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她不自覺地多瞄了少年幾眼,仔細看去,才發現少年英姿煥發、健壯身材,比起那些下山後見到的所有男子都顯得氣質不凡。
“從哪裡來?爲何到此?”七小姐忍不住問道。
“我早上從寒山來,準備上崑崙山找玄武派淨虛大師,聽說他們也來崑山觀禮,所以在此等候。”少年沒有隱瞞,邊嚼着鍋巴邊說。
七小姐感到詫異,上下又打量了少年,想這少年一定是騙她。玄武派在寒山,離此地有三千里,這少年說早上從寒山到此,難道他一日就走了三千里?但轉念一想,也許這少年身懷絕技與自己一樣能夠空中飛行,但即使以自己的功力也只能日行一千,中間還要吃飯休息,這少年一定是吹牛。
七小姐不再詢問悶聲吃飯,心中在想此人絕非是他的如意郎君,或許他還沒有到,也許還在路上。飯後七小姐打坐休息,逐漸進入睡眠狀態,那少年也另找一角落坐下,開始他的每日課程打坐冥想。
已是深夜,破廟內外,只有風吹着樹梢嘶嘶發聲,這個季節沒有蟲鳴也無鳥叫,彷彿整個大地都在沉睡。
“那妮子就藏在此處!我們看到他換了女裝進了廟裡,裡面還有一個叫花子”,破廟外突然來了20多黑衣人,手拿各種武器在夜光下閃閃發光,領頭的正是李青風。他那隻被蛇咬斷的手指,經過李呱呱道長的功力催生,又完好如初,再次手持寶劍。
“大家小心點,這妮子可能功力在我等之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李青風囑咐那些黑衣人道。
“小主人,那我們使用子午吸髓大法把廟裡的東西全部吸出來,然後慢慢找,這樣不會驚動人“一個黑衣人靠近李青風說道。
李青風點頭同意。這些黑衣人與李青風立刻排成“一”字長蛇陣,李青風打頭陣,其他黑衣人雙手搭在前一個人的靈臺穴上、次第後排。隨後李青風說了聲“敕”,衆人全部功力開始輸給李青風,逐漸他的前面形成一個漆黑的大泡泡,與其說是大泡泡不如說是一個“黑洞”,似乎是要吞噬一切。
等到大泡泡已經可以籠蓋整個破廟,李青雲擁立一頂,把整個泡泡投在破廟的屋頂,同時雙手作收攏的手勢。只見廟中的物品接二連三地從窗臺間無聲地飄出,就連叫花子少年與七小姐吃剩下的雞骨頭和也跟着滑了出來。
不久,地上已經堆滿了很多東西,李青風收了功力,讓黑衣人開始尋找。
有人發現了銀子,金簪子,高興地用牙咬着。突然李青風發現一個錦囊裡似乎有珠子類的東西,他打開一看,原來是一顆黑黝黝的夜明珠,他想這一定是個寶物,直接揣入懷中。
隨後發現了一些女兒家的內衣內褲,就是不見那藏寶圖。李青風正在納悶,忽然全身如中邪一樣倒地、佝僂着身體、臉色失去血色,變灰變暗,開始抽搐。一個看到他塞珠子入懷的黑衣人,急忙從他懷中拿出珠子,扔在地上。李青風這才長吸一口氣緩過神來,但依然有氣無力,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功力,急忙做出撤離的手勢。
此時廟中的兩位把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七小姐沒有出手,實際她有後招,對付這些人輕而易舉,但她不想傷人性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而叫花子少年經過數日與珠子的朝夕相處,自身的修爲居然喚醒了珠子內隱藏的靈核,這靈核能夠自動爲主人吸取周邊妖物的功力。這少年就是李青雲,他在魔山打聽到魔山老祖派已經搬離魔山,父母也不知影蹤。想起張果老與何仙姑二仙所說要休習天下武功絕學,需找玄武派淨虛大師,但不巧,到了寒山玄武派才知,淨虛大師已經去往崑崙派觀禮,他這才急忙趕到崑崙山下。
湊巧遇到了李青風來偷七小姐的藏寶圖,還沒等他出手,他的雮經珠已經主動飄出去吸收了他們的功力。
這時,已是子時剛過,黑衣人們見小主人李青風受傷不能動彈,馬上擡着他撤離,幾個黑衣人慾撿地上的金銀,李青風驚恐萬分地示意快走,黑衣人不捨地把金銀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七小姐這時出來撿起自己的物件,看到雮經珠想拾起看個究竟,但那珠子卻嗖的一聲跳入破廟,七小姐感到詫異,緊跟入門,看到角落裡李青雲平靜如水,依然端坐打坐。
“原來是個練家子,沒看出來。”七小姐走進蹲下自己觀看李青雲,越看越發現似曾相識。
李青雲睜開雙眼,說道:那些人沒有傷着你吧,東西丟了嗎,我去幫你追回來。
說着李青雲就要站起來出門,七小姐也站起來說:不用勞駕了,東西都在,你那珠子很有靈性,是什麼東西?
李青雲逃出珠子,這會珠子黯淡無光,好像睡着了,並不起眼。
七小姐接過來自己觀看,問道:這是什麼珠子?
“雮經珠”,李青雲輕輕地說,他看七小姐面向和善,因此也不隱瞞。
“雮經珠?!”七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她乾孃西山聖母一再囑咐她,下山後一定找到帶回的雮經珠。西山聖母是地母鳳凰的女兒,地母鳳凰仙化後唯一留在世上的遺物就是這顆珠子,無論如何她也要找到,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出現在少年手裡。
問道:你是如何得到此寶物的?
李青雲也不隱瞞,把嶗山八妖搶奪寶物的事情給七小姐講述以便,聽得七小姐連連稱讚,聽到柳飄陽幾鞭子就收拾了妖怪,拍手稱快,只是對於她的殘忍做法有點不認同。暗自忖道:聖母說過萬物皆有靈性,一世錯一世報應。她女子絕了妖怪的轉世之路,也是辛辣之貨,只是不知柳飄陽長相如何?這少年福氣和煞氣應該不小,居然能與她同伍?
正在尋思,李青雲又說道:這珠子跟隨我幾日,已經與我通靈,我能感受到它的一切,幫我練功,真是奇妙。
七小姐忽然想知道他姓字名誰,師承何方。說道:我叫七妹,您叫什麼名字?你師傅是誰?
李青雲答道:小可李青雲,目前師傅有三位,一個是崑崙派的李呱呱道長,另外兩個師傅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
七小姐一聽李青雲的名字,馬上跳了起來,但又怕再次上當。“你就是李青雲,怎麼證明你是李青雲?”
李青雲直撓頭:“怎麼證明......”,一時無語。
七小姐見他爲難,姑且認他是李青雲,只是沒有提藏寶圖的事情,免得他起了歹意。
天已大亮,日頭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竿。二人決定下山去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七小姐也勸李青雲梳洗打扮一番,一身襤褸去見玄武派掌門有點過意不去。
七小姐又恢復了男兒裝扮,清秀可人,李青雲看着她易容這麼逼真,連聲稱讚,七小姐聽後雙頰飛紅。
一路二人有說有笑奔向山下。有一段路七小姐御風而行,李青雲也跟上她的步伐,不喘不噓,惹得七小姐暗自稱讚,突然想到這李青雲可能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不免臉頰又紅起來。
鎮上人生嘈雜。由於各路江湖人士均已到達,各種買賣紅火無比,許多生意人希望日日如此,忙得不可開交。
李青雲與七小姐二人似兄弟一樣街上溜達,七小姐選了一個上好僻靜的飯店會所,要了包間,二人落座開始點菜吃飯。
猛聽得外面一串銀鈴般的聲響喊道:李青雲,你在哪裡?
李青雲一聽就知道是誰,趕忙推開門答道:柳飄陽,我在這。
柳飄陽也不顧那麼多人看到,飄身上樓落在李青雲面前,上來就拉李青雲的手,“想死我了,我才走幾日,你這都自己知道下館子了”,突然看到包間內還有一名男子,問道:“他是誰?”
七小姐站起來仔細打量柳飄陽,看到她如自己一般花容月貌,不免有些醋意,心裡想着要耍弄她一番。於是說道:
“我是誰?你管得着嗎?我是青雲哥哥的相好,哈哈哈”,七小姐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
柳飄陽一皺眉頭,立刻怒目對着李青雲,嚇得李青雲趕忙擺手:別聽她胡說,她是女的。
李青雲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這話也不對。場面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七小姐見狀馬上說:姑娘不要生氣,我是逗你的,青雲哥哥纔不會朝三暮四,他給我提起你大戰嶗山妖怪,真是羨煞人。
柳飄陽聽到說起她的壯舉,馬上來了精神,挨着七小姐就坐下來,讓小二好酒好菜儘管上來,不醉不歸。
七小姐也被她感染,話匣子也打開了,二人你言我語地聊起來,倒是李青雲在旁邊顯得多餘,悶聲喝茶。
從柳飄陽與七小姐的話語中,他才知道,這柳飄陽上次走時在他的身上下了“攝魂飄香散”,這東西用在平常人人身上會令其神魂顛倒,墮入色慾,而用於武功高強的人身上也會令其身不由己。但只要掌握所用的劑量,這攝魂飄香散卻是絕佳追蹤身影的妙物。柳飄陽只在李青雲身上撒了一點點,因此也無大礙,反而讓她這麼快發現了他的蹤跡。
“你怎麼不多下些藥,我們也看看青雲哥哥的本性”七小姐有些怪柳飄陽胡鬧,但又不好責備,半開玩笑地說。
“青雲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深藏不漏、不懂武功,上次就把人家陰陽客的骨節拽斷了。“柳飄陽說道。
七小姐一聽就感興趣,於是柳飄陽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她大戰陰陽客的經歷。當然主要是突出她的功績,李青雲只是配角,但愛是聽得七小姐對李青雲開始刮目相看。
“青雲哥哥,這段時間武功練得怎麼樣?我這個師傅要考覈的!”柳飄陽也跟着七小姐喊李青雲哥哥。
“還好”,李青雲擡頭看了看對面兩位天仙一樣的妹妹答道。
七小姐雖女扮男裝,但掩飾不出她身上的嫵媚嬌羞之氣,柳飄陽更是清新脫俗,一副美人胚子。李青雲有點看呆了,突然感覺要是此生一直這樣也是萬好。
包間內春色盎然,惹得別的包間內的人也出來探頭探腦。李青雲站起來掩上門,他要獨享這人生四月天。
13
實際上看官是多心了。李青雲要告訴柳飄陽關於夔蟒的事情。
柳飄陽一聽李青雲說道夔蟒父親已經仙逝,而且是被崑崙派折磨死的,先是痛哭流涕、趴在七小姐的肩上嚎啕大哭,接着就站起來,拿出青絲軟鞭,腳下一蹬,要飛向崑崙山頂找他們爲父報仇。
七小姐急忙攔住她,說道:
“柳小姐報仇心切,可以理解,但現在我們勢單力薄,就我們三個人,很難對付崑崙派的十大高手,和衆多的劍士,況且李呱呱道長深不可測,我們可能會吃虧,不如從長計議!”
“這次崑崙派邀請江湖各派別來觀禮,定是要重振崑崙派的威風,我們不如打蛇打七寸,讓他們的癡心妄想無法得逞,然後再各個擊破,收拾崑崙派的十大高手和李呱呱道長。”
七小姐說道“大蛇打七寸”,突然意識到夔蟒就是蛇,有點不好意思,也引起柳飄陽扭頭對她皺眉,一臉地不高興聽下去的樣子。七小姐自覺多話,但又擔心柳飄陽的安危,眼光頭像了李青雲,希望他能夠勸說柳飄陽。
李青雲也想立刻陪柳飄陽上山報仇,但轉念一想,七小姐的話也很有道理。既然已經到了崑崙山腳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攢足了力氣,有了十足的把握一擊必中,不是更好嗎?
“柳妹,七小姐所說在理。我雖在崑崙派幾個月,但對他們一無所知。報仇不在一時,我們好好謀劃!你不是也說過打架一定要有把握纔打,最好不用近身作戰,你教導我的難道自己忘記了?!”
李青雲這樣一說,柳飄陽迴轉身形,不再急着要去報仇,但臉上的淚花依然奪目而出,梨花帶雨甚是可憐!
不過,剛纔李青雲的一句“柳妹“叫得她心花怒放。父親夔蟒去世讓她痛苦,但這幾天多出來一個親人哥哥也是上天安排,不由對李青雲的話言聽計從起來。
李青雲見柳飄陽不再堅持,繼續說道:
“我先帶你去祭拜夔蟒、收集骨骸,不能讓他的屍首再留在煙熏火燎之處,回頭你把他帶回瑰寶雪玲安葬,讓他安息。“
隨後,柳飄陽、七小姐與李青雲,一行三人,穿過山丘、懸崖,來到夔蟒的臨時墳墓。這裡依然煙火烤人,七小姐與柳飄陽各用手帕遮面,引得李青雲對二位仙子一樣的妹妹多看了幾眼,原來遮面的女子更爲耐看。
柳飄陽又開始哭泣,傷心欲絕。夔蟒生前大部分時間不在她的身邊,沒想到再見面,父女已經是陰陽相隔兩邊天。李青雲見到柳飄陽哭泣,也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夔蟒的好處,不覺也潸然淚下。
七小姐扶着柳飄陽,一起扒開墳墓,撿拾骸骨,打包正準備走人,忽然空中有人說話:
“不要動,夔蟒還有救!”
李青雲一聽聲音就是師傅張果老的聲音。擡頭觀看,張果老與另一位身穿官袍的仙人已經飄然落地,快步走來。
地上的岩漿炸裂,張果老與那仙人彷彿是如履平地,一點也不在乎,看得七小姐與柳飄陽驚奇不已!
“這是內丹道的行家曹國舅。”張果老見衆人驚訝,急忙介紹身邊的仙人。
“他與夔蟒曾有仙緣,都是內丹道的門徒,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因此他拉我來一定會救活夔蟒的。”
柳飄陽與李青雲一聽可以救活夔蟒,立即喜笑顏開,七小姐也覺得神奇:“自己的師傅西山聖母道行高深,也不能說隨便逆轉人的生死,這八仙果然厲害!”
曹國舅是八仙裡最後成仙入道的仙人,本是官二代,一生愛財惜命、膽小如鼠。呂洞賓與藍采和見他仙骨卓絕,都曾經要度他成仙,但曹國舅一心留戀人士繁華,錯過了很多機緣。後來他的姐姐曹貴妃與弟弟因干涉朝政、貪贓枉法被下獄處死。曹國舅沒有了依靠,榮華富貴轉瞬成空。又被藍采和帶入地獄,看到弟弟與姐姐因貪心受七十二地獄之刑,痛然悔悟、悟道,這才成了八仙之一。
曹國舅一直修煉內丹道。未成仙時,夔蟒在大山中遇到他,見他仙骨姣姣,甚是羨慕,因此與曹國舅做了鄰居,安身在他身旁。曹國舅也曾當着不會說話的夔蟒講讀真經,夔蟒也因此受益無窮。
“夔蟒是我的道友,救活它理所當然,但我有一個條件,不知柳小姐是否能夠答應?”曹國舅問道。
“一個條件?哪怕是百千萬個條件我也答應!”柳飄陽聽曹國舅說可以救活父親,馬上答應。“但我父親已經魂飛魄散,蛇膽也已沒有,怎麼能復活?”她與李青雲、七小姐一樣狐疑。
曹國舅說道:“只要你答應以後做我的徒弟,將來入我神明宮,做個女弟子打理內丹道門的事務,我就幫你救活他。”
柳飄陽立刻開心地表示答應!但轉念一想,說道:“做了你的女子弟子,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我青雲哥哥?”
曹國舅明白她的心思,說道:“當然可以,李青雲以後也是我輩中人,豈有不能見之理?”
柳飄陽於是拍手稱快,催促着曹國舅馬上施法。
七小姐卻有些黯然神傷,被張果老看到,詭秘一笑,嘴脣動了兩下,七小姐的耳邊立刻響起聲音:“小姑娘不要擔心,青雲徒兒與你有緣,不會離你而去!”。
聲音很小、清晰,七小姐頓時兩頰緋紅,幸虧手帕遮面別人看不出來。這原來是張果老密語傳音給她,周圍其他人一概不知。
這時,曹國舅開始施法。地上夔蟒的屍體灰燼開始聚集、從地下也不斷冒出零散的亮光,逐漸匯聚成一個閃光的綠色明珠。
“這是夔蟒的內丹,李青雲吸收的只是夔蟒的蛇膽實物,不是他的靈核內丹”,張果老講解到,“修煉到有一定道行的靈核包括人,都有自己的內丹。世間那些英雄人物、梟雄霸主死後內丹不會消失,都被山川大地吸收藏匿起來,曹國舅這是要把夔蟒的內丹找出來進行重新歸位。待我也助他一下”。
張果老拿出身後的大葫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存在嘴中,對準夔蟒的屍身猛噴。迷霧繚繞,那屍身動了起來。
柳飄陽長大了嘴巴,下巴幾乎永久性脫落!
夔蟒的頭開始擡起來,整個身子也能夠盤坐。曹國舅手中笊籬空中一劃,夔蟒張開大嘴,那發光的綠珠子順着夔蟒的喉嚨滑入腹部,整個身體開始透光變綠,夔蟒“嗡”地一聲,全身扭動、活過來了。但眼睛還是緊閉,開始喘息說話:“多謝二位仙人搭救,我夔蟒得以生還,全賴仙人慈悲,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柳飄陽最開心,但看到父親不能睜開眼看她,又覺得難受,嗚嗚哭起來。
“別哭,飄陽我兒,看不見也沒關係,能夠活着陪你也不錯。”夔蟒安慰道。又感覺到李青雲給他打招呼,說道:
“青雲老弟,果然不負我所託,以後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李青雲見他活過來,熱淚盈眶,甚是開心。
七小姐也滿是感懷!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父親不知是誰,又在何方?雖自小跟着西山聖母長大,但總歸缺乏父愛。每日在西山練功修仙、身邊都是脂粉氣息,哪有柳飄陽這樣的好福氣,如今不僅父親團聚,還有了一個男子親/情哥哥在身邊,真是羨煞人!
“這李青雲什麼時候對我多看一眼,上天安排的如意郎君總會更親近一些吧?”七小姐暗自忖道。
曹國舅已經施法完成,說道:夔蟒,你的眼睛和四肢很難重生和再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恢復如初。
柳飄陽急忙說:什麼辦法,我們一定辦到。
曹國舅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張果老,嘆息說道:哎!夔蟒老弟雖活過來,但功力與法術還要重新修煉,否則內丹留在身體也會被山川大地吸附去,除非找到那南海萬年神龜的內丹進行陰陽合體,才能讓夔蟒老弟完全恢復。
張果老知道曹國舅這是沒有明說,他是讓夔蟒去找南海神龜老尼喜結良緣、洞房花燭,“這曹國舅壞得很!”張果老心理髮笑。
柳飄陽又衝動地說:”那我去南海找神龜去,向她借來內丹與我父親陰陽一下!“
張果老與曹國舅哈哈大笑!共同說道:姻緣自有天註定,何必強求!
曹國舅有笑道:夔蟒,你手腳眼睛全無,我先讓你化爲人形,用些假肢假眼,這樣可以行動自如。等到遇到神龜老尼再看機緣,如何?
夔蟒點頭稱是,曹國舅又開始施法。他從李青雲上次吸乾的火巖樹上取了幾段枝幹,又從地下岩漿中挖出被原漿燒紅的石頭,吹了一口仙氣,只見那火石與樹枝附在夔蟒身上,一陣清涼氣息撲面而來,一個獨眼、綠皮膚的彪形大漢已經站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