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出去我一定辦到。”李青雲湊近了夔蟒輕輕地說。他看到奎蟒滿身的煙霧越來越大,蛇信上沒有一點血色,顯得蒼白無力,他知道它在努力保存最後一口氣。
“老弟,等你出了此谷,西南邊陲有一座高山名曰瑰寶雪嶺……風景秀麗、奇珍異寶無數,其中有一寨,寨中二八女子……乃是我女兒化身修煉,你去見到她,講明我的情況,……讓她練好蝰蛇三鞭,定要爲我報仇雪恨。如果你方便,護她一生周全,……我感激不盡,即使地下有知也含笑九泉。”說話時夔蟒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吞吞吐吐、磕磕碰碰地講完這些意思。
“小老弟我們算是有緣,你若答應幫我我完成此事,我死後,身中至寶,老兄儘管取去,和血吞下後,能夠增長你的功力和修爲。這比落入那些窮兇極惡的崑崙老兒手中更讓我欣慰。”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蛇膽,那是你護命的東西。你女兒的事,我答應你便是。”李青雲趕忙阻止它繼續說下去,但捆綁一再堅持並努力伸直了脖子,深吸一口氣,汽沉蛇腹,只聽啾的一聲,一顆碩大閃着幽綠光芒的珠子,從夔蟒口中蹦出,並瞬間。停在了李青雲的嘴邊彷彿他一張口就要進入他的身體。
“老弟吞下吧,我想我死了你也不會狠心刨開我的肚子取出蛇膽。”李青雲左右爲難,但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只見那閃着幽綠光芒的珠子砰的一聲,撞開他的牙門直接滑入丹田之中,李青雲感到全身無比的涼爽瞬間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縮,又突然全力打開,彷彿身體內部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充盈着他每一個神經末梢。他感到自己的身高也增長了不少,也感覺不到火焰谷的酷熱。
李青雲正在感受身體的變化,還沒有來得及對魁蟒說聲謝謝,就看到魁蟒已經癱軟在岩石上被岩漿燒烤着,連它那些堅硬的外殼也被岩漿吞沒,化爲灰燼。
李青雲還是撿起幾片夔蟒的鱗甲,在巖谷的邊緣堆了一座衣冠冢,他本想用石頭刻個墓碑,寫上幾句詩文,但又怕崑崙派的弟子察覺刨了墳墓,驚擾了夔蟒的靈魂。
這時的李青雲已經身輕如燕,全身清爽,迅速地掃視着整個峽谷,終於發現在西南角有一處懸崖,陡峭怪石突兀,完全可以手攀上去。
走過夔蟒所說的岩石樹旁,他本來以爲樹上都被夔蟒食盡了果子,不會有什麼東西,但還是一探究竟,看看這神奇的岩石樹到底是什麼東西?
走近一瞧,這岩石樹與,世間的樹木完全不同,既無枝葉,也無樹皮紋理黑漆漆似一根鐵棒戳在岩石中,上面有夔蟒咬掉的果實根蒂,那耕地處居然有紅燦燦的液體將藥流出李青雲用手指蘸了一下,輕輕嚐了一點,鮮美可口。既然可以衝擊,那就先喝一點。李青雲對準那根蒂狂吸起來,那鮮美可口的液體彷彿無窮盡,不僅讓李青雲迅速感到有飽腹感,而且身上的功力又好似增進了幾份。
此時峽谷彷彿晴朗了許多,這不是因爲環境變化,而是李青雲的眼睛能夠穿透迷霧洞察黑暗中的一切,看到峽谷內飄揚的煙霧也變得緩慢許多。
他感到自己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體內被李呱呱道長打入的三淼四昧楔子釘已經融化在血液內,與身體合二爲一,只要召喚,隨時就能出擊。
李青雲手抓峭壁上的岩石,回頭看了一眼火焰谷,“夔蟒老兄我一定爲你報仇雪恨,找到你的女兒。等我完成任務再回來看你。”李青雲緊抓岩石向上一縱,本以爲可以抓住上面的一塊岩石,但整個身子卻如利箭一樣青雲之上,整個人停留在懸崖頂之上,幾十丈高。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以致落地時還是來了一個踉蹌。定了定神,他推測一定是岩石果和夔蟒蛇膽的功效所致。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早已經是原先的數百倍,整個身體也已經是不死軀體,他喝下的岩石血漿,其實是岩石樹的骨髓,比岩石果的功效不知大上多少倍。他更不知在他走之後,岩石樹很快凋零。
站在懸崖上,看着旭日東昇,大地上金燦燦一片,李青雲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正在到來。
死裡逃生,因禍得福的李青雲,此時最想見的人是自己的老爹和被剖腹卻不知是死是活的母親。他三步並兩步急速下山,從崑崙山到魔山總共有幾千公里的路程,正常人行走也要數月或半年的時間才能到達。李青雲卻行起路來輕而易舉,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個被充了氣的氣球,雙腳站在空中如履平地。以他現在的功力完全可以藉助空氣的流動來御風而行,但由於剛剛提升功力,對身體七經八脈內的內力還無法運用自如,因此他只能行走在與樹同高十幾米的空中,有時還要藉助樹梢的力量。有時一個踉蹌、急着趕路,也摔了不少跟頭、吃了不少泥土。
寒冬季節,天高雲淡,李青雲到了中午日上三竿,還只是走了一小半的路程。正走着,突然聽到頭頂上有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這是哪門哪派的學徒、御起風來卻是如此這般不堪。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話讓剛剛對自己功力有點自信的李青雲羞愧難當,臉紅得一下子到了脖子。他急忙收住身體,擡頭觀看。離他幾十米的高處,有一妙齡少女,年方28,身輕如燕,身上的披風隨風擺動,甚是好看,如敦煌中仙女下凡來。
那女子見李青雲並不搭話,繼續說道。“本小姐說話你聽到沒有?趕緊下到地上用腿走路去,不要還沒學會爬就想着跑起來,你這水平丟死人了。”接着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李青雲本不想搭理她,他急着趕路回家見自己的父母,何苦惹那麼多事呢?別人的看法自然是別人的,技不如人,讓別人說去,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