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院裡,風吹草動彷彿皆能聽到,夏煒軒勾起的脣角越發讓人難以琢磨,他言,“上官姑娘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
蕭暉雲此時也開了口,“懷王如此爲難本王的妃子倒是有些不妥吧?”隨之淡笑一聲拂了拂衣袖,又言,“懷王心裡所想或許並非懷王所言吧?”蕭暉雲把一切挑明,夏煒軒並未因此發怒,他一打響指,暗處之人緩緩走出。
“上官姑娘要見之人便在這裡。”
誰人可知,一代梟雄竟不是聽命聖上,而是對這個懷王馬首是瞻?
上官夜一身黑衣,烏髮全部綰起,身披堅執銳,眼裡盡是凌厲之色,九年未見,他已褪了一身稚氣,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當年的溫熱。
“哥。”脫口而出的呼喚,她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她上前一步,她伸出了手,“哥。”再一次呼喚,他卻沒有一刻動容。
澀澀之中,她收了手,漸漸地斂了眉目,心中一片淒涼。他不是哥哥。不是那個……在深夜之中爲她講故事的哥哥。
“上官姑娘可是想清楚了?”夏煒軒拂了拂衣袖問道。
上官夜聞此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上官姑娘……我可認識你?”他突然問她,夏煒軒微微一愣,上官凌眸光一亮,夏煒軒卻出言打斷。
“上官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做還不是不做?”
上官凌緩緩搖了搖頭,道,“懷王何必強人所難,一來我與這萋萋夫人不熟,二來我不喜後宮。”
夏煒軒笑笑不置可否,看向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毒辣,“殺了她吧。”這句話說得輕之又輕,而上官夜的動作卻沒有一絲柔和,長劍出鞘,日光斜射,劍鋒的光芒幾乎晃了她的眼。
上官凌本能地拔出長鞭,隨後換爲了長簫,抵擋住了上官夜的第一招式,劍簫交錯發出呯呯呯之聲。
“上官姑娘你還有反悔的餘地。”夏煒軒如是說着,旁邊已有衆侍衛持劍而上,蕭暉雲,落雅暮等人也加入了戰鬥。
上官夜招招狠辣,上官凌處處退讓,終是逼到無路可走,上官凌才明白,她顧及他的安危,他卻一點都不憐惜她,再這樣下去她必輸無疑。她開始好好應戰。
長劍短簫頻頻接觸,乒乒乓乓之聲不絕如縷。長劍劃過短簫,直刺上官凌的心臟,上官凌躲時已遲,連連後退,上官夜卻不許她逃跑,步步緊逼。
劍離心口不及一寸,就在這危急關頭是蕭暉雲及時前來挑開他的長劍,上官凌被他一把擁入懷中,星辰若雪跳了過來,與上官夜鬥了起來。
“哥……”一聲呼喚過後就此沉默,蕭暉雲擁着她,在侍衛之中游轉,所到之處皆是一片血灑。他輕喚,“上官凌。”
那年,大雪紛紛,梅花樹下,他執她手發誓一生守護,至死不渝。
今日,花落重重,異國他鄉,他劍指眉心爲他人馬首是瞻,至死方休。
他帶她離開,卻聞凌淺淺一聲輕呼,她回頭望去,凌淺淺如一隻斷翅蝴蝶飛落出去,而上官夜的劍已落在了她的眉心。
凌淺淺向來武功不濟,上官夜想必也是看了出來,以她的命做要挾,真是極好。落雅暮,星辰若雪面對的是衆侍衛,暫且空不出手來支援凌淺淺,上官凌推開蕭暉雲翩然落地,紅衣落拓,如深冬之際一朵盛開的梅花。
“懷王,你究竟想如何?”
“本王已說的很是明白,要上官姑娘進宮小聚。”懷王如是說。可是上官凌向來不喜被威脅,她冷眼看向夏煒軒,最後目光落在凌淺淺身上。衣袖之中,纖手已握住了血鏢,緩緩上前已與其他人眼神交流。
她言,“懷王必定是對這萋萋夫人用過各種方式討好,如今怕是黔驢技窮了吧,所以才找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