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遠樹一提起孩子我心一抖,從我知道這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天了,華家反而沒了動靜,這種沒動靜讓我心裡不安。
不管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也不管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母子連心這種天性改變不了,現在我一有空閒就會想起那個被病痛折磨的孩子,縱然在我的記憶裡他只有一張五官模糊的臉。
“孩子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配型?”我終於在電話裡問出這句話。
華遠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對我說:“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過去,只是我不想爲難你,一直沒催促,我媽媽已經被我送回去了。”
我這才明白這幾天的安寧是怎麼來了。
“那就儘快吧,孩子的病耽誤一天是一天。”我嘆氣道,“我會配合你們,不讓他知道我是誰,如果可以我想見他一面,以陌生人的身份。”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來安排。”
既然華遠樹答應了下來,接下來我很快就會去香港做骨髓配型。我又開始在網上查關於這些病的資料,前幾天已經看了不少,越看越心驚。
這種病有可能治癒,但是也有不少失敗的病例。對於醫院來說,這是一個治癒概率的問題,而對於病人家屬來說,這就是唯一的結果,要麼好要麼壞,生與死各佔百分之五十。
我正在查這些資料,手機在桌子上震了一下。側眸一看,原來是沈末的信息,他只簡單寫了一句話“方建國離開帝都去香港了,誰都沒通知,你知道他去幹什麼麼?”
我一看“香港”兩個字就了華家,馬上回復“是不是和華家有關係,華家的公司大部分都在香港,來內地近兩年的事”。
這一次他沒回復,而是直接給我打了電話過來,我接通以後馬上跑去茶水間,在辦公室人多嘴雜,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就不好了。
我先把喬依過來的事和他說了,他一笑說:“快遞沒那麼快,不過這樣也好,她越在乎方建國,看到那些照片衝擊力越大。”
“我這幾天可能要跟着老闆去香港,有事只能電話聯繫了。”我對他簡單說。
他知道我同意做骨髓配型的事,馬上就說:“是不是去做配型?”
“是。”我道,“不過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兩三天吧,應該不會出什麼差子。”
“行,自己多注意一點,千萬別再往別人挖好的坑裡跳。”他叮囑了我幾句需要掛斷了電話。
沈末的話讓我不淡定起來,他的消息應該不含水分。方建國去香港了,他去香港做什麼?如果他和華家的其他人有聯絡,我該如何應對?
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喬依,似乎我又陷入死局了。不過,這一次我沒那麼焦慮,畢竟經歷過一次重大打擊,現在身邊還多了一個可以商量的沈末。
華遠樹是在晚上通知我去香港的具體時間的,他說機票已經給我定好了,讓我在家收拾一下東西,第二天早上直接去機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