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涼禁足錦陽宮和當今皇后也被禁足在宮中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錦陽宮門外圍滿了墨頌的御林軍,沒有皇帝的旨意,不僅墨堇涼出不來,連外人也沒辦法進去。
“這太子殿下最得皇上寵愛,怎麼說禁足就禁足啊?”
“尋常百姓的家中都不能出現忤逆不孝的事情,更何況是天家父子,自古違逆上意的皇子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聽說宮中的皇后娘娘也被禁足了,如今怕是懸了。”
“天家的事豈是我們能插嘴的,散了吧散了吧。”
民間百姓也是議論紛紛,昨日還是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一夜之間就被禁足宮中,還被皇上身邊的御林軍看守,真是令人唏噓啊。
沈素稀焦急的站在沈府門外觀望着,不停的揉着手中的手絹。看着沈未笛回來沈素稀趕緊迎上前。
“怎麼樣哥哥?阿堇有消息了嗎?”沈素稀急得眼眶都已經泛紅。
“整個錦陽宮圍得如鐵桶一般,什麼都不知道,難啊。”沈未笛搖了搖頭,如今這樣的局勢怕是墨堇涼也難以掌控了。
“那怎麼辦啊?他也是因爲我才變成如今這樣的,我得過去。”沈素稀說完便要離開。
“你回來,如今已經夠亂了,你再去只會讓他白白擔心你,他更希望你平安無事。”沈未笛趕緊拉住沈素稀。
“我總得做點什麼吧,我是太子妃,我回去他們不會攔着我的。”沈素稀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想去見見墨堇涼,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
“小稀你冷靜一下,先回家,父親他們還在家呢,別讓他們擔心。”沈未笛只能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哥哥,阿堇一個人在錦陽宮,我想去看看他。”沈素稀無助的看着沈未笛,眼淚也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往外滾落。
“小稀乖,你現在好好的就是太子殿下最希望的。”沈未笛安撫着沈素稀,隨後扶着沈素稀回了沈府。
沈素稀坐在一旁直掉眼淚,無論林瑕月怎麼安慰都無濟於事,可沈家剛到京城什麼根基都沒有,更不可能打聽出什麼。一家人也只能在家中乾着急。
“這可怎麼辦呀,我們一家在京城舉目無親,也沒個求處。”林瑕月也着急得在大堂中來回踱步。
“醉城姐姐,我去找醉城姐姐。她的夫君是君府大公子一定有辦法的。”沈素稀紅着眼眶說着。
對,找醉城姐姐,她一定有辦法的,哪怕求求情也好呀。
“不妥,如今是姑爺的家事,臣子恐怕也是沒有辦法的。”沈焦然搖了搖頭,覺得這麼做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墨堇涼不是常人,那是天家的驕子,如今的事也算是家事,倘若做臣子的去插一腳只怕是適得其反啊。
“那怎麼辦啊,我得去見見阿堇,他一直那麼護着我,我得去陪着他啊,我是他的妻子啊。”
“稀兒,不是不去,是不能去啊。”沈焦然語重心長的安慰着沈素稀。
“爹爹,你和母親不是一向告訴女兒,夫婦一體,要與郎君攜手共度嗎?”沈素稀拉着沈焦然的手跪到地上。
她如今實在沒有辦法了,她在京城中誰也不認識,全靠墨堇涼袒護着自己,即便自己有個太子妃的身份可以進宮求情,如今皇后娘娘也被禁足,進宮怕也是不能呀。
“稀兒.......小笛去取帷帽來帶你妹妹去錦陽宮。”沈焦然扶着沈素稀,隨後咬了咬牙決定幫女兒一把。
沈素稀戴上帷帽,看了看爲自己擔心的家人。
“爹爹,孃親,你們不要太過擔心,我是太子妃,他們不會爲難我的。”沈素稀安慰着沈焦然和林瑕月隨後獨自離開了沈府。
沈素稀來到重兵守衛的錦陽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踏上臺階。
“來着何人?這裡豈容你撒野!”御林軍頭統領斥了一句。
沈素稀將帷帽摘下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太子妃,參見太子妃,末將失禮。”統領一看是沈素稀,趕緊收起護刀行禮。
“我要進去。”沈素稀平淡的看着統領。
“這......太子妃,皇上有令不得任何人進入錦陽宮,您就別爲難末將了。”御林軍統領有些難爲的看了看錦陽宮內,又看了看沈素稀。
沈素稀看着跪在地上的統領,隨後從自己腰間取出匕首抵到自己的脖子上。
“讓我進去!”沈素稀冷靜的看着統領,一字一句的說道。
“太子妃......”
“讓我進去!”說完沈素稀又將匕首加深幾分,鋒利的匕首瞬間便在沈素稀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血痕。
御林軍統領一看覺得大事不妙,也不敢得罪沈素稀,生怕真的出什麼事,畢竟天家父子鬥法,說不準的事,他這個時候也不敢公然得罪任何人,只能讓沈素稀進了錦陽宮。
沈素稀警惕的看着衆人,然後將匕首拿下快步跑進了錦陽宮。
“阿堇!阿堇!”沈素稀四處喊着墨堇涼的名字。
錦陽宮本就不熱鬧,如今這麼一鬧,錦陽宮裡就更加寂靜了,往日還能看見侍女打掃,說笑,如今寂靜得如一灘死水,沈素稀擔心墨堇涼於是提着裙子快步跑到醉雨軒。
“阿堇!”剛跑進醉雨軒便看見墨堇涼坐在亭子中正盯着一盆花發呆。
“阿素!”沈素稀的聲音將發呆的墨堇涼拉回現實,墨堇涼還以爲是自己太思念沈素稀了纔會產生幻覺,但擡頭之際便看着沈素稀向自己跑來。
墨堇涼一把將沈素稀抱入懷中,沈素稀也緊緊依偎在墨堇涼的懷中低聲啜泣。
“怎麼哭了?”墨堇涼安撫着沈素稀,隨後拉着沈素稀坐到凳子上,輕輕的替沈素稀拭去淚水。
“我擔心你出事。”沈素稀一臉委屈的看着墨堇涼。
墨堇涼笑着安撫着如受驚的小貓般的沈素稀,同時也看見了沈素稀脖子上的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弄的?我去殺了他們!”墨堇涼皺了皺眉,隨後眼神突然狠厲的從凳子上站起來。
“阿堇,不是的,這是我自己弄的,我以死相逼,他們才放我進來的。”沈素稀拉住墨堇涼搖了搖頭,隨後和墨堇涼說明了事情原由。
“疼不疼?”墨堇涼心疼的看着沈素稀,隨後拿出手絹輕輕的擦去血痕。
“看見你就不疼了,我聰明吧?”沈素稀搖搖頭,看着墨堇涼時咧嘴一笑。
“傻不傻啊。”墨堇涼嗔怪了沈素稀一眼。
“你呢?你還好嗎?我聽見百姓傳聞時我心都要碎了,我生怕你有什麼意外。”沈素稀拉着墨堇涼檢查着墨堇涼身上有沒有受傷,看見一切安好時才放下心來。
“我是大曜的太子,不會有事的,不過禁足沒有自由,不能時時去瞧你罷了。”墨堇涼寵溺的摸了摸沈素稀的臉。
“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件事都是因爲我才起的。”沈素稀不忍心的看着墨堇涼,如果不是因爲墨堇涼要娶自己的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墨堇涼又怎麼可能被人蔘上一本呢。
“怎麼會是因爲你呢,父皇和母后都很喜歡你,這件事不過是因爲有人設了局,連一向不參與朝政的六弟也牽涉其中。”墨堇涼拉着沈素稀的手緩緩說道。
“會是誰呢?心思真歹毒。”沈素稀咬牙切齒說道。
“能夠獲益的應該就是我那個三弟,當今的靖王了。他果然和姚晉迪那個老狐狸勾結在一起了。”除了墨禹哲能有這樣的手筆,墨堇涼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這樣看來姚璇是要嫁進靖王府了。
“姚璇的父親?”沈素稀皺了皺眉。
墨堇涼點了點頭。
“這父女倆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沈素稀氣得一掌拍在桌上。
“好了,你也出來有一會兒,快回去吧,不然岳父岳母要擔心了,你帶我向他們轉達,我這裡一切安好。”墨堇涼看了看天色,便想要讓沈素稀離開錦陽宮回沈家。
“你要趕我走?”沈素稀一臉委屈的看着墨堇涼。
“我怎麼捨得趕你走啊,只不過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待在沈家我也安心些。”墨堇涼摸了摸沈素稀的頭。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夫妻就是要患難與共的。”沈素稀不依不饒的抱着墨堇涼的腰不願撒手。
墨堇涼的手也緊緊將沈素稀抱在懷中,那就自私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