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空中無星無月,大地一片黑暗沉寂,忠義王府的周圍紅燈高照,熠熠生輝。大門口一對石獅盤踞而坐,虎虎生威。
忽然街道拐角處,閃出數十位黑衣蒙面人,黑衣人握刀持劍踏地無聲,快速如風直朝忠義王府奔去。
至忠義王府,這羣黑衣人直接翻牆而入,緊接着牆院內傳來獵犬狂叫聲,男女慘叫聲,近百位家丁護院點亮火把,還未來得及看清來者是誰,便已身首異處。
緊接着忠義王府院內各個角落的房間,都傳來被殺的慘叫聲。院內最深處的一間最大的房屋燈火通明,十幾位護院亮劍守在門口,那羣黑衣人趕到門口,劍指那些護院道:“快快交出秦天雨的後人,可饒你們不死!”
那爲首的護院持劍擋在門口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忠義王府!”
“忠義王府?我呸!秦天雨出賣燕太子,賣主求榮,怎配得上忠義二字?”說着手起刀落便已殺了那爲首護院。剩下的護院奮起抵抗,一人邊打邊朝屋裡大聲喊道:“公主快跑!公主快跑呀!”
黑衣人正要殺進,忽然房門大開,莞蘭公主左右手各牽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朝這羣黑衣人走近喝道:“住手!你們既然是太子丹的人,是不是連本公主也要殺?”
黑衣人怒罵道:“公主,莞蘭公主嗎?哈哈哈…大燕都亡國了,連你父王都幽禁在長樂宮,如今又哪來的大燕,哪來的公主,你應該是忠義王妃纔對,你把那兩個小孽種留下來,就饒你不死!”
黑衣人一起衝向秦風秦善文,剩下的護院一起擋在莞蘭公主身前,兩幫人又再次打了起來。小紋小蘭擋住莞蘭公主身前,莞蘭又把秦風秦善文圍在最裡面。
忽然秦風用力掙脫大家的包圍,騰空一腳向其中最前面的黑衣人踹去。那黑衣人踉踉蹌蹌後退了十幾步,秦風趁勢就地打滾,隨手在地下撿起一把短劍,直向那爲首黑衣人刺去,爲首黑衣人正要回身一劍,頓覺腹部劇痛,原來秦風的劍已刺進他的腹部,秦風迅速拔劍又一個就地打滾,跟着刺向另一個黑衣人。
那先前中劍的黑衣人已疼的蜷縮在地,他的隨從一起驚叫道:“彬哥,你怎麼樣?”
中劍黑衣人忍痛大嚷:“什麼彬哥,都混了,是不是?”那羣黑衣人暗罵自己見領頭受了傷,一時心慌差點泄了底,正要持劍向秦風砍來,忽然後面有人大聲道:“秦兵來了,快跑,快跑。”黑衣人嚇得趕緊後撤,秦風要想奮起直追,卻被秦善文緊緊的抱住了。
莞蘭公主抓住秦風的手,秦風用力想掙脫。莞蘭大聲道:“你要去送死了,你不聽孃的話是不是?”秦風氣的手握拳頭,額頭青筋暴起,眼睛裡似要迸出火花。少許一羣秦兵一起圍過來跪下拜道:“末將李羿,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了。”
莞蘭公主見秦護兵到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示意大家起身,問道:“這羣黑衣人應該是燕太子的部下,他們定是要殺了我的孩兒滅口,卻不知是哪一門派的。”
李羿道:“末將從他們的招數看來,他們應該是燕國七星劍派的,屬下立即率兵前往薊城將他們捉拿。”這時一名護院顧不得身體受傷,撫着傷處道:“百劍各派原本聯盟,駐紮在燕國薊城,自從易城一戰,百劍門的各派門主及他們的精幹弟子,都已喪身在易城城下,剩下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三流弟子,早就一鬨而散,哪裡還敢呆在薊城?”
李羿道:“不管他們現在分散何地,至少現在他們仍在咸陽,屬下這就去搜查咸陽的每一個角落,一定要把他們斬草除根。”
“哈哈哈…要想將我們百劍聯盟斬草除根,談何容易,單憑我們七星劍派,你們也對付不了。”大家都往笑聲傳來處一看,見院牆上站滿了黑衣蒙面人。李羿忙率兵一起向黑衣人衝去,少許秦兵,黑衣人交戰在一起,院牆外只聽得兵刃交錯聲,兵器碰出的火花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又不知過了多久,廝殺聲越來越遠,慢慢的便已消失在夜暮中。
第二天早上,咸陽的大街小巷都在紛紛談論七星劍派如何夜入忠義王府,殺丁百餘口的事情。秦皇政聞言後正在朝中大怒,中郎將李信護城失職,跪在中央等候秦皇政發落。秦皇政怒不可言,正要下令責罰李信,趙高忽然手持密箋呈給秦皇政。
秦皇政見箋上寫道:“忠義王府,引蛇出洞”,落筆人卻是姬召,秦皇政大悟,心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姬召設的引蛇出洞之計,原來那出入忠義王府的‘七星劍派’和救援的秦兵都是姬召的人。”秦皇政想到此,心有定數,遂將李信降爲副統領,加罰一個月的俸祿。着令原副統領李羿率領精兵一千,全面清剿百劍聯盟的所有餘孽。
李信心中不知事有蹊蹺,只覺得是自己守護不利,只好靜立一旁不語。
這時徐福站前說道:“七星劍派的人之所以刺殺忠義王的後人,全因爲忠義王當年有負燕太子所託,違背了當年百劍聯盟的誓言,纔會禍及他的後人。”
李羿道:“看來忠義王府要多派人手加強防護纔是。”
李信道:“百劍聯盟的弟子分散在三山五嶽,****,不論綠林山野,還是朝中軍旅,都有他們的弟子,他們若要刺殺莞蘭公主和她的孩子,只怕忠義王府已不再是安全之地。”
李羿正要爭辯,徐福卻道:“李統領的話也不無道理,加上忠義王府現已遭到破壞,皇上何不降旨讓莞蘭公主移居到‘故國家園’,徐福願一同前往與其比鄰而居,可保公主安危。”
秦皇政道:“那故國家園是什麼地方,忠義王妃又豈能搬到那裡與六國的俘虜同住。”
徐福道:“百劍聯盟的劍客原本便來自六國的劍道聯盟,故國家園剛好住的都是六國貴族的婦女兒童,莞蘭公主移居到那兒去,百劍門的人要想再下手,當會投鼠忌器,無從下手。”
趙高對着徐福笑道:“有徐御醫比鄰守護,莞蘭公主當然會平安無事,只是徐御醫是宮中的御醫,更是身系皇上的康安,又怎可移居出宮到故國家園?”
徐福怒道:“徐福豈不知身負皇上身體安康重任,徐福雖移居故國家園,但仍然心繫皇上康安,何勞你來提醒!”
秦皇政道:“雖然朕近日來常有噩夢纏身,幸而已得有藥方,何況徐御醫只是偶爾回往家裡與妻兒團聚一番,又有何不妥?”
徐福連忙跪謝聖恩,李信又再次質疑道:“恕微臣愚昧,如何忠義王府百十多名家丁都已喪命,而莞蘭公主居然安然無恙,不知李羿將軍等人,追蹤七星劍派追到何處才斷了蹤影?”
李羿被問的遮遮捂捂,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秦皇政怒道:“大膽李信,忠義王府出了事故,你身爲咸陽護城統領,居然一無所知,到如今還要責怪他人,你是不是在提示朕應該撤你的全職纔是?”
秦皇政見李信再也不敢多言,又見衆臣也無他議,便散朝退班。只留李羿一人問話。
秦皇政問道:“朕是讓你們派兵去清剿百劍聯盟的餘孽,你們卻爲何圍剿忠義王府?難道王府的那些家丁是百劍門的人嗎?”
李羿躬身道:“這只是姬召的引蛇出洞之計。”
秦皇政道:“你待怎講?願聞其詳。”
李羿回稟道:“姬召原本是燕國七星劍派盟主蕭正楠的弟子,自從易城一戰,百劍聯盟便似乎已在江湖上消失,可是七星劍派仍然與姬召素有聯絡,我等故意冒充七星劍派,蕩平忠義王府,便是故意讓皇上下旨剿滅七星劍派。”
秦皇政怒道:“爲什麼偏偏要向忠義王府下手?”
李羿道:“百劍門的人對秦天雨深惡痛絕,只有對忠義王府下手,大家才相信是七星劍派乾的。”
秦皇嘆道:“朕既然賜給了秦天雨忠義王府,並派了護院保護他的家人,而你們卻未得朕的允許,派人去驚擾忠義王府,所幸莞蘭公主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不然叫朕如何對得住忠義王秦天雨。”
李羿跪下道:“臣等當然知道莞蘭公主是皇上的護佑之人,是以臣等萬萬不敢對她有毫髮損傷,此番讓公主受了驚嚇,也是萬不得已。”
秦皇示意李羿起身後又道:“朕派爾等前去剿滅七星劍派,你肯定其他劍派會前來相助?”
李羿道:“百劍聯盟,勠力同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待到百劍聯盟的千刀勇士齊聚一堂時,我大軍再一起將他們圍剿殲滅。”
秦皇政聽此言開懷大笑又問道:“姬召莫非現在已經啓程去尋找了七星劍派?”
“正是,據姬召所言,七星劍派的總巢已經搬到了原楚國丹陽,看來不久後整個百劍門,也都會齊聚楚國丹陽。”
秦皇政怒道:“混賬,如今整個天下都歸我大秦統治,天下又哪來的楚國?”
李羿自知失言,嚇得又跪下請罪,秦皇政道:“朕允許你戴罪立功,還不速速前去丹陽協助姬召清除亂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