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着故人

像是在看着故人

依照顧初以往對喬雲霄的瞭解,他不是個吃素的主兒,別人咬他一分他會奉還別人三分,許是喬家世世代代秉承着強勢的從商作風,社會地位造就了喬家人骨子裡的驕傲,而這種驕傲流傳到喬雲霄這一代更是明顯。喬家雖說在不好的年代被人抄了家,但喬父的精明能幹爲喬雲霄營造了最優渥的生存環境,喬雲霄沒吃過什麼苦,想要什麼東西也是唾手可得,在同齡孩子還覺得出國是件奢侈的事情時,小小的喬雲霄已經在國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度假別墅。所以,他的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再加上見多識廣,特立獨行,便更是八個不屑十個不服的。

他討厭受人約束,更不會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但今天,雖說他顯示出了萬般的不耐煩卻還是留下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遇上對手了,這個對手就是陸北辰。喬雲霄的直面火力對於暗黑城府的陸北辰來說沒起到任何作用,向來好勝的喬雲霄自然是想留下來狠狠咬他一口。

酒桌上除了紅酒外,還上了兩瓶白酒,喬雲霄曾一度想將陸北辰杯中的紅酒換成白的,卻始終沒有得逞,陸北辰以工作爲由聲稱喝不慣白酒,甚至可以笑着直迎喬雲霄的冷嘲熱諷,面對他的主動倒酒都能伸手蓋住杯口,這番種種令喬雲霄是始料未及的。顧初在旁看着心憂,她覺得是喬雲霄錯誤地估算了陸北辰,認爲這是在公衆場合下陸北辰總不會做得太明顯,酒桌上隨便叫出誰都是好面子的人,總不會做出拒酒的行爲,但,陸北辰就是這麼做了。

胖男士會錯意了,以爲是喬雲霄想找人陪着喝白的,見陸北辰拒絕後生怕喬雲霄心裡不舒服就趕忙開白酒,替他和其他領導們都滿上,連連說,“陸教授喝不慣白酒咱們也別勉強,我們來。”

其他領導們也都是酒桌上拼出來的,白酒自然不在話下,喬雲霄暗自叫苦,但已是騎虎難下。顧初無奈,幸好酒桌上的男人們沒逼着她喝酒。挨着陸北辰坐,她總覺的全身不自在,那邊又總會聽見林嘉悅的輕聲細語,心裡就像是紮了一排小刺。

其實顧初不得不承認,林嘉悅有品位有氣質,單是全身散發出的女人味就甩了她一條街。這麼想着,胃就堵得難受了。拿筷子的手就鬆了一下,筷子“啪”地落地。

酒桌上的吆喝聲太大了,遮住了這聲清脆。

顧初彎身去拾,豈料陸北辰快她一步,她的手指就碰到了他的手,剛要縮回去,隔着桌布,他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

如同一個浪尖打了過來,拍得她有點暈,下意識掙脫,陸北辰卻將她的手攥得更緊。顧初不敢聲張,心臟卻在砰砰狂跳,自然是又羞又急,而這時,喬雲霄在旁問,“怎麼了?”

問話的同時,陸北辰就不着痕跡地鬆開了她的手,拾起了地上的筷子,坐直了身子,顧初也只能跟着起身,便聽陸北辰叫了服務生,“換一雙筷子過來。”

服務生很快拿了一雙嶄新的筷子過來,陸北辰接過,又遞到顧初面前,笑,“顧小姐?”

顧初擡眼看他,他的笑很是善意,可她嗅到了狡猾的氣息。

喬雲霄微微眯眼,盯着陸北辰,像是獵人盯着獵物似的,林嘉悅在旁沒有說話,始終低着頭,貌似沒看見發生的一切。顧初壓了心頭的不舒服,接過了筷子,喬雲霄馬上伸過手臂摟了下她的肩膀,在她耳畔壓低了嗓音問,“沒事兒吧?”

顧初衝着他輕輕搖頭,然後將筷子放下,說,“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喬雲霄說着就要起身。

林嘉悅的嗓音就溫溫柔柔地插過來,“我正好也要去,我和她一起了。喬公子,你個大男人的陪着個女生去洗手間不大好。”話畢,隔着陸北辰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走啦。”

顧初示意喬雲霄不用相陪,起身跟着林嘉悅去了。

遠離了酒桌,呼吸就新鮮了。

又或者是,少了那一份壓力後,顧初覺得呼吸也順暢了。

“看樣子你不習慣這種場合呀。”洗手間的化妝鏡前,林嘉悅從精緻的小手包了掏出支口紅,看着鏡中的顧初說了句,然後,口紅在脣上稍稍點了點,上下脣輕輕一抿,脣色就愈發地嬌豔動人。

顧初伸手沾了點冷水,輕輕地拍了下臉,緩解了不適後輕聲回答,“是啊,不是很習慣。”

“其實我也挺討厭這種場合的。”林嘉悅笑了笑,將口紅放回了手包裡,“如果不是因爲北辰在的話,我早就走了。你也知道,那些男人們啊吃吃喝喝的還挺浪費時間的。”

顧初微笑,沒說什麼。

“你覺得我新發型好看嗎?”林嘉悅對着鏡子攏了攏頭髮,將一側的髮絲別在了耳邊,露出一枚精緻的耳釘,襯得她的耳垂嬌嫩白細。

“我覺得挺好看的,相比之前看着幹練。”顧初說完,覺得似乎用詞不當,補了句,“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樣都好看,無論是長髮還是短髮。”還有她的那款耳釘,不炫耀卻是低調奢華。

林嘉悅眉眼笑得深邃,“今年流行短髮。”見顧初盯着她的耳垂看,便伸手摸了摸耳釘,解釋,“哦,這款耳釘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配你今天的這身裙子很漂亮。”

“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眼光的女孩兒。”林嘉悅笑得總是和善,“你知道嗎,這是我過生日的時候北辰送我的禮物,他是請萬寶龍訂製的,平時我都不捨得戴的。不過啊,他生日的時候我也送了他一支萬寶龍的鋼筆,他也喜歡的不得了呢,工作的時候一直用着。”

“挺適合你們的。”她勉強迎合。

“你喜歡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送你。”說着,就要把耳釘摘下來。

“別別別,這是他……陸教授送你的,你怎麼能送人呢?”顧初趕忙阻止。

“或者你喜歡什麼我送你呀。”林嘉悅說着,一把拉過她的手,“啊對了,你生日多少呀,我們都是朋友了,我送你生日禮物。”

“真的不用。”

“你跟我還客氣呀?”

“我……生日都過完了。”

“那明年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啊。”

顧初“嗯”了句,就沒再多說什麼了,她覺得,雖然林嘉悅熱絡,但總會給她一種刻意營造熱鬧氣氛的感覺,其實她覺得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她和林嘉悅沒什麼話可說。可她又不想馬上回酒桌,想起剛剛陸北辰的行爲,她的心就亂撲騰,手指尖還在滾燙。

“其實啊,是北辰喜歡呢。”林嘉悅冷不丁說了句。

顧初沒反應過來。

林嘉悅便笑了,指了指頭髮,“北辰喜歡看我短頭髮的樣子,所以我就剪短了。”

“……挺好的。”

林嘉悅轉過身,輕輕揚了揚手包,優雅極了,“需要補妝嗎?”

顧初忙擺手,“我很少化妝的。”

現在爲生計奔波的她哪還有時間想着往自己臉上貼金?她的母親講究,所以打小她用的東西也甚是講究,哪怕是一把梳子都是直接找品牌商訂做的。現在她已經用不起那些品牌的東西,但也不意味着會用一些含有化學或工業成分的劣質護膚品來毀壞自己的皮膚,很多時候她會自己做一些新鮮的純露用來護膚,平時最注意的就是補水,她是有心得的,只要補足了水比什麼都強。

“女人是要懂得打扮自己的。”林嘉悅放下手包,打量了她一番,輕笑,“不過有難怪你現在不在乎了,你的皮膚很好,自然地白裡透紅,真是羨慕人啊。”

顧初只能笑,她不大喜歡這種需要相互恭維才能聊天的方式。

“那個,我們——”

“你和北辰以前認識嗎?”林嘉悅直接了當地問。

顧初沒吃驚,其實她心知肚明,林嘉悅跟着她一同來洗手間,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搖頭,她沒有任何的解釋。

“可是我覺得,你們像是認識了好久似的呢?”

“這怎麼可能呢?”

“北辰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故人。”

“我想你誤會了,我跟陸教授剛認識沒多久,也就是在警局的時候,那天你也在場。”

林嘉悅輕輕點頭,再次微微揚笑,細細的貝齒光澤溫潤,“北辰這個人啊,平時嚴肅慣了,很多人都不敢親近他呢,我倒是希望你們之前就認識,有了老朋友在場的話,我們的婚禮才熱鬧呀。”

顧初怔住了。

然後,聽見心底深處冒出個小小尖叫的迴音,四處迴盪。這聲音如同被鐮刀割走了靈魂似的疼痛,絕望,她努力想要去夠到那一抹綠洲,可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荒蕪的沙漠。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突然扯出來釘在了靈幡之上,杵在不凋不敗的沙漠中,那顆還在流的心臟就因承受不住疼痛的負荷而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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