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琴旁邊,不自覺的碰觸了幾下,這聲音十分的清純。不用完整的曲子,就足以使她心醉。
悠長悠長的深巷,白色的刻着花的桅杆,向上延伸的臺階,彼此相交的身體,好像神奇小說裡面的郡主,身着漂亮的裙子,穿着耀眼的鞋子,奔跑在房間與房間裡,希望看見他心愛的郡王,鞋子的響聲迴響在屋子裡。
還有這樣的可能,在衆星捧月中,她踏着潔白的地毯慢慢的向下走,把自己的手交給心愛的人手中。
想象正美好的時候,卻突然隨即消失了。她勾勒出的郡王形象,竟然是賀玄愴……
看着身上略爲土氣的蒙古衣服,整件直接裹在身上,衣角在雪上拖着都結上冰,當你走上白色的地毯上就會拖出骯髒的一條線。
趕緊醒過來,她纔不是郡主。其實她甚至連姑娘都不是,只不過是個骯髒的女孩子罷了。
西宮,這是每個人對俄國有想法的人都希望來的所在,顧韻寧曾經想過許多次自己來到這裡。
真是筆好買賣,遊歷蒙古順帶遊覽列寧格勒,但是她一點都不快樂。
在水池的後面是不斷向前的道路,但是她卻不能夠通過那條路離開,甚至是房屋的門都不得踏出。
病怏怏的男人在牀上,他黝黑的頭髮落在牀邊,只能夠聽到他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臉色看上去很蒼白。。
她,莫名其妙的成了這個人的自衛隊以及看護,而心中的那個池子,變成了他維持現在狀況的支持。
眼睛一閃,轉到灑滿各種藥物的桌上,呼了口氣,拿着藥丸搖了搖睡着的人,“起來,吃藥時間到了”
冰冷的手接過了藥丸,兩雙手碰在了一起。她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微微顫抖,她什麼也沒有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靜靜的。
最終她無奈的說道,“藥丸不應該這樣食用,藥應該分時間段食用,太經常吃藥或許會中毒”
“這樣我就不能在一天內吃完。”他揚起嘴角輕微的笑着,突然間卻變成嚴重的咳嗽聲所替代,似乎那樣嚴重的咳嗽必須抓着她的肩膀才能夠得以減輕。
兩個小時就要吃一次,餘下的就是睡覺的時間,而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了,爲了生命安全,她只好用心的照顧,因此即使是夜晚醒來,都要去探探他是否還有氣,擔心他不小心歸西。
已經過了三天,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賀玄愴,是蒙古杜爾伯特部的可汗以外,其他的她什麼也不知道,即使她回憶所學知識也想不到有這樣的一個部。
“病情加重啦??”女子迫切的語調是隨門的打開而帶來的,美麗的女子是慢悠悠的走過來的,奢華的裙子顯出了她的地位,向着他們所在的地方走過來,在她後面,跟着的是顫抖着的郎中,“趕緊去治病!”
顧韻寧驚訝的轉過去,看到女子慢慢的從地毯上走來,褐色的頭髮飄逸有形,頭髮的造型複雜卻有特色,在髮尾還繫着磚石,閃閃發亮,十分的光彩照人,脖子上還帶着相同顏色的寶石項鍊,顯出了她優美的鎖骨曲線,實現是驚
豔的搭配。
她的美麗卻不僅與此,裙子恰到好處的將她豐滿的胸部展現出來,然而這卻不是最豔麗的地方,最爲讓人眼前一亮的卻是她那從容不迫的氣勢,使人無法直視,但是卻被其吸引。
她就是傳說中的女子,有許多被傳誦的故事的一代女王帝——索弗斯亞非!
她可是自己崇敬的對象,瞻望了很多次,是一個大有作爲的皇帝。
看到她就在自己旁邊,顧韻寧緊張得呼吸加速,眼睛看着她不放,感覺一切都是假的。
在不遠處卻站着一個穿軍服的男人,他不慌不亂的觀察着一切,他的軍帽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能夠看出他有絲毫的感情變化。
他十分帥氣,鼻子高蹺,頭髮是金黃色的,很有歐洲男人的味道,很有皇族的氣質,但是高貴中不顯傲氣,很像畫中出來的美男子。
換了以前,她一定認真的看清楚這等美男,然後歡呼雀躍的講一通,此刻她卻沒有,她只注意到他的腰。
高貴的衣服,精湛的工藝,這都比不上他別在腰間的纖細的劍和插着的手槍更惹人眼球。
郎中安靜的看病,她緊張的靠在牀上,手抓着賀玄愴,以此來減輕這樣的緊張感。
“只是發燒。”郎中微微顫顫的拿走儀器說道,“但是假使溫度降不下來,就會引起其他的病症,那樣可不好辦”
“那你趕快去準備藥”女王的語氣裡有不容更改的態度,郎中快速的出去,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唯能聽見賀玄愴的呼吸聲。
“帕爾梅上校。”女王臉色陰沉沉的,“你是皇宮自衛隊隊長,可汗要出去你怎麼沒阻攔?”
“可汗是您的客,有權自由出入皇宮以及擁有自己的自衛隊,我沒有權利阻止。”帕爾梅看了牀上人,毫無畏懼的回答,“這是您吩咐的。”
“那我怎麼不知情!?”女王語氣明顯加重了,“事發三天後我才知道?”
“您吩咐在討論軍事不讓人打攪。”帕爾梅有了些許的憤怒,看着睡着了的賀玄愴,一但這一切都被顧韻寧看在眼裡。
賀玄愴突然張開眼睛,搖搖晃晃的要坐起來,微笑着對女皇說,“索弗斯亞非,不要責怪帕爾梅上校,我自己要出去的。”
顧韻寧剎那的覺得不可思議,不止是賀玄愴地道的俄語,還有他話語裡面的對女王親密的叫法。
索弗斯亞非,是女王的以前的名字,她再允許別人如此稱呼她。但是他卻這般隨意的就叫出口來。
然而女王卻沒有生氣,而是關切的問道,“你拖着這樣的身體,可不能到處去遊玩啊。”
香水的氣味充滿了整間屋子,也飄進了她的鼻子裡,看了許久過後,她淡淡的說,“不要再讓我擔憂你”
他微微笑着回答,“你瞭解我的,不喜歡一直在牀上休息,有消息說你派軍出行了。”
女子的眼睛亮了一下,掩不住愉悅,臉色泛起了紅斑,“對我說的還有印象嗎?”
“當然。”他很看着她很自然的回答,“你實現了。”
“這我還不確定,但是你會看到的。”
毫無預警的把手挪開,他依然笑着,“假使我多活上一百年,歐洲都是你的。”
“我信,我一直都信你說的話。”
他們開懷暢談,只有顧韻寧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假使我多活上一百年,歐洲都是你的!
瞭解索弗斯亞非的都知道這話,這是索弗斯亞非有名的一句話,同時是人們談論她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他們有什麼樣的牽連?我如此瞭解女王的一生,但是卻仍舊找不到些許的蛛絲馬跡。
“索弗斯亞非,你是不是特地幫我辦了個宴會。”他雖然聲音低沉但是卻十分的柔美,白色的袍子露出些許的顏色,即使外露也絲毫不顯得突兀。
這時的賀玄愴優雅而有內涵,語速不快不慢,即使躺在牀上,仍舊那樣吸引人,臉色雖然蒼白,但看上去卻更加的帥氣。
“沒錯。”強勢的語氣收斂了些許。
“但是我去不了”
“換時間咯。”
“有負你的準備。”
“沒事。”
一個人問一個人回答,雖然有些落俗套但是還是免不了的有交流,但是卻是稍微的對看了下,沒有更加深刻的交流。
賀玄愴又開始咳嗽起來,“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
在被子的遮蔽下,他把手放在顧韻寧的手上,有意無意的摸了下。
裙子稍微挪動了一下,頭髮清揚,女王站了起來,“你先躺着吧,我再來看你。”
點頭示意,握住女子的一隻手,輕輕的親吻了下,“感謝您陛下。”
不遠處的護衛彎下了腰,一隻手放在另一隻手的肩膀上,“女王陛下,請您讓我呆在這。”
女王停了下來,轉過頭來說,“允許你呆着,可汗有任何問題你要讓我知道,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
特別是後面的字,幾乎一個字一個字拼湊而成的,不容置辯。
男子表情平靜,“是!”
高貴的影像,伴隨着腳步聲的消失而離開了,明亮的燈光都因此還更加的明亮,她那豐盈的身軀也一同消失了。
顧韻寧呆呆的看着門又再次被關上,直到迴音消失,她纔回過神來。
此時她才發現,膝蓋和脖子是如此的疼如此的酸,因爲女王走進來開始,她都是跪立在賀玄愴牀邊的,知道女王離開仍舊沒有改變的,甚至連手都沒移動過,現在才猛然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如此的疼痛,似乎連眼睛都痠痛難忍。
女皇的氣勢不容小視啊。
她動了動手,深深的吸了口氣,藉此來掩埋自己澎湃的情緒。。
在那短暫的幾分鐘裡,她得到了許多,因此無法一口氣消化完畢,腦海中還不斷閃現剛纔的情形,像放映電影一樣,讓它在腦中不斷的重複播放。
好像,在牀上的人也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睛慢慢的閉上了,額頭上有了些許的汗,似乎有往下流的衝動,他的身體慢慢的滑進了被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