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可不是個會照顧人的,瑤瑤又被霸哥給帶走了,那還會是誰在照顧雨朵?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夜玫端着水盆走出來,看到我尷尬的笑笑。
“姐,你來了。”
我坐在雨朵牀邊,輕聲詢問道,“你照顧了她一晚上?”
夜玫伸手摸了摸雨朵有些微燙的臉頰說,“同命相連的小姐妹,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我不知是該誇她,還是怎樣。
因爲我不知道她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
昨日事情突發的時候,我下面的小姐,有一個是一個都漏了臉,就算是害怕也都躲着遠些觀察着這邊的情形。
夏夢操刀過來幹架的時候,她們一個個嚇的直哆嗦,卻也跟着抄刀,這份心我是記在心裡的,可夜玫從始至終在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夜玫看着我的臉,不知在想什麼,突然開口說,“姐,你該是怪我的吧?其實昨天晚上我也在,我想讓那些安保過去幫忙的,結果他們一個個看着我笑,說,說要我跟他們睡,纔跟過去幫忙。”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欲哭無淚的樣子,讓我心中就是一震,我猛然起身拔高音調道,“你答應了?”
我這一聲,驚醒了好幾個人,紛紛擡頭往這邊看,全都是擔憂的神色,估計是怕雨朵再出什麼事。
我衝着幾個人點點頭,安撫了她們的情緒,這才又坐回到雨朵牀邊,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
西河時看夠了小姐之間爾虞我詐,我下面這些人現在看着還真讓我省心,至少沒幾個是因爲錢財打起來的。
夜玫一把握住我的手,幾乎是祈求道,“姐,這件事你就別再追究了,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我只是心急,卻沒幫上什麼忙……”
我心中一沉,夜玫這意思,擺明就是被人睡了,還吃了個啞巴虧。
我氣得全身發抖,那些人拿着我的錢,不辦人事,這事我必須討回個公道。
“姐,算我求你了,你千萬別再追究,否則我在這場子裡沒法做人了,也給你丟人不是,反正我現在也出來賣了,賣誰不是賣啊,就當,就當被鬼壓了吧。”
她這話說的着實難聽,卻也是個道理,已經出臺的人,又怎麼會在乎多一個男人,少一個男人睡她。
我拳頭緊攥,不管如何,我的人,沒有白白受這樣欺負的道理。
她依舊拉着我的手不放,咬着泛白的脣角,索性跟我直說,“姐,我知道你爲我抱不平,這事是我自己欠考慮,我吃虧我自認倒黴,就算是積累經驗了,我只求姐別再追究了。”
她口口聲聲不讓我追究,那樣子都快哭出來了,我若是還不依不饒的着實沒有理由,畢竟人家當事人都不說話。
在說我作爲媽咪的,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過她這態度讓我起疑。
我剛要開口問點什麼,雨朵嚶嚀一聲醒了,掙開迷濛的雙眼看到我時,哇的一聲哭了。
這下誰都睡不着了,紛紛起身跑過來看,我就算是不想打擾她們都不行了。
索性給他們開了個會,就以後的突發事件,以及應急手段做了個簡短的培訓。
並且安撫了雨朵好久,我才拖着疲累的身體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餐被美蓮那丫頭給吃了,又在雨朵那邊忙活了個把小時,回來時肚子餓的難受。
恰好夏夢也來了,我跟她一起去樓上的餐廳吃飯。
自從來了耀星,這還是我跟夏夢第一次在樓上餐廳的大堂吃飯,不少客人都在用餐,顯然這裡被安靖成經營的非常好,即便沒有場子裡的客人來,依舊有人過來捧場。
服務員忙的滿頭是汗,一邊點菜一邊還得往下撤客人吃過的餐桌,好爲下一桌客人做準備。
這裡的服務員,不同我們的工作,他們掙得是實打實着的辛苦錢,掙得也不多,圖的就是一個乾淨。
有時我跟夏夢都很羨慕他們,雖然掙得少,最起碼可是乾乾淨淨做人,也能有個正經的家庭。
“姐,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被渣男毀了,所以你完全沒必要羨慕她們。”
夏夢勸解着我,對於我跟沈文昊的事,我想她應該是知道了。
孟哥是不會告訴她的,但蘇蓉那些人的嘴可不是省油的燈。
桃姐跟蘇蓉那麼好,又豈會不將事情告訴蘇蓉。
蘇蓉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拿沈文昊做文章,估計是覺得他沒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吧。
我嘆了口氣,終究是沒回答夏夢的話,對於那個曾令我神傷的人,我一點都不願提及,再則我對沈文昊已經沒了感情。
提起沈文昊這個人,我突然覺得吃到嘴裡的飯也沒有那麼有味道了。
“喬悅,我終於找到你了。”
突然一聲大喝,嚇了我一大跳。
轉頭望去,沈文昊跟張文靜的臉赫然出現在我面前。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有些人爲什麼總是這麼不禁唸叨?
我坐着沒起身,對於那兩個人,真心是不想搭理,這裡雖然是飯店,卻也有獨立的安保系統,自然是與場子裡不一樣,這裡鬧事可以報警解決問題的。
再則他在我的地盤,我又何懼之有?
夏夢看着我,突然明白了那兩個人是誰,一臉懊惱自己不該提沈文昊這個人的。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了她。
張文靜如同瘋婦一般,幾步竄到我們面前,完全沒有素質的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怒吼道,“喬悅,你個賤人,你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爸,你開個價,我給你就是了。”
她的嗓門很大,頓時引起一片騷動,不少正在用餐的客人,紛紛起身往這邊看過來。
我想這些人大半都是來這邊旅遊的,也有不少本地有錢人,到這邊休閒度假的。
我無視張文靜那囂張的樣子,繼續低頭吃着自己的東西。
她急了伸手過來抓我,卻被沈文昊一把按住低聲說道,“你鬧夠了沒有,難道還不嫌丟人嗎?”
這倒是讓我意外,當初他爲了張文靜,可以把我打包送給許還山,甚至當着她的面打我,如今卻當着我的面呵斥她,我着實覺得沈文昊這個人有些矛盾。
見我擡頭看着他們,沈文昊有些尷尬的說道,“喬兒,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
我很大方的擺手說,“可以,在這邊談就好了,不過我時間有限,我可不像你們,可以花着我賺來的血汗錢逍遙自在,我還得爲了生活疲於奔命。”
沈文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顯得極其難堪,自從我跟他撕破臉以後,他何曾如此忍氣吞聲過,看樣子這段時日他過的着實不好,否則也不會在次跑到我這邊來受辱。
安保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不讓他進來了,可他還是進來了。
我嘴角滑上一抹陰鷙的笑意,似有若無的瞟了眼不遠處坐着的蘇蓉,還真讓我想着了,她真的讓沈文昊出手了。
只不過這小兒科的把戲越玩越無聊了。
我以爲沈文昊不會坐下,沒想到他真的拉着張文靜坐下了,還不忘輕聲呵斥了不安分的張文靜幾句。
“喬兒,我知道我之前對不起你,我也知道我不該拿着你的錢快活,我知道錯了,你能不嫩原諒我?”
我斜睨着張文靜,對沈文昊說,“你帶他來是爲了跟我認錯?還是爲了侮辱我?”
夏夢猛然起身,被我一把拉坐下調笑道,“丫頭,就算味道臭,你也忍一下,等我們聊完了再走也不遲。”
我知道夏夢想要趕人,自然是不想她跟着參與,所以果斷的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身體。
這段時日,我關顧這應付許還山,肖力他們,幾乎忘記了沈文昊這些蛀蟲,也不知他們到底過的怎麼樣。
如今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倒要聽聽他們還想幹什麼。
聽到我說他們臭,張文靜火爆的脾性又上來了,拍桌子就要起身,被沈文昊一把按坐在原地。
我微微蹙眉,在次被她的行爲舉止給震驚了。
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張文靜那柔弱的樣子,躲在沈文昊身後跟我示威,以及她及其隱忍的眸子,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飄過。
而面前這個人,與不久前那個人完全就是兩個性子,南轅北轍的,到底是什麼將她摧殘道如斯地步?
眼前滑過沈文昊母親那不可一世的臉,以及他父親那裝腔作勢的調調,我突然能理解她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文昊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擺在我面前說,“喬兒,這裡面有二十萬,就算彌補你之前的損失。”
望着那閃耀着草青色光芒的銀行卡,我覺得特別的諷刺,他竟妄想用二十萬擺平所有的事,他真當我是窮瘋了,纔會這樣低估我嗎?
他心裡應該很清楚,我想要的不止這些。
我望着那張銀行卡沒有說話,夏夢卻是看不過去了,揚手將我早晨心情好拿出來的包往桌上一拍,諷刺的笑道,“這位大爺,過時了?還是落伍了?拿二十萬出來擠兌誰那?”
被她拍桌上的包正是那隻限量版的包,張文靜那麼喜歡品牌的一個人,就算來跟我見面,全身都不乏品牌,又怎麼會看不出我那包到底值多少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