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假使要是沒有辦法回到原點,希望……能相伴在他的左右。
“賀玄愴……”
“什麼事?”
“我回不去了,你要不要補償我剛纔那個吻?”
聞着他衣服上的淡淡香味,她就像一條被吸滿了水的海綿,全部的力氣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就連把眼睛擡起來的力量都失去了。
“賀玄愴,你有水嗎?我想要喝點水。”鼻下有馥郁的茶味飄蕩在她周圍,她撫了撫手,按了按被自己痠軟的腿。
水滑入喉嚨,發出咕咚咕咚的細小聲音,用蓋子把茶蓋住了,“要水的就過來喝。”
過來?她在水裡完完全全待了三個多時辰,現在她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提自己走過去了。
“你溼答答的把我的衣衫都弄溼了。”手撥了一下頭髮,更多的水掉了下來,衣服的一角又被弄溼了一大片。
緊緊把袍子裹在身上,她踉踉蹌蹌的坐起了身,“我要水!”
絲柔的袍子從她的香肩滑了下來,白皙晶瑩的皮膚顯現了出來,一樣是粉色的豔光,雜糅着她那種懶洋洋沒有力氣的神態,簡單就能誘使人想到很多東西。
她全身僅剩下的那點力量,剛剛好用來脫掉身上溼漉漉的衣衫,之後就裹在他的衣袍裡面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茶水放到了她的鼻下。他的手輕輕往前送,她咕咚的一口氣就全部喝完了。清涼的茶進入喉嚨裡面,正好解除了全身的疲憊和悶熱。
慢慢的伸了一個懶腰,又像蝸牛一樣縮回了她的衣服裡面,動作卻更加的慵懶和耍賴,一下倒在他的懷裡,“讓我躺躺。”
“我們原先商量好的事情,從這一刻起我給你的所有東西都要償還了。”他依靠在軟軟的躺椅上,垂在一邊的手上依然捏着她剛纔嘴巴碰過的水杯,烏黑的發依賴着肩膀的線條垂落在毛毯上,就像一張優質的絲綢,還有一隻手環過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
“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生命可是不能贈你的。”她緊緊抓住他胸膛前的衣衫,閉着眼睛。
用乾燥柔軟的毛巾給她溼漉漉的頭髮擦乾,手上的行動溫柔至極。她不用睜開雙眼,就能夠感觸到他的細心,像貓咪一樣緊緊靠着他,蜷起了身體。
“你難道不走了嗎?”他溫柔的手撫摸着她的臉。
身子僵直了一下,兩隻手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腰,埋得更深了。
是的,她不走了,她的一切東西,朋友家人,世界都化作了久遠的回憶。
“你不肯離開,看着我,是因爲擔心我嗎?”似乎是因爲浸在水裡面太久了,她的聲線都變得溫柔了許多,溫軟了許多。
當時望着那車馬逐漸遠離,她覺得他應該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但沒有想到這再見的瞬間,卻讓她的心中有一股沒有辦法去形容的感動。
“怎麼你從來不告訴我你奇怪的來由?”臉上沒有做出什麼表情,甚至是一點情緒都沒有,但這句話裡也同樣沒有往日裡的那種沉重。
揚起臉,看着他的容顏,她倨傲的咧開嘴角,
“怎麼我覺得你對於我不走這件事感到很愉快?”
“我是這樣的嗎?”坦然的把問題又拋給她,沒有絲毫的驚詫也沒有絲毫的喜悅,似乎讓人完全不知所措。
手溫柔的環住他的脖子,曖昧的笑了笑,“但是我好像想起剛纔有個小哥好像笑得春光燦爛。”
臉上掛着從眼底都可以看得出的微笑,在烏黑的眸子裡面閃爍着光芒,在一片乾淨中慢慢的化開,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已經深深的鐫刻在了她的心裡。
眼睛往下漂移,以她得意的面容爲開始慢慢轉移到下面,跳過了白皙的脖子。在胸前的位置停了下來,精緻的前胸隨着她的行動十分突出。
兩雙眼睛在凝視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她好像是感受到了一種危險,就如同被什麼巨大的食肉動物給看上了的那種錯覺。
身子突然被轉了過來,烏墨似的發傾瀉在她的面頰上,那一張俊俏的臉就在離她不到二釐米不到的方位。他們彼此靠近,僅僅是夾在彼此之間稀薄的氣體,兩人都呼吸同一塊。
他的軀體不在是印象中的冰冷,而化作了一種溫熱,甚至是火一般的發熱。
就算他們之間隔着一層衣物,她依然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的溫度,甚至增加了一點溫潤的觸感,她的腳,沒有預兆的又碰了碰。
她能夠明顯望出,他身體裡勃發的炙熱,就像是遙遠外太空的行星,瞬間爆裂,散發出的光和熱足以照亮長空。
“你好像是說,要我還給你一個吻?”低沉的聲音,涵蓋了所有的性感,魅惑。
“我說了嗎?”反倒是她耍懶似的不承認了,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胸膛之上,櫻桃似的小嘴撅了起來,天真的樣子也遮擋不了她妖媚的氣息。
微微笑了笑,他的胸前起伏着,急促的喘息順着她的頭頂,來到了眼睛的位置,又調皮的來到鼻子。
像是在挑逗她一般,輕輕觸摸,栽種下一種慾望,輕輕逗留在她的嘴巴上面。
雖然是冰冰的觸感,但是就好像是爆發之前的前戲,慾望的火焰在來回翻滾,這種感覺也帶給了她。
這包涵了原先他讓她吃藥時的用心,包涵了叢林裡面輕輕的觸碰,包涵了說再見時候那種心痛的不捨,現在是完全可以感覺到的,他與她的水乳交融的吻。
親吻,舌輕輕遊走在嘴巴的邊緣,好像是在通知脣,那是即將進攻的號角。
她,慢慢揚起了臉,直直凝視着他的眼睛,“我其實很好奇,什麼事情能夠令你激動,或者說當你激動的時候,你是什麼樣子。”
他身體傳遞的能量,以及特有的柔情,全部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低下頭,淺吻上了那脣,緊緊相依……
用舌把她嘴巴打開,牙齒間的縫隙不斷增大,空氣倒入進去,以及那靈動的脣和唾液也搶佔性的一擁而入。
她絲毫不感到畏懼的迎合着他,想要將那觸感的毫釐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的心想要把這一顆鐫刻下來。她感受的到,他溫柔的手指,以及捏住她肩膀的那種力度。
“譁……”車簾被人拉了上來,一個厚重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大王,有人求見……天!!!”
聲音還沒有落下,過來通報的人一定是見到了車裡面的春色豔景,吃驚的一連吸了好幾口氣。
但是勝過於來者的,是他的掌。
快速的把露出她香肩的袍子緊緊拉住,她整個人都陷入了他的懷抱裡面,餘光瞥了一眼,看了看馬車外面的來者。
僅僅是一瞄,那種寒冷就從腳上傳到了身體上,強大到流瀉到馬車的外面,使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但是很明顯的事情就是,外面的那個人好像是十分懼憚,懼憚到使他分辨不出他主人的那種寒冷,嘴巴里嗚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袍子掉落在她肩膀的位置,慵懶的放置在牀腳上的白皙的腿,還有兩人那種魅惑的氣息,就算不解釋,沒有失明的人應該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受到驚嚇的侍衛從迷糊中清醒了下,雖然終於開頭說話了,但那語氣倒是十分不苟同,“您、您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做什麼了,她又幹嘛了?僅僅是抱了抱,順帶又環住了他,最後還忍不住親了親?
還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馬車外面的侍衛就哭喪着跪在了地上,“大王,您是我們杜爾伯特部最尊貴的人!您做這樣的事情是不妥當的!請三思!”
不妥當是什麼意思?她氣憤的推開賀玄愴的胳膊,從縫隙裡面露出了臉,不知所措的望着馬車外面那個正正經經倒在地上的古斯特。
龐大的軀體,擺脫賀玄愴的懷抱從側邊上呼吸着的臉龐,混亂的場景,衣服遮擋不了身體的曖昧情勢,使她越發有種悽慘的可憐神態。
古斯特盯着她看了看,雙目相望的時候他執着的向她示意,好像是要表達給她什麼意思,但是這般的好意,卻使她愈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要去喊他,張開嘴,因爲長時間缺水,她的聲音低沉發啞,原來只是輕輕的叫他的名字,一說出了嘴巴就好像成了在向他求助的呼叫,“古斯特哥哥……”
僅僅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在地面上跪拜的古斯特噌得站立了身體,沉重的吐了吐氣,“大王,他是您的兄弟,但同時他也僅僅是個僕人,僕人不配和你呆在一輛馬車上,我來負責把他帶走。”
賀玄愴還沒有回覆他,他就已經爬入馬車,寬大的手掌試圖抓住躺在賀玄愴懷抱裡面的顧韻寧。
顧韻寧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演變成了這樣,她呆呆的看着,又用手狠狠敲了自己腦袋。
原因就是她這一刻看到了古斯特那大義滅親,痛心疾首的表情。
袍子由於他的拉扯而險些掉了下來,瘦弱白嫩的手臂透露在外面,擦了一擦雙眼,又迅速的鑽到衣服裡面,用長長的袍子把自己裹住。
那種痛心疾首變成了拯救蒼生,古斯特揚起頭對着賀玄愴大聲的說,“大王,您對於我們杜爾伯特部來說,是如同神明一樣的人。假使今天你要我去死,我古斯特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不過……”
(本章完)