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稀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腦子全是墨堇涼對她說的話,如果她不同意,那麼這個沈家會不復存在了吧,那她沈素稀也就成了沈家的千古罪人,遭人唾棄,不行,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這麼自私。
沈素稀剛想推門而入,但一想到如果自己反悔那沈家和她的初堯哥哥都不會好過的,所以她必須犧牲自己,她要入宮。想清楚了的沈素稀立刻調頭回去,到剛剛的客棧找到墨堇涼。
“這麼快就想好了?”見到沈素稀墨堇涼並不奇怪,但他有一絲驚奇的是沒想到這麼快沈素稀就想好的,不錯!果斷!果然是做太子妃的料,世上女子絕無二人有這種氣魄。
“嗯,我跟你入宮。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說話算話,五年以後就讓我回來!”沈素稀想反正就五年,她相信她的初堯哥哥會等她五年的,只要五年一到她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嫁給姜初堯了,如果這樣既可以護沈家安寧,又不會失去姜初堯,那麼她犧牲五年的時間並不算什麼。
“一言爲定!本宮身爲一朝太子,自然會說話算話!”答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對於他墨堇涼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五年之後的事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沒準五年後她愛的是自己呢?
“嗯。我信你。”沈素稀頷首爲應。
“那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們明早立即動身回宮。”墨堇涼見面前這位剛見面凶神惡煞的女子突然端莊婉約時有些不適應,但心也軟了下來。
“嗯,好。”沈素稀點點頭便離開了客棧。
沈素稀走在人來人往繁華如歌的街上強忍着想要流淚的衝動,她死咬這下脣將欲決堤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沈素稀暗暗告訴自己要堅強,無論這次入宮結果如何她都必須坦然接受,父母,哥哥爲她做了這麼多,她也應該犧牲自己的一些東西了。
“小稀,你幹嘛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沈素稀剛踏入家門,沈未笛便立刻衝過來緊張的抓着沈素稀的雙肩,在等沈素稀回來的這段時間沈未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妹妹受一點委屈,也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
“哥哥,我沒事,我就是出去走走。”沈素稀勉強扯了扯嘴角微笑到,身子卻不自覺的往後退,生怕沈未笛會知道些什麼。
“小稀,你不要騙哥哥。”沈未笛直直地盯着沈素稀,他知道他的寶貝妹妹肯定去找過那個太子墨堇涼了。
“沒有,爹孃回來了嗎?”沈素稀嫣然一笑,這件事遲早會說,但她現在還不能說,她必須讓所有人知道她是自願入宮的。
沈未笛見沈素稀死撐不說也不再過問,只是點了點頭,便同沈素稀一同走進大堂。
沈素稀同沈未笛到了以後沈父沈母已經坐在堂中了,見到自己的心肝寶貝安然無恙二老才褪去焦急的神色。
“爹,娘,哥哥,我有話要說。”沈素稀平了平呼吸,屈膝跪在自己的爹孃面前。
“稀兒?”沈氏夫婦被沈素稀這一舉動弄得有些雲裡霧裡。
“對不起,還請爹孃原諒女兒的不孝,女兒明日一早便入宮選妃。”沈素稀低着頭不讓爹孃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
“什麼?!你要入宮?!”沈氏夫婦和沈未笛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不過沈未笛沒有那麼驚訝,他只是驚奇被自己寵壞的妹妹居然要委屈自己入宮選妃,他還是不明白墨堇涼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讓自己的妹妹答應此事。
“是的。”
“稀兒,宮深似海,爹不能讓你去!”沈焦然自己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入宮,一入宮門終身禁,他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受這種苦。
“女兒,你是要嫁給初堯的。”林瑕月怎麼都不能相信這話是從她女兒口中說出來的,她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有多喜歡她的青梅竹馬。
“女兒心意已決,還望爹孃成全!”沈素稀死咬的嘴脣已經滲出血液,她不能反悔,她絕不能反悔,沈素稀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下頭,希望自己的爹孃能夠成全自己。
“稀兒……”沈焦然無力跌坐在椅子中,此事已經老淚縱橫,他的女兒都已經這麼做了,他還能說什麼?
“謝爹爹成全!”沈素稀朝着沈焦然又是一拜。
“小稀,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那麼作爲哥哥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這件事你可曾告訴過姜初堯?”沈未笛嘆了口氣搖搖頭,他這個妹妹向來說一不二,她都這麼肯定了,看來勸她已是沒有任何意義。
沈素稀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跪皺的裙子,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曾說過,明日我走後哥哥再替我告訴他,讓他等我五年。”沈素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堂,離去時眼睛流下一滴淚。
沈未笛同沈氏夫婦搖搖頭嘆氣,也不再過問什麼。
第二日一早沈素稀便帶上了一些自己需要的和姜初堯第一次送她的桃花木簪。墨堇涼也準時的到了沈家門口來接沈素稀,沈氏夫婦含着淚目送女兒上了馬車,沈未笛則站在一旁暗自垂頭。
沈素稀自上了馬車便沒了任何表情,第一次離開家她沒有哭,因爲她不能在這個可惡的太子面前哭,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很懦弱,她必須護沈家安寧和姜初堯一世長安。爲了不去看對面的墨堇涼,一上馬車沈素稀便閉眸假寐,真希望這五年一晃而過。
墨堇涼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對面假寐的沈素稀,從今天開始眼前的佳人只會屬於他一個人,屬於他墨堇涼一個人,是他墨堇涼的太子妃,是整個大曜的太子妃。
馬車中寂靜的可怕,耳邊只有馬車車輪碾過石子路的聲音以及街市繁華的嘈雜聲。耳邊噪音纏綿不休,不知何時沈素稀竟漸漸睡去。墨堇涼見沈素稀真的睡着以後擔心她的頭會磕到車上於是坐到沈素稀的身邊,沈素稀也自然而然的靠到墨堇涼的肩上,墨堇涼的手也不自覺的環上了沈素稀的腰,臉上雖沒有明顯的喜色,但卻溫和了不少。
馬車搖搖晃晃進了紫禁城徑直駛向太子的住處——錦陽宮。
喬景停下馬車跳下馬車揭開後面馬車中的簾子想要告訴墨堇涼到了時,一揭開簾子卻發現太子居然和那個女子依偎在一起頓時一驚,墨堇涼向喬景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喬景別吵到自己懷中的沈素稀。喬景領會其意點點頭將簾子掀起讓墨堇涼將沈素稀抱下來。
墨堇涼抱起沈素稀彎着腰走出馬車,喬景剛想伸手去接墨堇涼懷中的沈素稀時便被墨堇涼攔下了,墨堇涼抱緊沈素稀一個輕功跳下馬車,全程沒有一點含糊。
墨堇涼抱着熟睡的沈素稀大步走進寢殿將沈素稀輕輕放到牀上,放下簾子便關上門離開了寢殿來到大殿。
“明日告知全朝,一月之後太子妃冊封大典,務必精心準備,不可出現一點差錯。”墨堇涼大步走進殿中看着站在殿中的喬景,這一次的冊封大典必須萬無一失而且要風光無限,他會讓全天下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墨堇涼,什麼樣的人才能有資格站在他墨堇涼的身邊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是,可是……不是還有幾個月纔是冊封大典嗎?還有姚丞相那邊……”喬景想到的墨堇涼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喬景不明白爲什麼太子會如此之急要舉行冊封大典。
“等不了幾個月以後了,再等幾個月父皇和姚丞相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姚璇硬塞給本宮的,本宮是不會要那種女子的!”墨堇涼不可能任自己的父皇和一個丞相擺佈,如果姚璇做了太子妃,那這大曜有一半就是姚家的了,墨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拱手想讓?
“是!屬下明日就去辦。”喬景明白只要是墨堇涼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什麼叫做反悔,他雖然不喜歡沈素稀,但他相信墨堇涼的眼光,這個準太子妃會比姚家的那位千金更適合成爲大曜的太子妃,更配站在墨堇涼的身邊。
“嗯,下去吧。”墨堇涼揉了揉眉心,便揮手讓喬景退下。
只要太子妃一定任他姚丞相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如果他仍執意要讓自己的女兒嫁入宮中,那他墨堇涼也不介意多一個妃子,他相信沈素稀有這個能力可以處理好他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