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經過此路可以,錢財統統留下!”臉上有個刀疤的山匪率先喊道。
“要錢可以,但別吵到我夫人休息。”墨堇涼眸光寒冷的看着領頭的那個山匪。
“喲,還有小娘子,那就都別想……”刀疤山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根銀針封喉倒地不起。
“二當家!”身後的山匪看見那個二當家連話都沒說完就倒地氣絕後,紛紛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我說了夫人在休息,這片林子往西有一塊空地,我在那兒等你們,順便去把你們的其他當家的叫來,記住不要大聲喧譁,否則下場和那個一樣。”墨堇涼拿上配劍隨後腳尖點在馬背之上,便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那羣山匪一見二當家的下場,自然不敢在大聲聲張,有的跟着墨堇涼說的方向跑進來林子消失在夜色之中,有的回到了山上去報信。
“我們就在此地等太子殿下回來即可。”喬景本來想去幫墨堇涼,但想着自己走了,萬一山匪殺回來,剩下的人可能不敵那些山匪,所以他得留下來保護太子妃。
睡眠淺一些的靜眉早在山匪一開口就醒來了,她雖然害怕但也不能出聲,畢竟太子妃還在休息。等到一羣人沒了聲音她纔敢探出頭來看外面的情況。
“喬景,你不去幫殿下嗎?”靜眉看見守在車前的喬景有些疑惑,按道理喬景不應該是跟着去保護太子殿下嗎?
“我去了,你們怎麼辦?放心吧,那些人加起來都不是太子殿下的對手。”喬景則是一臉輕鬆,畢竟墨堇涼的功夫如何他是知道的。
墨堇涼一身紅袍站在林子之中一片空曠之地上,身邊沒有旁人,只有他一人,但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是來自地獄的氣息。
隨後墨堇涼便被一羣山匪團團圍住。
“大當家,就是這個人殺了二當家!”一個山匪開口說道。
“就是你殺了我二弟?”領頭的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山匪,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痞裡痞氣的氣息。
“擾了我夫人休息,死有餘辜。”墨堇涼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領頭的山匪。
“如今你只有一個人,你還能全須全尾的回去嗎?”山匪覺得墨堇涼實在是好笑,一個人還敢大放厥詞,真的是不把他們黑虎寨放在眼裡。
“我敬你是條漢子,我是黑虎寨的大當家黑虎。”黑虎見墨堇涼不答話便接着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墨堇涼拔出已經很久沒見血的利劍,利劍出鞘必見鮮血,月光照在劍鋒上發出冷冷的寒光。
“上,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黑虎看着墨堇涼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再也壓不住怒氣,隨後便讓身後的山匪一涌而上。
第一個衝上去的山匪還沒有將刀子揮出去便被墨堇涼一劍封了喉,鮮血濺到了墨堇涼地紅衣上,一瞬間便和紅衣合二爲一。
其餘的山匪看到這個場面直接一起舉着刀揮向了墨堇涼,墨堇涼嘴角微微露出一個微笑,便點地而起,穩穩的落在了衆山匪合到一起的刀鋒之上。
墨堇涼挑了挑眉隨後揮動手中的劍一劃,一圈地山匪也都應聲到底,死法無一例外都是封喉而死。
一連衝上去好幾波人都一一倒在了墨堇涼的劍下,本來銀光閃閃的劍如今已被鮮血染紅。
剩下寥寥幾個山匪一見勢頭不對便想逃跑,墨堇涼揮了揮手,那些逃跑的山匪都一一倒地,沒有見血卻是一擊致命。
墨堇涼拖着劍走向僅剩下的黑虎,利劍滑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而墨堇涼的衣襬之處的鮮血也一滴一滴落在泥土之上。
黑虎看着倒成一片的兄弟,看着墨堇涼衣襬處滴的鮮血,那不是墨堇涼的血,那都是他的兄弟們的血啊!
“啊!我跟你拼了。”黑虎雙眼泛紅的拎着大刀砍向墨堇涼,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要麼殺了眼前這個人報仇,要麼就死在這個人的劍下去陪自己的那些兄弟。
墨堇涼拿起劍穩穩的接下了黑虎的一刀,大刀砍向劍身的一瞬間閃出了些許火花。
黑虎瞪着雙眼使勁將大刀往下壓,但無論他怎麼用力,大刀都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的大刀根本就壓不下去。
“墨堇涼。”墨堇涼這時才爆出自己的名字。
但等到黑虎反應過來時,他脖子噴出來的血已經濺到了墨堇涼的臉上,黑虎雙眼怒睜的直直倒向了地上。
黑虎至死也沒想到他平生最後一票居然是被墨堇涼送去了地獄,也就在聽到墨堇涼的名字時他才知道這次他們不是打劫了財神爺,而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財神爺是讓他們發一筆橫財,但地獄來的使者則是取了鮮血一一將他們送回地獄。
墨堇涼一身血腥氣的離開了這片死人堆,只要有人不知好歹,那他墨堇涼所過之處必是橫屍遍野之地。
看到墨堇涼回來,靜眉發抖着將一塊浸溼的布遞給臉上沾滿血的墨堇涼。她雖然是錦陽宮的侍女,但她也沒有見過這樣滿身殺氣的太子殿下啊。
雖說平時嚴厲了一些,但自從太子妃到了錦陽宮,這個太子殿下一直都是很溫柔的,都不怎麼發脾氣。
墨堇涼擦乾淨臉後便坐到車沿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駕車,靜眉也怯生生的縮進了車內。
“莫非世人對太子殿下‘死神’的稱呼是真的?”靜眉喃喃自語道。
後面的靜眉也不敢多想,細想實在是有些嚇人。
天色漸漸亮了些,喬景便來換墨堇涼去休息,靜眉和香月也自然而然回了後車。
墨堇涼剛剛踏進車內就發現沈素稀已經醒了正靠在一旁。
“醒了?”墨堇涼問道。
“嗯嗯。這車一晚上都沒停嗎?”沈素稀點了點頭隨後疑惑道。
“沒有,想着快些趕路,昨夜沒有吵着你吧?”墨堇涼生怕昨晚的動靜會吵到沈素稀休息
“沒有,趕了一晚上的路,喬景怎麼受得了啊?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沈素稀雖然歸家心切,但這一個晚上都不合眼一直在駕車,真的太傷身體了。
“太子妃放心吧,昨夜是太子殿下架的車,卑職剛剛來換太子殿下。”喬景聽着車內傳出來沈素稀的聲音,心底也是一暖,這夫妻二人真的很像。
“啊?你一夜沒閤眼啊?那你快靠着休息一會兒吧。”這個結果是沈素稀沒有想到的,一夜沒閤眼的居然是墨堇涼,這傢伙怎麼越來越好了啊,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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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顛簸的……”墨堇涼看了看馬車壁,話也只說了一半。
“嗯……看你這麼好,那就勉爲其難讓你靠一下我吧。”沈素稀想着墨堇涼爲了自己能早些回去,在馬車外趕了一夜的車,那自己的肩膀給他靠一下也不算什麼,於是沈素稀挪着坐到了墨堇涼身邊。
墨堇涼一看計謀得逞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他終於心滿意足的靠到了沈素稀身上,而且這是沈素稀主動讓自己靠的。
沈素稀扭頭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墨堇涼,瞥了一眼便發現墨堇涼白色的裡衣上居然有血。
“你受傷了?”沈素稀當即脫口而出,若是在回江南的路上墨堇涼出了事,那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墨堇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裳沒有換下來。
“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傷的?”沈素稀有些慌張了摸了摸墨堇涼的兩隻手臂,想要看看他是哪兒受傷了。
“你在擔心我?”墨堇涼有些竊喜,沈素稀這副着急的樣子是在擔心他嗎?
“別笑了,我是擔心你在回江南的路上出了事,我沒辦法向皇上,皇后娘娘交代。”沈素稀白了一眼又看了看墨堇涼有沒有受傷。
“哎呀,這怎麼都是血啊,你幹嘛去了啊,你到底傷到哪了啊?”沈素稀伸回手時才發現自己手掌上都是血,但墨堇涼又什麼都不說,沈素稀急的眼眶裡面淚珠子都在打轉。
“是不是嚇到你了?我這就出去清理乾淨,放心吧,不是我的血。”墨堇涼最不能看見沈素稀掉眼淚了,一看沈素稀急哭的樣子,自己也不忍心逗她了,擔心自己身上的血漬嚇到沈素稀,墨堇涼便想着出去換身衣裳。
“你別動,我讓靜眉她們把衣服拿過來,你在這換吧,換好了這身衣服也是不能要了就扔了吧。”沈素稀拉墨堇涼坐下,隨後揉了揉眼睛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靜眉便拿來了衣服遞給墨堇涼,墨堇涼當時也沒想到換衣服,誰知道深秋晚上的要冷一些,所以衣服上的血也沒幹。
沈素稀在去後車和靜眉,香月坐一起時才知道,墨堇涼昨夜五更左右,血洗了一羣山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說話聲音太大,怕吵到沈素稀休息。
“天吶,殿下也太溫柔了吧。”香月的重點不在墨堇涼一個人血洗了山匪,而是在墨堇涼擔心太吵打擾到沈素稀休息。
“誰說不是呢。”靜眉也笑得合不攏嘴,早就把昨晚墨堇涼滿臉血回來的模樣忘的一乾二淨。
沈素稀聽完直到回到自己的馬車裡心裡都一直五味雜陳,其一是因爲墨堇涼這麼偏袒着自己,其二就是墨堇涼簡直就是一個地獄的鬼差啊,殺人不眨眼,一個人血洗了一個山匪窩,那要是萬一自己惹了他,豈不是死得很難看?
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自己身邊天天坐着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地獄鬼差,光是想想沈素稀便覺得渾身發抖。
“你怎麼了?”看見自上了車就一直雙眼無神的沈素稀,墨堇涼推了推沈素稀。
“啊?啊,沒沒沒。”沈素稀嚇了一跳,趕緊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那個樣子是不是嚇到你了?”墨堇涼想着應該是自己渾身是血的模樣嚇到了沈素稀,畢竟沈素稀一個小女兒家,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
“沒有,沒有,你一夜沒閤眼了,快休息吧。”沈素稀連連搖頭,她現在可不敢惹這位太子爺啊,她真的不想腦袋搬家,突然想想自己以前一直和墨堇涼對着幹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裡真的是老天開恩啊。
“是不是真的嚇到你了?”沈素稀撒謊的功夫真的是太差了,差到墨堇涼不用想就知道沈素稀在說謊。
“沒有,我只是……殿下,下次我和你作對的時候,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沈素稀一見墨堇涼一直追問,只能低聲下氣的說道。
“我的劍永遠不會指向你。”墨堇涼說完便靠到了沈素稀肩上。
沈素稀得到了墨堇涼的回答後,也安心了些,終於鬆了一口氣。
待墨堇涼稍稍睡熟了一些,沈素稀拿過身邊的披風蓋在了墨堇涼身上,自言自語道“晚上那麼冷,也不知道多穿一些,可別着涼了。”
墨堇涼雖然睡着了,但也能聽見沈素稀說了什麼,內心竊喜的同時也有了些把握,瞧,這不就快一輩子是我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