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華扭頭最後看了一眼林花影的照片,幡然發現,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女人就是她,而自己,竟然忽略了她這麼久!
“把這個帶着給他!”林鐺鐺從阿耀手中拿過用袋子裝好的媽媽的信件,交給一名警察。
這些是媽媽的東西,看着這些,唐少華才能接受靈魂的拷問,才能明白媽媽的痛苦。
墓碑前重新恢復了平靜,林鐺鐺站在那兒,慢慢蹲下身來,擡手撫摸着剛剛被唐少華撫摸過的照片,擦拭着,“媽,現在你可以清淨了,以後我會常常來看你,還有你的外孫!”
低頭,她撫摸着自己的腹部,眼淚再一次的落下來。
如果媽媽活着,該多好!
“鐺鐺,走吧!”盧子豪看着照片上的林花影,心裡默默承諾:他會好好照顧懷裡的女人!
一行人緩緩的離開,整個陵園慢慢的恢復了安寧!盛開的白菊花圍繞着林花影的墓碑,這一刻格外的燦爛!
雨,漸漸的停了下來。周圍滴滴答答的聲音匯,聚成一首永不停歇的小夜曲,敲打在山谷之中。
林瑞峰從高處走下來,站在墓碑前,久久沉思着,回憶着與姐姐在一起的一幕幕圖景,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周圍的環境,忘卻了此時此刻他的身份。
美國紐約一處海邊別墅中,霍華站在客廳中,環視着金碧輝煌的擺設,擡頭看了看樓上的方向。
“她怎麼樣了?”
自從麗薩被他禁錮之後,不聞不問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卻一次都不見她,只爲了消磨她高傲的性情。
他知道,從三聯幫出來的女人,尤其是敢於背叛三聯幫大老爺的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敵手,他要好好的折磨她,把她收爲己用。
一個身着歐式傭人服的女傭跟在他的身後,聽到問話,趕緊往前走了一步,小心謹慎的回答道,“自從那位小姐來到這兒之後,吃的喝的我們都伺候的好好的,她也來者不拒,不吵不鬧的,我想已經歸順少爺您了。”
被霍華帶到這兒的女人不是第一個,其中也不乏有性情剛烈不從的,可是霍華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冷淡這麼長時間過,不知道這次他要幹什麼?
女傭揣摩不透主人的心思,只好每天遵照吩咐,儘自己所能改善飯菜的品種和花樣,把人伺候好。
“我上去看看。”
霍華上了樓梯,推開了二樓靠近樓梯的臥室門。
麗薩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中的自己,擡手撫摸着細膩的肌膚,眼前掠過盧子豪英俊逼人的臉。
她在這兒已經耗了一個月的時間了,該死的霍華,竟然躲了起來不見她!她想要試圖離開這兒,可玻璃是防摔打的,根本打不開。
樓下更是守着不少保鏢,即使下了樓也要展開一番廝殺之後才能出去。
最爲關鍵的是她還沒摸清楚霍華的底細,他是否和青幫有聯繫,通過他能否找到青幫,纔是她最爲關注的問題。
就這麼一無所獲的出去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門“吱呀”一聲推開,霍華出現在門口。
麗薩沒有擡頭,而是透過梳妝檯的鏡子看着他,淡然一笑,“霍爺,終於露面了,我還以爲你要躲進自己的洞穴裡不見我了呢。”
說完,她拿起梳妝檯上的粉撲,撲打在臉上,嫵媚的眼睛撩撥的看了一眼霍華,冷冷一笑。他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可她是盧子豪的女人,除了他,她不會和任何男人上牀!
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她要合作的對象而已。
霍華靠在門框上,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二人各自心知肚明。
“想的怎麼樣了?能不能上我的牀?不能的話你繼續在這兒好好養着!能的話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胳膊抱握在胸前,他擺出一副悠閒自得的神情,把心中對這個女人的征服欲壓抑下來,慢條斯理的問道。
“霍華,告訴你,對於你的一切我不稀罕,我來你這兒只有一個目的,找到青幫!你能給我知道的答案嗎?這關係着青幫的生死存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上牀那樣令人不齒的勾當,霍爺,你讓我瞧不起你。”
麗薩放下粉撲,拿起脣蜜塗抹在脣上,慢慢轉臉,正面看着霍華,眼中閃過譏誚。
男人看到美麗的女人只有一個心思,用下半身說話,這樣讓人噁心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可惜都喚不起她絲毫的興致。
“青幫?麗薩,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美麗的女人,都是在牀上才發揮作用,事業上靠的是男人!看來你還沒想好,繼續思考!”
霍華臉上閃過片刻的詫異,猛然轉身出了房間,拉上房門,站在走廊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房門。
很顯然麗薩是故意要找青幫的,找青幫幹什麼?合作?
大老爺是青幫和盧子豪等共同的敵人,他們的確可以合作一把,可是事情真真假假,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而且,他只是青幫最小的當家者,他想找大老爺報仇,報殺父之仇,可時機不對。
這些日子青幫三個當家的沒少費工夫,可始終得不到大老爺單槍匹馬離開老巢的機會,所以只能任憑青幫的不少地盤被三聯幫重新奪回去。
單單一個麗薩和青幫合作,會帶來什麼改觀?
上次就有一個女人前來青幫說是要合作,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想想只不過是螻蟻之輩罷了。
耗着吧!等到她徹底失去了理智之時,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緩步下樓,霍華站在別墅外注視着那些嚴陣以待的保鏢,吩咐着,“看好了,如果讓她離開了,你們一個個都去海里餵魚。”
保鏢們趕緊低頭,緊張的分列在兩側,大氣都不敢出。
該死的!
樓上,麗薩看着霍華竟然不聽她的建議,堂而皇之的離開,手中的脣膏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門上,反彈回來跳躍在腳下。
她猛然起身擡腳狠狠的踩在脣膏上,高跟鞋擰了擰,聽着“咔嚓”碎裂的聲音傳來,這才消了氣一般,重新坐下來。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等待下去,她離開臺北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時間,竟然還沒有找到青幫的位置!想要和青幫合作除掉大老爺,要等到何年何月?
也許她完成任務之後,林鐺鐺說不定已經和子豪完婚了,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霍華知道她的心思!
霍華,你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她在房間內踱着步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絕食,逃跑,鬧出動靜來讓霍華無法安靜下去!
“開門,我要喝水!”她到了門前拍打着房門,叫嚷着。
樓下的女傭一溜煙的跑上來,手中端着一杯水,打開房門上的一個小鎖,門上一扇玻璃窗戶被打開,水遞了進來。
霍華不在的時候,這些女傭們只能有打開玻璃小窗的權力。
麗薩伸手抓住女傭的胳膊,厲聲呵斥道,“打開門,放我出去!”
這是她來到這兒以後第一次反抗,女傭嚇了一跳,手中的水杯一鬆,啪嗒掉落在地上,水濺溼了麗薩的鞋子,她抓着女傭的胳膊使勁兒往懷裡拉着。
女傭整個身體緊緊貼在門上,一隻胳膊被麗薩抓着扯進窗戶裡,她叫嚷着求饒着,“小姐,小姐,對不起,求求您放開我好不好?
我沒有鑰匙,這兒的傭人都沒有鑰匙,鑰匙少爺拿着,所以求求您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哭喊着,女傭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中,引起了樓下同伴的注意,幾個女傭趕緊衝上來,齊齊抱着受到禁錮的女傭哀求着。
“小姐,小姐,我們都是下人,什麼都做不了,你何必爲難我們呢?剛剛少爺在這兒,對您的感情看來很深,你只要順從了少爺就能走出來了,放開她好不好?”
“放開她?好啊!”
麗薩一隻手拉着女傭的胳膊,另一隻手突然擡起來,一掌狠狠的砸在女傭的肩胛骨上,只聽悶悶的一聲“咔”。
女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開始瑟瑟發抖,“我的胳膊,胳膊……”
鬆開她,麗薩拍了拍手,“告訴你們少爺,我不會認輸的,讓他死了這份心,從現在開始,我會盡我所能傷害你們!小心着你們的命!”
“我的胳膊斷了,胳膊斷了!啊……”
門外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哀嚎聲傳進來,麗薩厭煩的拉上窗戶,轉身走到牀邊,倒在牀上大腦運轉着。
這樣傷害女傭也不是辦法,依照霍華那樣的冷硬心腸是不會服輸的,要怎麼做?怎麼做?
臺北林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林鐺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百無聊賴的看着房間中的一切,伸手拿過幾份無關緊要的文件,喃喃嘆息着。
“公司的情況怎麼會這樣?做總裁清閒到這種地步,百無聊賴啊!我每天看子豪和阿耀忙忙碌碌的,都做些什麼啊?”
張亦云從一堆嬰孕雜誌中擡起頭來,嘿嘿一笑,“鐺鐺啊,公司的事情都被阿耀和盧子豪做完了,你當然清閒了!坐在這兒喝茶看文件,一份份合同早已經簽好了,你這樣的總裁我也會做。”
從公司成立以來已經半個月了,每天她和林鐺鐺來到這兒就爲了聊天喝水,在這兒壓陣,談判交易的事情被盧子豪阿耀兩人分享了,她們清閒的思想都長黴斑了。
“也是,算了,我到下面轉轉看看。”
林鐺鐺想了想,這樣下去怎麼能行?總不能自己的公司讓那兩個男人天天來處理公事,她總要自己做些事情的。
“鐺鐺啊,我得提前給你些預防系統,你到你的員工中間轉悠,可別想聽到對你有利的話,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你懷孕是不能過度操勞的,只管亂說,聽了不要生氣。”
張亦云從後面跟上來,對要拿起外套的林鐺鐺提醒道。
林鐺鐺手中拿着小西裝停了下來,轉臉狐疑的看着她,“雲,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是不是說我遊手好閒,讓男人來替我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