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看着在思考的吹雪,不忍心打擾她,因爲他知道她一定有很多事情要想。他愛的女人,是一個不依靠男人,非常獨立的女人。就算如此,他依然愛她,因爲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個小女人就好了。
“夜,我師兄說我要幾天才能恢復?”吹雪問。
“嗯?我記得你師兄應該是說你要休息半個月左右吧。”冷夜很認真的說。
“半個月。半個月,半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必須得想想辦法。”吹雪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這麼急啊?”冷夜問。
吹雪搖搖頭,問冷夜道:“你說我的清塵師兄,一頭白髮了,是嗎?”
“嗯。是啊。”冷夜點頭,“我還好奇呢。爲什麼他年級那麼輕,會一頭白髮呢?是少年白還是……”
“這是因爲,他的冰雪神功已經練至第九重了。”吹雪淡淡的說,“你是否聽過,在冰雪山上住着一位雪女?”
“嗯。不過那只是江湖的傳言,至今也沒有人見過啊。”
“應該是真的。相傳,冰山上住着一位雪女,她一頭白髮,總是能爲在冰山上迷途的人指引方向,不過凡見過雪女真面目的人,都會死。我聽師父說過,我們冰山門的冰雪神功就是雪女所受,冰山門入門條件嚴格,不是一定條件的人冰山門是不會收的。而我是在機緣巧合下,被爹爹帶到了冰山上,那時,我生了一種怪病,聽人說,只有冰山上的千年雪蓮才能治,可是千年雪蓮當就這樣拿來服用也是沒有用了,要救我,就要用冰雪神功助化雪蓮,爲了救我一命,爹同意我投入冰山門門下。從此就在冰山門門下習武,學習冰雪神功。如此,我已經練至第五重,待我練至第九重時,頭髮也會全白的。”
“沒關係。如果這是練這個功一定會發生的事,那也沒有辦法。更何況,你練這個功最初只是爲了救命。”冷夜握緊吹雪的手,親了親。
吹雪不捨的看着他,輕輕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應該和你說明。當時我練功之時,師傅就說過,我的身體極陰極寒,是不適合生子的。哪怕懷有身孕,也很容易胎死腹中。就算幸運的,產下胎兒,我也會功力盡失,此後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沒關係。你看,現在時不時還有戰火,萬一哪家有什麼遺孤,咱們可以收養來,就當自己的孩子。行不?”冷夜說。
吹雪搖搖頭,“夜,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你們冷家一脈單傳,你娘是不會同意的。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個罪不是我們能當得起的。”
“那你就願意孤老一生?放棄我?”冷夜問她。聽到她的這番話,是令他又心疼又揪心啊。
“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而且,此次師兄和師傅會下得山來,開設醫館,應該是有事情發生,你是朝中的將軍,不應參與江湖之事。而我是江湖之人,且是冰山門的弟子,所以我逃不得。半個月後,我便去與他們會合,到時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來找我。就在這軍營之中。”
“萬一你有什麼危險呢?我也不管嗎?”冷夜生氣道,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處於危險之中,他不能幫忙,他還是男人嗎?
“夜。江湖中人,並不全是光明磊落之人,卑鄙小人彼彼皆是。你的功夫了得,天馬的武功也不弱,你們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別的士兵呢?他們只是普通的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每月領的軍餉,不也就是爲了養家餬口用嗎?你就能看着他們送命?何況國家現在邊事緊張,士兵們的命是爲了保家衛國用的,可不是爲了你那兒女私情用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明理,最最獨立的女人。”冷夜失笑,他笑是因爲他居然連個女子都不如,考慮問題都沒有如此之遠。
吹雪輕輕的嘆口氣,“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也希望能開開心心的跟你度過一段日子,哪怕以後你與別的女子成親,我也不會怪你。”
“傻瓜,莫再說這樣的話了。在我冷夜的心中,只有你花吹雪一個,就算我終生不娶,我也不會娶別的女人爲妻。”冷夜輕咬吹雪的鼻尖,惹的吹雪一陣疼,“討厭吶你。我是病人吶。”
“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冷夜心疼的爲她揉鼻尖。
“呵。我要睡了,你啊,快回自己的房裡睡吧。”吹雪道。
“我一直都在我的房裡啊。是你佔了我的牀。要不我睡在裡面,你不用動。”冷夜提意到。
吹雪輕拍打他的手,“你做夢。我還會不知道你啊。讓你上來睡,到半夜你的手又要不老實了。我現在可不能亂動。要不你就睡邊上吧。把被子拿去鋪地下。多鋪一層。冬天,冷。”
“不用了,我去和天馬擠擠吧,這兒冷,你多蓋些纔是。”冷夜道。
“那你快去吧。早些休息。”吹雪也不留他,冷夜依依不捨的只得去和天馬擠一晚上了。
是夜,寒風一個勁的括,一位老人,頭髮須白,可是你可以看得到,他身上的衣物還是很單薄的。
“清塵。吹雪的傷沒關係吧。”
“師傅放心吧。師妹沒有傷到要害,多休息幾日便是了。”清塵說道。
“嗯。漠塵呢?”
“漠塵回冰山看看。”
師傅側過頭看着清塵,“他回冰山門看什麼?”
“漠塵是想看看,冰山門是不是被雪給埋了。”
“埋就埋了吧。反正冰山門也就我們三個人住,就算加上吹血也只有四個人,無所謂的。”
“可是,如果在山門裡練功,事半功倍啊。”清塵爲師傅倒了杯溫茶。
“嗯。以後再說吧。現在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這兒安頓下來。等候時機。”
“是,師傅。”清塵說道,“師傅,我去整理一下草藥。”
“去吧。”師傅拂拂衣袖,讓清塵離去。
清塵搖了搖頭,整理草藥去了。至從那件事件之後,師傅其實都沒有什麼幹勁了,師傅是冰山門成立以來修爲最高的一個,神功已成,像是他和
漠塵,都無法達到,九重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像當年,師傅的名號風一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至從冰山門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後,就無人問津了。
多少年了,他們沒看見師傅臉上的笑容。
清塵將藥整理的差不多時,漠塵剛剛回來。
“清,師傅睡了?”漠塵小聲的問道。
“許是吧。你回家看了,怎麼樣?”
“連片瓦都沒有。這次是埋的很乾淨啊。”漠塵嘆氣道。
“算了吧。師傅說,好在我們天山門人少。加上吹雪才四個人。沒就沒了。我們就在這兒開個醫館,隱姓埋名就好了。”
“只怕,我們是要躲着人家,可是人家非找上咱們。那怎麼辦呢?”
“現在不是還沒來嘛,別想那麼多了,鍋裡還溫着飯菜,你一定還沒有吃吧。快去吃吧。”
“好吧。”漠塵去洗手吃飯。清塵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溫柔一笑,又忙別的事情去了。
隔天一早,方傑將軍就知道了花吹雪住在軍營中的事,因爲曾經救了他的部下,他自然要過來問候一下。
“吹雪姑娘,老夫前來看望。”行至門前,方將軍便停了下來,先報上名姓,得主人許可,他纔會進入。
吹雪一聽聲音也知道來者何人,客氣的說:“方將軍請進。”
方傑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這屋子是冷夜臨時住所,所以也談不上什麼雅緻不雅緻的,不過還是相當整齊乾淨的,“吹雪姑娘,不知住在這兒還習慣嗎?”
“出門在外,有地方遮風攔雨就要偷笑了,何來住的慣也不慣呢。”吹雪輕笑,“只是,民女現在身上有傷,不宜起身,不能給將軍問安,還望將軍見諒。”
“不妨事。我是軍人,對這些繁文儒節不是很看重,再說要不是因爲冷夜,你也不會受傷啊。”方傑說道。
‘不會吧。難道天馬那個大嘴巴到處去宣傳我是因爲和冷夜吵架而受傷?不會吧,這麼丟人的事,天馬怎麼能到處說呢?’可是表面上吹雪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客氣的問,“將軍何出此言呢?”
方傑笑道:“不是你去救他們時,被打傷了嗎?我聽士兵們說了,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唉,也怪老夫當時沒有考慮周全,應該先留你在這兒住上幾天的。”
“這與將軍無關,是吹雪自己不小心的。”吹雪不好意思的說,‘還好,以爲我是在那時受的傷。要不然,這臉可丟大了。’
“吹雪姑娘就在這兒多休息幾日,我命人給姑娘做些營養品,讓你好好的補一補。傷快些好起來。”
“民女在此謝過將軍。只是民女何德何能,受將軍如此關愛。”
“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爲救我的部下而受傷的。這個恩情我是一定要報的。老夫也不打擾你休息,你就在這兒安心的靜養吧。老夫還有公事要處理,就先告訴啦。”
“方將軍慢走。”吹雪一個點頭,算是行了禮數了。
方傑大步的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