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巫朗極不甘心地抽回手,什麼也沒說,帶人扭頭離去。
桃兒衝他們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對葉逸擺出了勝利手勢!
葉逸笑道:“桃丫頭,原來你還是冰雪帝國的皇族大使?以前可都沒說過哦!”
桃兒調皮地眨眨眼,嬌笑道:“那怎麼可能啊!你好笨哦!我連一個皇族都不認得,還攀親戚?都是唬他的啦!他不明所以,自然就被人家嚇跑了!”
葉逸一個大眼愣,道:“你那塊令牌莫非也是假的?”
“哼~當然不是假的!本小姐纔不屑於用假貨呢!”
“那怎麼……”
“這是本小姐以前周遊皇宮時順手‘借’來玩玩的。皇宮裡可有不少好玩具呢,你不覺得這塊石頭做得很精緻麼?”
“…………”
葉逸無語,知道她就是這樣不着調的性格,一時間也說不得什麼。他見天瀾看着自己的手掌發愣,道:“那個姓巫的居然還打算偷偷對桃丫頭動手動腳,真是過分,要是讓我再見着他——”
天瀾忽然說道:“夜鳶粉,無色無味,是一種高級追蹤粉,只要使用一種特製的紙鳶,無論多遠都可以找到沾染夜鳶粉的人。而且這種粉末是洗不掉的,只能等待七日後效力自動消失。”
他很少用毒,但是卻是當之無愧的用毒大行家,在他面前什麼小手段都無從遁形。見到巫朗奇怪的動作時,他當即警覺,現在細一觀察,果真有問題,手掌上沾染了細細的粉末。
桃兒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眼神不善,道:“你是說剛纔那個土包子準備對我使用夜鳶粉?”
天瀾點頭道:“恐怕是的。你們要小心,那人心胸狹隘,說不好會再找我們的麻煩。”
這時,南宮奎終於出現了,他歡呼雀躍地跑來,邊跑邊喊:“天瀾大哥!葉逸大哥!”
一別數月,他也很想念這些夥伴們,一聽到天瀾他們終於到了,興奮得立刻跑出來迎接。待到跑到他們面前,南宮奎已經氣喘吁吁,口中呼出的熱氣在空中化成白色的霧氣:
“桃姐!哇!還有棠姐啊!好久不見,想死你了!”說着,他熱情地張開雙臂,要擁抱兩個女孩子。
桃兒直接給他一個爆慄,道:“笨蛋阿奎,來得那麼慢!還裝親熱,哼哼,老實交代,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南宮奎冤枉道:“我哪有裝模作樣啊……關於正事,先去屋裡再說吧。外面太冷了。”
由他帶着,天瀾等人終於順利到了南宮居所,一進大廳,就看到南宮奎的二叔南宮明青。南宮明青正坐在客座上端茶沉思,直到天瀾他們來了才起身。
南宮明青說道:“天瀾兄弟,葉逸兄弟,好久不見。舟車勞頓,辛苦了。”
天瀾回禮道:“南宮前輩客氣了,不知有什麼天瀾可以幫忙的地方?”
南宮明青看了一眼南宮奎,道:“小奎,你還沒有說明嗎?”
南宮奎鬱悶地抓着頭,道:“二叔,外面都是巫叔叔的人,我怎麼說明啊。天瀾大哥他們剛纔還碰到了巫朗,差點被他刁難一番。”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南宮明青低聲怨了一句,隨後說道:“天瀾兄弟,你的醫術相當好吧?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他帶天瀾等人進入小院內,來到裡面的主房之一,這間房間是南宮明鏡的住處,南宮明鏡正躺在牀上,似乎在熟睡。南宮明青也沒敲門就帶着天瀾等人進入。
南宮奎唉聲嘆氣,道:“從幾個月之前老爹就開始嗜睡,起初我們也沒覺得有什麼,單從上個月開始,他嗜睡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直接一睡不醒。我們找了許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大家只說老爹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多半是舊傷復發什麼的。”
天瀾點頭道:“確實是挺嚴重的。我來看看吧。”
他自覺地走到牀邊,先是爲南宮明鏡把脈,見他脈象平穩,臉色紅潤,除了多日未曾進食帶來的正常虛弱外,似乎沒有別的症狀。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午睡。
又是檢查不出來的病?
天瀾感到頗爲惱火,他自己體內的荒魂就無法查探,這會兒又碰上南宮明鏡的不明病症,都是找不到源頭。以天瀾目前極不穩定的情緒來說,很容易就產生惱怒之情。但他轉瞬間又清醒過來,身爲一個醫者,如果不夠冷靜的話,更加不可能查明病人的情況。
他甩了甩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顆靜心丹扔進嘴裡,丹藥入口即化,變作一絲清涼之氣,讓他焦躁的情緒頓時安定不少。說來真是諷刺,連他都需要使用丹藥才能穩定住心神,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趁着好不容易的冷靜,他決定不遺餘力給南宮明鏡來一次大檢查。將手按住他的胸口,精神力如絲如縷侵入南宮明鏡的體內。由於南宮明鏡正處於昏迷狀況,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抗,讓天瀾可以放手施爲。
精神力覆蓋了他身體表面,沒有異常,身上雖然有些舊傷,但不會使他如此。
精神力再一點一點深入到他的血肉、骨骼、內臟,天瀾掌握了他身體每一個細節,已經是比南宮明鏡自己還要清楚,卻仍舊沒有發現天瀾想要的。
終於,在探索到他的腦海時,天瀾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這一絲不尋常還是多虧他敏感的精神力,以及多年來對腦海領域的摸索。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對於純粹精神攻擊很感興趣,在腦海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所以有一點不對勁都能敏銳發覺!
他猶豫了一下,畢竟一個人的大腦是最爲複雜的地方,別說其他大夫,就算是他都不敢輕易探查。一旦有絲毫偏差,可能就會將南宮明鏡殺死。這個險,他不敢冒。
光憑現在爲止的檢查,他已經可以確定,南宮明鏡的問題出在大腦!多半是腦部損傷!也不排除是其他藥物的後遺症。總之,牽扯到這個問題,可比斷手斷腳之類的麻煩多了。
他無奈地搖頭,對南宮奎等人說道:“南宮團長的情況……很不好辦……以我推測,他之所以會沉睡不醒,是因爲大腦受損。請問南宮團長最近有沒有傷到過頭?或者有沒有長期服用什麼藥物?”
南宮明青回答:“大哥最近一次出任務是半年前,並沒有受傷。而藥物方面一直是由專門醫師負責……”說到這裡,他臉色一變,“難道,那醫師有問題?”
天瀾淡然道:“我不能肯定,但我能肯定他的沉睡是人爲的。只是由於傷在大腦,我沒有十足把握,不敢輕易探查。”
南宮明青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將那個醫師抓過來問清楚!”說完,他便急匆匆地跑出去,看來真是迫不及待地抓兇手了。
南宮奎可憐兮兮地說道:“天瀾大哥,那我老爹他有沒有救啊?”
天瀾道:“如果不知道確切的病因,我也沒有辦法。貿然下藥可能反而會害死他。”
南宮奎聽後,無精打采地垂下頭。
天瀾很同情他,嘆息道:“這樣吧,我試着用琴音刺激他的腦海,看能不能喚醒他的意識。只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他是大腦受損,並非精神上的緣故,而大腦又是人體最爲神秘複雜的部位,琴音未必能有效。”
他說完後,南宮奎黯然地點點頭,道了聲謝。而葉逸卻莫名其妙地高興起來,道:“是不是要彈‘莫忘’?”
天瀾不理他的興奮,道:“如果你不想聽的話,我可以不嫌麻煩爲你加上隔音術。”
“別別別!要聽要聽!”葉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沒心沒肺笑道,“嘿嘿,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犀利了。”
天瀾一愣,連葉逸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看來真的越來越嚴重了。如果不想辦法醫治,早晚釀成大禍。
他悶悶地取出琴,修長的手指放在琴絃上,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連帶着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些。隨着他手指的舞動,幽幽琴音自然而然傳開,一曲“莫忘”婉轉動聽,耳聞一次,終生難忘,遠比“餘音繞樑,三日不絕”還要強悍。
只是可惜的是,“莫忘”果然對南宮明鏡無效!既然連莫忘都沒有半分成效,其他的琴曲更加不會有效果,天瀾只好安慰了南宮奎幾句,勸他別放在心上,總會有辦法雲雲。
南宮奎收拾心情,面對現實,愁容滿面地說道:“天瀾大哥,還有件事要請你們幫忙。唉,我先將事情經過說一遍,至於具體要怎麼做,由你們考慮吧。”
“當日我們在沙營關分別,是因爲父親派人通知我,我們金獅傭兵團的大團長出任務不幸重傷,不治而亡。他的幾個兒子也在短時間內因爲各種原因出走或是暴斃,金獅一下子面臨分崩離析的窘境。”
“而你們也看到了,現在老爹又是這個樣子。可以說現在傭兵團大權集中在二團長手中,我和二叔盡全力收攏人手,穩定人心,以圖緩解失去兩個團長的混亂現狀,卻數次遭到二團長手下明裡暗裡的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