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能阻止我,陸思晨立馬跑上去拉着他媽跟他兩個要上來鬧事的姨。張伯則把我緊緊的抱着:“樂樂,你冷靜點!”他死死的抱住我,讓我不得動彈。
我就像一頭喪失本性的獅子,一直掙扎着要往陸正音身上撲,就好像這幾年她對我的羞辱和刁難的記憶全部都涌了出來,所有的怨氣都化作了此時的憤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我媽也上前來抱着我,不讓我上前。
陸正音被我煽了一巴掌肯定是不會罷休的,於是又拿出以前的假把戲,故意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邊哭邊喊着:“哎喲,沒有天理咯,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女,我不同意她跟我兒子結婚,就出手打人......”
說着,餐廳吃飯的人,工作人員包括經過的路人都紛紛涌了進來,陸正音見人多了起來,就越演越像,越哭越大聲:“那個女人明明懷的別人的孩子,非要說是我兒子的,硬逼着我兒子跟她結婚不說,還故意慫恿我兒子離家出走,你們說這天下還有沒有天理了?”
大家開始指指點點,我媽處在人羣之中被大家指指點點的顯得十分尷尬,陸思晨也去拉他媽,怎麼都沒有辦法。我媽一句話都說不成。
嘈雜的氛圍,讓陸思晨終於忍受不了,扔下他媽的手臂,站起身來大聲吼道:“夠了!”
頓時全場一片安靜,他滿眼憤怒的環視着周圍的人,然後低頭看着他那在地上演戲的媽,吼道:“媽,該收手了,您在這樣演下去,我都替您丟人!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跟樂樂在一起嗎?這麼多年了,樂樂那麼努力,就算是塊鐵給該給融化了,你的心當真比鐵還硬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這些年你都對樂樂做了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樂樂生下來的孩子是我的,出生那天我就讓醫生幫我做了基因比對,爲的就是讓你心服口服!”說着他就從包裡掏出一張檢測報告,重重的扔到陸正音的面前。
陸正音撿起那張報告不可思議的站起來,看的時候,手都在抖,頭使勁搖:“不可能,我明明看見她跟溫......”
“看見她跟溫連成曖昧是嗎?我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那些照片怎麼來的,家醜不可外揚,我也不想把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拿出來說!”陸思晨搶過陸正音的話繼續說:“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不待見樂樂,如果只是因爲咱家的拆遷房,你現在大可以放心了,我跟樂樂回四川,不會拿走你的一分一毫,哪怕我們住茅草屋也不會再拿你的一分一毫!”陸思晨顧着兩腮,咬牙切齒的,說得鏗鏘有力。
這個時候的我,冷靜了許多,聽得我的眼淚都出來了,原來陸思晨在背後默默的做了那麼多,想必今天這樣一鬧他只怕會是與陸正音徹底決裂了。
陸正音雙眼含着淚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從小溫順聽話的兒子頭搖啊搖的:“不,不是這樣的,兒子,她們家那麼窮,她是四川那個窮鄉僻壤來的野丫頭啊,你真要跟她去吃苦嗎?”陸正音還在垂死掙扎,死死的拽着陸思晨的手。
我媽是個聰明的人,總算聽明白了陸正音爲何如此反對我跟陸思晨在一起的原因。
轉臉看着我,眼睛一瞪,拉着我就往人羣去,走過陸正音跟前的時候,還故意挺了下來:“陸太太,原來你們南京人就是這樣瞧不起四川的?實話告訴你,四川的經濟是不能更江南這邊比,因爲它發展得晚,我不說別家,可至少我們家擁有的廠房和財產就夠你在南京買幾十套房子都還要不完,我們從來都沒有這種嫌貧愛富的心理,更何況你那區區幾套拆遷過來的房子?現在就算陸思晨求着我把樂樂嫁給你們家我也不會同意了,孩子我們自己養得起,就算樂樂一輩子不嫁人,我蘇家都養着她!”說着我媽就死死的拽着我朝着門口去了。
出了門,我還在徘徊,就硬被我媽塞進了車裡,張伯也迅速的將車子發動。
我們走之後,陸思晨還死死的抓住陸思晨的手,給他洗腦:“兒子,你聽到了嗎?現在就算媽媽同意你跟蘇樂結婚,你也不可能的了,那種女人不要也罷,媽媽再給你找好的,可可,可可就不錯,家境教養哪一方面都不輸蘇樂那丫頭的。”
陸思晨決絕的將陸正音的手一甩,冷冷的說:“別說我非樂樂不娶,就算我此生不娶也不會娶安可的,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就朝着門口去了。
陸正音從人羣中衝出來還死死的拉住陸思晨的胳膊哀求道:“晨晨,不要走,跟媽媽回去吧,求你跟媽媽回去好不好?”陸正音終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也知道這一次,他這個從小捧在手心的兒子就要失去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我回到了醫院,我媽立馬叫來了醫生,醫生說還有一天就可以出院,於是我媽就忍着怒意讓我在這裡待最後一天,她說:“孩子的情況也差不多穩定了,你一出院我們就把孩子接回去!”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眉頭卻皺成了一條直線。陣低引才。
我看着既愧疚又心疼,我媽都年近半百的人了,還在爲我這個不孝的女兒操心,還傷透了心。
我下牀拉着我媽的手,低聲說:“媽,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媽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見我一服軟,眼淚立馬都掉了下來,一巴掌拍到的手背上:“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怎麼就這樣不聽話,畢業的時候就叫你回家,你偏不,在這裡受了那麼多委屈也不跟爸爸媽媽講,什麼都一個人挨着......”
我媽說着說着我也哭了出來,一把抱住她:“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傷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