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晨也猜到我的心思,將我扶到凳子上坐下,溫聲說:“樂樂,我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爲我已經想通了,該受的懲罰就一定要受,即使最後我會徹底失去你,我也不能昧着良心站在你的身旁,安可之前的精神鑑定是用我媽的,她殺害阿姨也是我親眼目睹的,下一次開庭我會親自出庭作證,證明她用我媽的精神病病歷修改作假,證明阿姨是她推下樓,只是......”陸思晨忽然停了下來。
我看着他問:“只是什麼?”
陸思晨垂了垂眼瞼,陌陌則拉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再考慮一下,陸思晨嘆了一口氣,對着陌陌搖頭道:“沒事。”
說着便轉過臉來看着我說:“只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活着,快樂的活着。”
這句話聽得我毛骨悚然,總覺得聽出來了生離死別的味道。
說完,陸思晨沒有再給我機會問清楚,便鬆開我決絕的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陣諷圍弟。
陸思晨走後,陌陌坐在我的身旁,嘆一口氣,看着我哭泣的側臉欲言又止,我覺得這一切都糟糕透了,就連我從小的閨蜜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
陌陌看穿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輕柔的說:“樂樂,我知道我說什麼可能你都不再像以前那麼相信我了,但是我敢對天發誓,我張陌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除了瞞着你喜歡上了陸思晨。”她說得字字堅決。
我轉臉看着她,沒有說話。
她又低了低頭,我們倆沉默了許久,想起在來之前,小艾給我說的話,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問她。
“你爲什麼要跟溫連成接觸?”我問她。
陌陌聳了聳肩膀,表現得淡定從容,似乎早就猜到我會問。
她看着我說:“樂樂,可能我說完這些話之後,你會更加傷心難過,但是到了今天,我不得不說了,長痛不如短痛。”
說完她便吸了一口氣:“跟溫連成離婚吧。”
我詫異的看着她,用眼神問她爲何這樣說,陌陌再嘆一口氣說:“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姨的案子會拖這樣久,他也有責任。”陌陌說這句話的時候嘲諷的聳了聳肩膀。
“他做什麼了?”我迫不及待卻又害怕的問。
“阿姨的案子,一審的時候,就應該塵埃落定的,若不是他從中作梗,用你的安全威脅陸思晨,思晨是會站出來指正安可的。”陌陌有些的眼眶裡逐漸充滿了淚水。
“他跟安可串通好的,他愛你我承認,但是愛得太偏執,所以跟安可串通一氣,爲了得到各自所愛的人,便將安可的精神鑑定做了手腳。”陌陌越說聲音越嘶啞。
我不敢相信的搖晃腦袋,嘴裡一個勁的唸叨‘不可能,我不相信。’
可是,不論我怎麼搖頭,那些他們串通一氣,那些他們**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畫面就清晰的衝進我的腦袋。
我失控的衝出那個黑暗的屋子,不顧肚子裡的孩子,跑向車子裡,我將門關上,任憑小艾怎麼焦急的敲打門窗,我都沒有開。我覺得整個世界突然黑了天,並且是那種灰濛濛的天,伴着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雷雨天氣。
回到家裡,天已經黑了下來,不對是溫連成的家。就在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固執的將溫連成劃出了我世界。
進門的時候,溫連成正好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的看着進門的方向,見我回去,他的眼睛裡立馬放出了光芒。
我還在門口換鞋,他便笑着迎了上來,高興的拉着我的手說:“老婆,跟小艾出去走了一圈,心情有沒有好點?”
我僵硬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以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問:“誰是你老婆?溫總怕是叫錯人了吧?”
溫連成皺了皺眉,他以爲我還在生氣,生他跟安可滾牀單的氣,於是委屈看着我說:“我知道錯了,我那也是......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他一着急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確實在氣頭上,不對,應該說是萬劫不復的絕望境地,如果說之前還在爲他揹着我跟安可上牀的事,現在那件事已經是芝麻大點的事兒了,因爲他深藏不露的心機和他那張志明都看不透的虛假面具。
“故意製造假證據幫安可逃脫法律制裁也是逼不得已嗎?”我忍不住就問了出來,我怔怔的看着他,緊盯着他的雙眼,我倒想看看這次要怎麼跟我解釋?是逼不得已還是情非得已?
溫連成的眼神閃爍了一番,表情顯然有些不相信我會知道這件事情,他自認爲安排得天衣無縫,可是怎麼就被我知道了呢?
溫連成以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陸思晨告訴你的?”
我嘲諷的笑了笑,他終於承認了,有那麼一刻,我曾奢望他真的可以否認一下,不爲別的,就爲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想他生下來之後,沒有了父親,而且也聽不到關於他父親的一點好事。可是他的那句話,終究是默認了他做了那件事。
“真是是你做的!”我失望的口氣說。
溫連成突然雙手摟着我的肩膀,極力的想要解釋:“老婆,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陸思晨在騙你,他只是看不得我們幸福,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我怎麼可能幫安可?我有什麼動機幫她?”
我推開溫連成的手:“都什麼時候了?溫連成,你覺得你有必要這樣推脫嗎?你覺得我會信嗎?實話告訴你吧,不是陸思晨告訴我的,是陌陌!”
溫連成像是突然遭受重擊,往後退了兩步,嘴裡喃喃到:“我就知道不該相信那個賤人!”
“離婚吧,明天就離婚。”我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說完我就轉身要往樓上去收拾行李。
忽然溫連成從我身後將我死死的抱住,陌生的口氣說:“休想,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了!”說着他就將我扛在了肩上,往樓上去。我在他的肩膀上奮力掙扎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