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你也敢往上貼,小心玩火自焚。”沈末冷冷看我了眼。
我被他瞪得心裡一咯噔。沈末我不算很熟,但自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他是一直笑呵呵的,很難見他板着臉的時候。
“自焚也比餓死強。”我冷了他一眼說,“我沒有你們這些人那麼多的選擇,我面臨的選擇很少,要麼玩火,要麼餓死,玩火還有一線生機。”
沈末一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才說:“好吧,祝你在火裡能夠鳳凰涅槃。”
我也向他舉杯。
“念在咱們認識一場,我提醒你一下。”沈末頓了一下。我還在等着他往下說,他卻停了一下,笑着看向我身後,“你的金+主來了。”
我一回頭看到了華遠樹,也就是我一直說的華少,房子豪的老闆,不對,也是我的老闆。
和他一起走過來的還有一對夫婦,等他們走到我跟前,華遠樹身邊的男人笑問:“這位是你的女伴兒?”
華遠樹微一頷首:“林靜言,我的助理。”
“哦。”那男人應了一聲。
“這位是何總,這位是他的太太林總。”華遠樹對我簡單介紹。
我和來人一一應酬,看着對面的這一對伉儷心裡有點感慨,帶着太太出來應酬的男人有幾個。不過,對面這何先生的太太也確實優秀,氣質出衆,長相明豔漂亮,讓人眼前一亮。
這一次的宴會只是閒談,沒有那麼多浮華的舞會之類,應付起來也算容易。他們談的都是上百萬千萬的生意,我也只能聽得有點眼紅而已。
與他們相比,我與方建國曾經開的那個公司只算是小作坊。
在回程的車上,華遠樹從車前攔風玻璃處拿起一個信封遞給我了說:“給你的陪宴小費。”
我捏在手裡掂了一下大約是一萬塊錢,心裡苦苦的一笑說:“謝謝。”
他放錢的位置,讓我覺得被侮辱了一下,但又說不出什麼。錢不管放在什麼地方,它的價值沒減少。
“你住什麼地方,我送你。”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一想到自己那小破隔斷出租屋,我有點不好意思忙說:“不用了,我打車。”
“我說送你!”他一眼掃過來,我馬上不敢說什麼,乖乖報出自己小區的名字。
他在導航上搜了那個位置,然後一路開過去。
到了樓下,我下車以後才發現他也拉開車門下來了。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我真有點尷尬了。
“我送你上去。”他說。
我沒敢再多說,又不是和他搞對象,知道我現在很慘又能怎麼樣。於是我直接把華遠樹帶上了我的出租房。
“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對他說,然後打開房門。
一進門沒有客廳,是一條筆直的窄走廊,他一下就皺緊了眉頭:“這是……”
“最新型的最便宜的出租房。”我眉眼不動地說,“把一間正常的兩居室打隔斷成五間小房,每間最低一千五六,帶陽臺的要兩千塊。現在帝都的平均工資也就七八千,住不起房子的人有人在,何況現在很多人根本拿不到七八千的收入。”
來到我的小房間前,我把他讓了進去。
地上散着一行盒子,我用腳踢到一旁,騰出一條走道,對他說:“沒地方坐,坐牀上吧,牀單是新鋪的,很乾淨。”
說完我直接去牆角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樣的住宿環境顯然是把他給震住了,他從進門就一直在看,一個字也沒多說。
他給這房間相面相夠了才緩緩開口:“你現在工資多少。”
“一個月稅前一萬二,另外還有一千多的飯補交通補助什麼的。”我說,“已經算是不低的了。”
他皺了皺眉:“那你真不必住成這樣的。”
我呵呵了兩聲:“大少爺,不是每個人都沒後顧之憂的,我過這樣的生活自然是因爲過不起更好的,否則你以爲人都是自虐狂。”
他默不作聲了。
能把一個高傲的人說得啞口無言,有點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送他下樓時,我覺得他整個都已經不好了,電梯關上門以前,他看着我說:“我知道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但我不知道你們的生活這麼艱難。”
“我不算最苦逼的,大少爺收起你的憐憫吧。”我淡淡地說。
打醬油滴粗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