她沒做拒絕,就去了西瀾宮丹室了問師叔求取丹藥。
西瀾宮中女子佔了絕大多數,男子只有六分之一不到,所以很多師門長輩都是女子。吳曉來求的這位師叔就是一位女子,並且眉眼之間,與吳曉竟有六七分相似。
“師叔,可不可以賜給弟子一些丹藥啊?”吳曉黏膩膩地貼在辛婼瑤身上,顯得很親密。
辛婼瑤無可奈何,把她扶開。然後繼續整理丹室,最近練了一批丹藥,丹室亂糟糟的,連丹爐都破損了,得再練一座丹爐了。
“師叔,別小氣了,你就給我一點丹藥吧!”旁人恐怕很難相信吳曉會是這麼一副性子。自幼就雙親全無,一直都是這位師叔把她養大,所以就像母女一樣,吳曉可不會顧及那麼多。
“行了!要丹藥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你是把丹藥給誰用?而且你要的是內丹藥,誰傷了內腑不趕快送過來救治,需要你來求取丹藥?”
辛婼瑤把她養大,對於她的性子知根知底,能讓她專門隱瞞前來求取丹藥的人,必然對她極爲重要。以她的性格,對於男子從來是不假辭色,小一輩女子和她親密的,也只有外門那些女弟子了。如果是那些師侄,想必她不會隱瞞。看來自己無意之間問了一句卻是問得巧了。
吳曉聽了質問,卻是耍滑,並不回答,繼續去磨她。
“師叔...”
“夠了!”辛婼瑤被她磨得煩了,想了個主意:“這樣,白給你丹藥不可以,但是你幫師叔辦件事,師叔就給你丹藥,怎樣?”
吳曉一聽有機會,眼睛亮了:“什麼事?師叔,你說!”
...
五天後,西瀾宮邊境處,與北冥府接軌的一處礦坑中。
“頭兒!你說那位大人什麼時候來和我們交易啊?我這心裡總不踏實,要是這件事被宗門知道了,咱們可就...”幾個礦工弟子堆在礦洞裡,其中一個弟子道,神色帶着焦急和不安。
“怕什麼!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這次只要賣了那東西,咱們就能得一大筆晶石,以後修煉就都不缺了。所以,誰他媽都別犯傻,有晶石用,最好給老子閉上嘴。”其中一個看起來破有地位的疤臉鬍子狠狠地掃視着其餘人等。
“可是頭兒,北冥府那人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他早點來,我們早點踏實。”又有一個弟子擔心道。
“你急什麼,他說了會來,就一定會來,反正就在這兩天,安心等着!”疤臉鬍子道。
...
湖谷水簾洞中,白臉兒坐在地上調息,感受着內腑正在不斷地快速癒合,心中吃驚,吳曉送來的丹藥藥力實在太強大,纔不過短短三天,內傷就好了七成。
“多謝道友的丹藥,在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了。”白臉兒冷淡地謝過吳曉。
“怎麼,傷勢轉好,你不高興嗎?怎麼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吳曉看着白臉兒。多日的觀察,兩人的脾性都已然相互瞭解得差不多了。
“道友說笑了,在下自然高興,只是在下被困在這裡,傷勢一時間好不好都沒什麼意義了。所以,還請見諒!”
白臉兒拱拱手,如今快要十六歲的他,已經長成一副大人體格,所以行爲舉止,也是以大人的禮儀來。
“哼!”吳曉諷刺地冷哼一聲,不去理會他自怨自艾的言語,反正,放他,現在還不是時候。轉身便出了水簾洞,一道遁光飛起,離開了湖谷。
西瀾宮與北冥府接軌的那處邊境的礦洞中,疤臉男子幾人又聚到了一起。
“兄弟幾個,我剛剛收到消息,北冥府那人今天就會來和我們交易,等到時候,咱們交易完,就把礦洞裡其他礦工弟子全部殺了,再做一下僞裝,裝成所有人都被妖獸殺死的樣子。到時候老四會去西邊把那裡的那幾只角馬引過來,然後咱們再動手。”疤臉計劃道。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和別人私自交易了一塊晶玉之精的事情,因爲沒有人會想到死人身上去,而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死了。
“好!就這麼幹!頭兒,我們聽你的。”其餘人紛紛附和。
疤臉滿意地點點頭,心裡卻是寒意涌動:交易之後,你們也要死,我害怕外面的人泄露風聲,,就不怕你們泄露嗎?這麼大一塊晶玉之精,我自己一個人獨吞不好嗎?
傍晚,疤臉等人在礦坑隱蔽的角落望着北冥府方向,盯着是否有遁光降落。
許久,就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一道劍氣墜落在礦坑附近,劍氣震飛不少的沙石,灰塵滾滾,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負劍男子,星眉劍目,表情木然,而且走路的姿勢一絲不苟。
感應着附近的氣息,發現幾處隱蔽的地方,有自己要找的人,就徑直走過去。
“出來吧!我已經來了,我要的東西呢?”乾望盯着一處氣息最強大最隱秘的所在問道。
疤臉從那處礦洞後面出來,緊跟着又有幾個人走出來。
“你要的東西,就在礦洞裡,但是我們要的東西呢?”疤臉看着乾望道。
乾望往他們身後的礦洞裡看了看,然後取出一個戒指,戴在手上,手一揮,地上就多了一個小山堆一樣的晶石堆。
“三百萬晶石,都在這裡,我要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