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素稀在京城一戰成名的消息就傳到了江南。
江都簫鎮姜家
姜初堯看着自己手中的書,但心思早已不放在書中,最近沈素稀的事傳得有鼻子有眼,難道小稀她真的做了太子妃?難道小稀真的忘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嗎?
許是想得太出神連李佩嵐進來姜初堯都不知道,李佩嵐看着自己兒子那副無神的模樣,又想到最近傳得沈家女兒的事,她也猜到了七八分。
“事到如今了,你還不肯相信你娘嗎?”李佩嵐嘆了口氣,坐到一旁。
李佩嵐說了話姜初堯才反應過來李佩嵐進來了,姜初堯沒有回答李佩嵐,起身後直接離開了書房。
姜初堯一路小跑離開了姜家,這件事疑點衆多,他一定要問問清楚。姜初堯無神的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連着撞了一個又一個的行人,匆匆道了歉又小跑往前,他不能停,他一刻也不能耽擱,他要去問問清楚。
看着依舊門庭若市的沈家布莊,姜初堯從人羣中擠進去看到了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的沈未笛。
“誒,初堯……”沈未笛還沒說完就被姜初堯拽着離開了沈家布莊。
沈焦然看着被姜初堯拽出去的兒子,心底也明白了,嘆了口氣又繼續招呼客人,終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瞞不住的。
姜初堯帶着沈未笛來到一處人較稀少的河邊,姜初堯背對着沈未笛沒有說話,但雙肩卻止不住的顫抖,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初堯,你是不是想問小稀的事。”沈未笛率先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局面,自見到姜初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
“是!我來問問小稀她去哪兒了?爲什麼一直不見她,你跟我說小稀和伯母去了鄉下,可到如今伯母都回來了,小稀呢?她爲什麼不回來?!”姜初堯轉過來幾乎是嘶吼着問道。
沈未笛這才注意到姜初堯眼眶已經泛紅。
“對不起,當初是我騙了你。小稀她……我想你也猜到了七八分。”沈未笛想自小稀入宮已經有不少消息傳出來了,他不相信姜初堯一點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有一個姜初堯的母親,所以姜初堯不可能一無所知,但他不明白爲什麼姜初堯一直隱忍至今纔來問。
“江都都傳成什麼樣子了,我是傻子我也該能聽懂了!可我想的是你們告訴我,而不是外人傳出來,我才知道這件事!”姜初堯衝上去握着沈未笛的雙肩,太陽穴的青筋也因爲姜初堯的爆發而明顯起來。
“小稀入宮做了太子妃……”
“我不相信,她肯定是被逼的!她不可能的!未笛兄你告訴我,她是被逼的!”沈未笛還沒說完就被姜初堯接了話,他不聽搖着沈未笛想要沈未笛告訴自己沈素稀入宮是被逼的。
“初堯,事到如今了,你還不明白嗎?小稀不想做的沒人能逼她,終究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是我們沈家想要攀龍附鳳,小稀配不上你。”沈未笛一把推開姜初堯吼道,本該溫潤如玉的沈未笛提到不得已入宮的妹妹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這五年會發生什麼變數,他也不能一直利用姜初堯對沈素稀的喜歡就拖着姜初堯不放,這樣對姜初堯不公平,將來若是有緣他們還是會在一起,倘若無緣只會徒增怨偶。
“不對,不對,你之前還說讓我等小稀五年,是不是五年以後她就回來了?我願意等的啊!”姜初堯無助的看着沈未笛,假如真的要等沈素稀五年,他願意,他是願意的啊,爲什麼要告訴他沈素稀是自願入宮呢。
沈未笛看着姜初堯這般癡情的模樣,更覺沈家是在有愧於姜初堯。
“我們沈家是自願送小稀入宮的。”沈未笛想着長痛不如短痛,他當初欺騙姜初堯一事已經夠對不起姜初堯了,事到如今了,更不能一直拖着姜初堯了。
“啊!”姜初堯嘶吼着衝上去一拳將沈未笛打到在地。
“你還在騙我!事到如今了,你還在騙我!小稀即便是五年後回來我也願意是娶她的!”姜初堯看着被自己打到在地的沈未笛,緊握成拳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着。
“你懂什麼!”沈未笛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跡,從地上爬起來一拳還給了姜初堯,隨後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起。
“小稀入過宮即便回來,也沒有人看得上這樣的她!大家都會覺得她是棄婦!”沈未笛又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姜初堯的臉上。
“你爲什麼不保護好她!出了這樣的事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姜初堯翻過身將沈未笛壓在身下,隨後一拳接着一拳打在沈未笛的臉上。
沈未笛用盡力氣一把將姜初堯推開並踹翻在地,沈未笛臉上血混合着泥,泥混合着淚水悔恨道“你以爲我不疼她嗎?她是我親妹妹,我比誰都心疼她!你以爲她入宮我父母不心疼嗎,我母親因爲小稀入宮一連纏綿病榻數月之餘,姜初堯,你以爲就你想保護她嗎?”
“所以小稀不是自願入宮的……”姜初堯失神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初堯,姜家和沈家沒有婚約,所以也算不得愧對於姜家,男婚女嫁都是不相干的,我們沈家唯獨有愧於你。”起初他也很喜歡姜初堯,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給姜初堯,可婚姻大事是兩個家庭的事,不是他們兩個的事,這其中太複雜了。
“我不會放棄的!我考取功名一定能風光迎娶小稀的!”姜初堯嘶吼着,他怎麼能放棄他的小稀呢,他考取功名不就是爲了娶沈素稀爲妻嗎。
“姜初堯你別癡心妄想了,你母親不會同意小稀入門的!而且,你即便考取了功名能及皇家有權有勢嗎?”沈未笛說完便起身離開了,獨自留下了姜初堯一人。
姜家
“啪!”
“你這個不孝子,沈素稀都入宮了你還想娶她爲妻?!你在說什麼渾話!我和你父親乃至父老宗族都不會點頭的!”李佩嵐看見自己兒子一身傷一身泥從外面回來,結果一回來就告訴自己他要娶沈家的女兒爲妻,氣的李佩嵐當下就甩了姜初堯一耳光。
“母親,小稀她會回來的。”只要沈素稀回來他就會娶沈素稀爲妻,無論如何,他都要娶她。
“回來也不過是棄婦!皇家的棄婦更是罪人!我姜家不能娶一個不乾淨的棄婦。”李佩嵐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點頭的,她本來就不喜歡沈家,別說沈家的女兒不乾淨了即便是乾淨她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她不可能接受的。
“不管你同不同意,沈素稀兒子是娶定了。”姜初堯也不再理會自己的母親,無論如何他都要娶沈素稀爲妻。
“啪!”
“你個不孝子!你把我一拳捶死好了!這樣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娶那個小狐狸精了!”李佩嵐直接又打了姜初堯一個耳光,她實在想不到怎麼會生出一個這麼不聽話的兒子。
“你和你娘都各退一步吧,先不說沈家女兒是不是自願入宮,期限是否真的是五年,倘若是一輩子入了宮,咱們也是不能去和皇家搶人啊!若是沈家女兒真的回來了,你還心屬於她,那就納爲妾,正妻不行。”一直沒有開口的姜遠終於開了口,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能各退一步,這樣一家人還是和和氣氣的,爲了外人傷了家人實在是不值得。
“妾?爹,我不可能讓小稀做妾的。”姜初堯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沈家好好的一個女兒給自己做妾,先不說沈家不會答應,他也不會答應。
“怎麼?你還想讓她做正妻?”姜遠瞪了一眼姜初堯,明顯已經有了怒氣。
“妾怎麼了?你以後高中了,給你做妾那也是他們沈家的福氣!不然他家一個做棄婦的連活着都要遭人白眼!?”李佩嵐反問道,能讓沈素稀進姜家的門做妾,已經是姜家無上的大德了。
“爹孃,你們出去吧,孩兒要看書了。”姜初堯也不能一直和自己的父母一直爭下去,這樣爭下去怕是數月都沒有決斷,他乾脆關上門來自己靜一靜。
被姜初堯推出門外的李佩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甩了甩衣袖離開了院子,姜遠搖了搖頭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