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秋一聲小嫂子叫得臉紅,但同時又替他高興。沈末沒介意他的稱呼,拉着他的手用力晃了一下說:“爸媽泉下有知也會欣慰,你給沈家留後了。”
“哥,等你身體恢復了以後,回去辦了婚禮,你和小嫂子也快點生個孩子。”沈秋笑得很開心,眉眼裡含的笑都藏不住,特別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沈末的恢復還需要兩週左右,沈秋的老婆生了孩子,沈末開始催沈秋返程。做爲一個男人,他一邊惦記着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一邊糾結着自己重病的哥哥,確實不容易做出決定。
我看他爲難的樣子,馬上說:“你放心回去,沈末這邊有我照顧,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沈末又補充了一句:“無名居和西山茶舍很久沒人去盤帳了,你回去以後幫我看一眼,有問題給我打電話過來。”
沈秋這纔不糾結,笑了笑說:“那我定機票去。”
他走了以後,整天陪着沈末就只剩下我自己,我索性把酒店退了,搬到醫院的病房裡來住。這是家庭病房,本就有陪護間,只不過當時沈末死活不同意,說自己又不是行動不能自理的人,晚上不需要有照顧。縱然如此,在他手術以後,我三天也要有兩天是睡在病房裡的。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也拗不過我,只得由我搬了進來。
從表面上看來,沈末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如果是在國內,他早就被勒令出院了。只是因爲我們是跨了大洋來治病,肯定想等情況穩定了再走,免得誤了病情。再者,沈末是中國人拿着護照來就醫的,所有的一切費用全部自費,願意在這裡多花錢,也沒人把你往外面趕。
沈末看到我推着箱子進來,站起來把我擁在懷裡,輕聲說:“那幫礙眼的電燈泡終於走了。”
他難得說幾句俏皮話,我也滿心的配合說:“是啊,電燈泡太多,房間不用開燈都亮極了。”
話音一落,他的吻就落在了我耳畔,輕輕柔柔的熱氣噴到我耳廓上,又癢又麻的,我笑着推開他說:“好啦,我收拾一下。”
“好容易只有咱們兩個了,讓我抱一下哈。”他說。
我不忍心拒絕他,就站在那裡由他抱着。
原來對於沈末的擁抱我也很熟悉,只覺得那是朋友間的擁抱,從來也沒多想過什麼。如今才覺得他懷抱溫暖異常,四周都靜下來了,他有力的心跳聲彷彿就跳在我胸口。
被他抱得久了一點,我滿臉通紅,有點不知所措,因爲沈末起了反應。
他對於自己的反應也有點尷尬,想放開我卻又有點不捨得,一雙手鬆鬆緊緊的在我腰上圈來圈去。
我想給他找個臺階下,便開口說:“你在量我腰圍麼?是不是有點肉肉,要減肥了?”
他一笑,聲音低低的說:“有點肉肉手感纔好。”
我又被他調|戲了,索性不再說話。
醫囑說得很明白,手術後恢復期間也要保持心情平靜平和,最好不起任何波瀾,我可不想刺激得他出了什麼差子。
就在他抱着我準備再親我一口時,有人敲了病房的門,同時推開了來。進來的赫然是主治大夫,我滿臉的不好意思,馬上鬆開了圈在沈末腰間的手。
大夫倒是見怪不怪,笑着走過來拍了拍沈末的肩說:“恢復得不錯了,都可以來激+情一下了。不過,還是要多注意,等恢復期過了纔可以和女友親|熱。”
“放心,我記下了。”沈末大大方方的說。
我卻被說得滿臉通紅,看了一眼沈末,他正在得意的笑。
一週零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出院前沈末又做了個全身的檢查,一切都正常,完全沒有問題。於是,我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回國。
沈末意猶未盡,想安排一週的旅遊,就在他制定旅遊計劃時,我提醒了一句:“你弟弟現在可是剛當上爸爸,你這個當伯父的是不是應該先回去看看孩子啊?”
他一想也是,只是苦笑一聲說:“沈秋這小子,自小就是跟我做對的。”
話雖如此說着,他還是改了旅遊計劃,直接訂了回程的機票。
在外面一個多月,重新回到帝都,我覺得恍然若夢。當飛機在帝都機場降落時,我居然流下了眼淚,想到了跟着林樂怡義無反顧踏上尋找沈末之路時絕決。
如今,我回來了,還着着一個互相表明心跡的男人。
林樂怡來機場接的我倆,看到沈末的氣色時,她打趣道:“沈大叔氣色不錯,果然是愛情滋潤過的男人,滿面紅光與衆不同。”
沈末笑道:“羨慕吧?你可以和何連成再去度一次蜜月,找一找當時的感覺。”
林樂怡一笑道:“老了,我可沒這心情了。現在孩子一大羣,整天下了班比上班時候還忙,哪有時間去想到浪漫。”
我一下就想到了她家的四個孩子,不由對她滿是佩服。即使家裡有保姆,做四個孩子的媽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我從沈末那裡還得知,她有兩個孩子是和前夫生的。
林樂怡把我們送到家裡,接了個家裡的電話馬上就離開了,臨走前約好和我們有時間再聚。
我推開門,滿屋子的灰塵味兒,怕嗆到沈末,我把他從屋子裡趕出去,然後繫上圍裙開始收拾。
他術後恢復現好,也不如我現在狀態好,他在幾次要插手幫我做家務以後,我跟他急了。這一急,他倒是聽話了,乖乖的坐在外面等着。
我一邊做家務,一邊看外面的男人。
真沒想到,這麼優秀的男人落到我手裡了,心裡除了甜蜜以外,還有一點小得意。
我們休整了三天,沈末就開始工作了,我和他商量了以後,決定還是去何連成公司上班,中間這段請假時間只好請何家夫婦多擔待一些了。
沈末也同意我自己的計劃,說在家裡呆着不是事兒,何況我對做生意確實沒天賦,那段他不在的時間讓我盯店是無奈之舉。
等我們商量好以後,沈末突然說:“對了,國林公司是不是已經到你名下了?”
被他這樣一提醒,我纔想到國林公司,心裡有點懊惱,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壞了,我居然把這個給忘記了。”
沈末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呀,看樣子現在是財大氣粗了,一家公司都不介意了。”
我知道自己忘記國林公司的原因,那是因爲我那段時間腦子裡只有沈末,裝不下任何的事,還有就是對於國林公司,我心裡有陰影。
“別笑我了,估計去何連成公司上班的計劃破產了。”我道。
沈末摸了摸我的頭說:“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使賠錢了,有我給你補,放心折騰去。”
“你的錢不是都用完了麼?我得努力掙錢養家了。”我笑道。
他被我一提醒纔想起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沒現金了,想了想說:“沒事,只要無名居還開着,我東山再起就不是問題,現在麼,至少養你沒問題。”
我到國林公司的第一天就覺得頭大了。
所有的員工都吊兒郎當的混日子,讓行政整理一下現在正在做的項目,她翻了半天卷宗和文件,抱着一堆資料來到我的辦公室,對我說:“程總,公司現在沒項目做,已經閒了兩個月了,而且員工也有三個月沒發工資了。”
“你拿的是什麼?”我問。
“這些是未結款的項目,如果程總能去把錢要回來,先把大家的工資發一下吧。”她說。
我看了一眼她的工牌,對她說:“好,你先放下吧,我儘快給大家發工資。”
在我和方建國鬧離婚時,國林每個月的營業額還有兩百多萬,如今竟然成了發不出工資的爛公司?這中間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我知道各方面的打壓是問題,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至於連續兩個月不做項目,那些定期必須要做的項目足夠一家公司維持到現在的。
用其它的錢來貼公司的開支是不理智的,我把面前的卷宗打開,一份一份看下去。最後我自己做了個統計,現在飄在外面未結的項目款一共有一百六十多萬,催回來以後,至少能把工資補齊。
想到這裡,我開始給想着要如何給這些客戶找電話了。
其實這些項目,大部分都是和我原來工作單位合作的。他們一直結帳速度很快,如今是怎麼了?
我原來單位負責結項目款人的是刑海連,一個做風很正派的人。我打電話過去,說關於項目想和他見一面,談談結項目款的事。他冷笑一聲說:“好啦,你過來吧,正巧我也有事找你們公司呢。對了問一下,你們這一次公司不會再換股東了吧,天天換來換去,你們不煩我們也煩了,還怎麼找你們合作項目?太不穩定了吧?”
我心裡苦笑,知道找到原因了,但是嘴上卻很禮貌的說:“您放心,這一次我會一直經營下去。”
隨後我和他約好了見面的時間。放下電話,我整理好資料,準備一家一家催下去。
接下來開虐華遠樹,大家準備好啦啊ps: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